雲窈醒來後,記不清昨晚發生的事,她隻奇怪怎麽一覺醒來換了房間。


    原想發消息給紀淮,但手機也不在身邊……


    紀淮聽見動靜,從沙發上起來,“醒了?”


    “……”,雲窈沒想到紀淮也在這房間……


    明明昨晚不是一人一個房間的麽。


    “你昨晚泡溫泉泡太久暈過去了,我怕你半夜有事,抱你到我房間。”


    雲窈突然想起昨晚她泡溫泉時,什麽都沒穿……


    “那我的衣服?”


    紀淮耳尖微紅,聲音難得卡頓,“我讓……工作人員幫你換的。”


    “哦。”雲窈沒有多想,隻問他,“昨晚我好像隱隱約約聽你說要去f國,是我聽錯了嗎?”


    “沒聽錯,我是說了。”


    “那什麽時候走?”


    紀淮見她恢複得差不多,“今天吧,今天可以嗎?”


    “……嗯,可以。”雖然有點匆忙,但都放假了,又沒什麽事,隨時可以走,隻是,“機票訂了嗎?”


    “訂了。”昨晚就訂了,今天、明天、後天的、大後天的都訂了,隻看她想哪一天走。


    “嗯。”


    手機上有沈墨川發來的未讀消息。


    [昨天還有今天什麽行程?溫泉是單人的還是公用的,是男女分開的還是混的?]


    [不過紀淮訂的酒店……估計是單人的。]


    [住酒店記得門關緊,還有,和紀淮保持點距離,晚上別隨便亂串門,早點睡覺。]


    雲窈隻草草迴複一句。


    [湯泉是單人的,昨晚沒串門。]


    隻是不知怎麽的住到紀淮房間了而已……


    那邊很快迴複,[怎麽這會兒才迴消息,昨晚睡很早?]


    [嗯,到酒店沒多久就睡著了。]


    [好。]


    下午的飛機。


    到f國以後,有司機來接。


    看起來和紀淮有點熟,但也不是很熟……


    那冷臉司機跟紀淮喊了聲“少爺”,便接過雲窈和紀淮手裏的東西,放到車上。


    目的地是一幢完全歐式風格的別墅。


    裏麵冷冷清清,看著像是很久沒住過人。


    紀淮牽住她手,提起行李往樓上走,“我從出生到七歲,都住在這裏,之後迴了港城,就很少再來這。”


    他走到樓梯右手第二間房,放下行李,推開門,拉著雲窈進去,“你住這間,這間有人固定打掃。”


    雲窈打量這房間布局,依舊是完全歐式的風格,很簡潔,幾乎沒有任何住過人的痕跡……


    但打開衣櫃門……裏麵的女士服裝幾乎堆滿整個衣櫃。


    紀淮斜靠著牆,外套已經脫下來,鬆鬆拎在手裏。


    黑發細碎散落額前,眼睫似鴉羽,麵容在這光線下半明半暗。


    “都是給你準備的,看看喜不喜歡?”


    “給我的?”就算給她準備,也用不著這麽多衣服吧……又不會在這待很久。


    “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帶你出去玩。”


    “好……”


    在飛機上睡不好,好不容易落地得好好補補眠。


    但雲窈脫下外套,上床蓋好被子,枕頭枕得不舒服,手往枕頭底下一摸……摸出一把槍。


    金屬外殼冰涼,拿在手裏很沉,完全不是那種玩具製品。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幾乎從這金屬的冰冷氣息中聞到幾絲血腥味……


    紀淮恰巧推門而入,他取走雲窈手裏的東西,姿勢熟練地將槍插到後腰。


    “模型而已,之前放在這忘拿走了。”


    “……哦。”信他才怪。


    話說,情況是有多危險,才會在枕頭底下放槍……


    f國治安還沒有差到要在枕頭底下放槍來保護自己吧。


    紀淮看她被嚇到的樣子,安撫地拍拍她後背,“既然睡不著,不如起來穿衣服,出去逛街。”


    “……好。”繼續躺著估計也是胡思亂想睡不著。


    蒙馬特高地的小丘廣場也是美食廣場,遊客都來這吃飯、喝咖啡。


    順著台階往下走,除了兜售水、紅繩和鐵塔紀念品的小攤販,還有很多拿著畫板,邀請遊客畫上一副自畫像的畫手。


    很多未成名的畫家都在這畫畫。


    紀淮問她要不要畫一幅。


    雲窈聽到價格要90歐,果斷拒絕……


    紀淮隻輕笑,隨後跟一位不太修邊幅的很藝術家模樣的人交流幾句。


    雲窈聽不懂法語,隻能問紀淮,“你跟他說了什麽?”


    “我跟他說,包他的攤子,我給你畫。”


    “……”,這種冤大頭實在是少見。


    按國內的匯率,來國外花錢實在太不劃算。


    紀淮看出她想法,“我家也有國外產業,國外賺錢國外花,不算吃虧。”


    “……”,真沒看出來,紀淮平時那麽低調,居然是資本家的大少爺,隻是,“要給我畫肖像畫,也可以迴去再畫呀。”


    反正就是隔層樓的距離。


    紀淮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對而凝視時看不到底,“這會兒天氣很好,畫著更有感覺。”


    “……好吧。”


    等差不多畫完畫像,已經是一小時後……


    雲窈坐得犯困,聲音染上倦意,尾音拖長,音調軟綿綿的,有點撒嬌的嫵媚,“紀淮,畫好了嗎?”


    紀淮手裏的畫筆在畫紙上最後輕描幾筆,隨後打開固定畫紙的夾子,將畫遞給她,“好了。”


    雲窈接過畫……上麵畫的人是她,但背景不是她此刻的背景,更不是京市的任何一個地方。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仰頭看他,“這背景是哪兒?”


    “港城的維多利亞港。”他父親曾在那兒向他母親求婚……


    “嗯”,雲窈抿起唇瓣,點點頭,這個地方對紀淮來說大概很重要吧。


    畫完畫,又一路買了烤栗子、烤,還有別的好玩的小東西。


    原還想買冰激淩,但紀淮說這天氣吃了太冰,在冰激淩店前沒站幾秒,就被紀淮拉著手拽走……


    逛完蒙馬特,下一站去香榭麗舍大街,一整排的奢侈品在這裏一字排開……


    路上,一個手中拿攝影機的男子朝他們走過來。


    他將剛拍好的照片遞給紀淮,隨後又看一眼雲窈,和紀淮說了幾句話。


    紀淮迴複他,“c''est ma copine.”


    男子衝紀淮和雲窈笑笑,又說了一句,隨後轉身離開。


    雲窈聽不懂,隻能問紀淮,“你們剛剛說什麽?”


    “他說他給我們拍了照片,還說很好看。”


    雲窈想看那照片,但紀淮直接塞進褲子口袋,不給她看。


    “這照片為什麽不能給我看?”


    紀淮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摩挲她下巴,“拍得我比較帥,所以我留著。”


    “……”,紀淮什麽時候這麽自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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