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下樓讓他走。”


    “等等”,雲時越將人拉迴來,將刀叉放到她手裏,“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先吃早餐。”


    “……好。”


    吃完早飯。


    雲時越將祁複南送她的項鏈給她,“還給他,不然就丟垃圾桶。”


    “……好。”


    一樓。


    祁複南靠坐在門口牆壁一角,額頭上布滿細汗,兩條大長腿隨意屈著,淩厲五官隱在朦朧的熱氣裏,眉頭緊皺,看樣子很難受。


    “祁複南,你沒事吧。”


    雲窈想去扶他,但看一眼門內隨意翻閱書架上雜誌的某人……還是收迴手。


    祁複南聽見她的聲音,睜開眼,扶牆站穩,他聲音又幹又澀,“你要出國了?”


    “是”,這樣說也好,免得祁複南以後再來找她。


    祁複南遲疑片刻,上前一步攥住她手腕,“怎麽這麽突然,昨天為什麽沒來上課?”


    雲窈後退一步,掙脫開他的手,“跟你沒關係,你以後都別來找我了。”


    “雲窈……”,祁複南眉頭狠皺,側臉白淨的脖頸上有若隱若現的青筋,細密的汗水順著他側臉流下來。


    他聲音難忍情緒,“明明是你招惹我的,憑什麽你先說結束。”


    雲窈低頭不敢看他,隻將手裏項鏈遞給他,“我隻是逗你玩玩而已,你還當真了,這項鏈還給你,以後都別來找我了。”


    祁複南看著她指間項鏈,記憶中浮現她接過項鏈說喜歡的樣子。


    隻是故意耍他,都能演那麽真嗎?


    “既然已經送給你,就沒有收迴來的道理。”聲音顫抖,也不知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心太痛……


    “不要就丟掉。”


    祁複南眸底猩紅,目光晦澀又執著,“是因為這項鏈太廉價,你看不上是嗎,我可以送你更貴更好的。”


    雲窈手機震動幾下,雲時越給她發消息,[對除你之外的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雲窈攥緊手機,將項鏈塞進他手裏,“祁複南,我叫你滾你聽不到嗎?”


    祁複南顫抖地扣住她手,將她壓在身後牆麵上,兇狠執拗,卻又脆弱可憐,“唿之即來喝之即去,拿我當狗玩是嗎!故意折騰我很有意思是嗎?”


    如果隻是玩玩……


    也沒關係……


    “一點都不好玩,你太沒意思了,所以你現在拿上你的破項鏈滾。”


    雲窈一推就將他推開。


    祁複南頹廢地後退一步。


    她拉開門進去。


    他看著她背影,抬手將項鏈丟進不遠處的人工湖。


    雲時越摟著她上樓,指腹輕碾她眼尾薄紅,“難過了?”


    雲窈推開他手,揉揉眼睛,“沒有,我是被風吹的。”


    雲時越輕笑一聲,“嗯。”


    “對了”,雲窈想起出國的事,“陸景煜給我提交了出國留學交換生資格表,你幫我撤迴了嗎?”


    “沒有。”


    “那我還去不去上學了?”


    “最近要出國談一個收購案,如果順利的話,之後一段時間都會留在國外。”


    “……”,也挺好,不怕會碰到祁複南。


    等祁複南迴去消化完今天的事,估計以後見她一次揍她一次。


    係統也出聲,[人家堂堂黑道太子,被你當狗玩,揍你都是輕的了。]


    雲窈:……黑道太子?


    狗係統不早說……


    幸虧她要出國了……


    ——


    到國外半年,已經是冬天。


    雲時越工作很忙,還要經常迴國處理國內公司事務。


    雲窈剛到國外,雲時越還要每天接送她上下學,到後來也逐漸放開,並且偶爾還允許她跟同學出去玩,雖然,一起的同學隻能是女生……


    不過,這段時間雲時越迴國,她算是可以放飛自我一段時間了……


    隻是上午剛和同學約好去附近中式火鍋店吃火鍋,下午同學就發消息說她實驗室數據出錯,得迴去重弄。


    最後隻能她一個人去。


    她收拾好東西,帶上錢包。


    剛出門,就有人搶了她背包……


    好好好,這已經是她來國外獨自出門時第n次被搶了。


    從一開始的心急氣憤,已經進化到現在的心平氣和、見怪不怪了。


    幸好她早有準備,錢包都放在衣服口袋裏。


    但今天很意外……


    那小偷跑進巷子沒多久,就有一個人拎著她包從巷子裏出來。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他寬闊肩頭,走路步子慵懶又冷酷,身上有一種頹喪的性感。


    緋色薄唇唿出白霧,迅速消散在冬日的凜風中,聲音散漫清冷,“喂,你的包。”


    雲窈愣神幾秒後,立即抬手捂臉,但捂完才想起,她出門戴了帽子戴了圍巾還戴了口罩。


    這會兒隻露出一雙眼睛。


    幸好。


    她上前接過自己的包,聲音在口罩下並不清晰,“謝謝。”


    “不客氣。”


    雲窈總覺得這聲音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但按理來說他應該沒認出她吧。


    第二天晚上。


    同學拉她去酒吧,“我約我crush去小酌幾杯,你陪我一起去吧。”


    雲窈表示拒絕,“我當電燈泡?”


    “nonono,我是需要你在我crush問我情史時,幫我應和幾句,證明我還是單純小女孩。”


    “……”


    最後同學生拉硬拽,將人拉過去,“好不容易沒人管,不得享受享受生活樂趣。”


    “我又不能喝酒。”


    “看帥哥啊,誰來酒吧真是喝酒的!”


    “……”


    進去酒吧。


    雲窈坐在角落,看她同學跟人侃大山。


    侃到最後,貌似crush沒撩到,自己先喝醉了。


    雲窈在手機上約一輛車,過去將人叫醒,“先等迴家再睡,好嗎?”


    一旁的男生放下手中淡藍色酒,輕聲開口,,“雲窈,我答應她出來,其實是為了你,我特意給她灌醉,也是想跟你跟你表白。”


    雲窈沒想到還有這種人,“……你不喜歡她,你跟她出來,吊著她玩嗎?”


    男生傾身幾步,將雲窈壓在他和吧台之間,“我是為了你啊,你不感動嗎?”


    她真不敢動。


    “你再靠近我,我要叫人了!”


    男生勾唇一笑,眼底帶著些不屑,“我聽人說你一直和人同居,和你同居的男人還經常不在,你是被有錢男人包養了對吧。


    老男人體力不行,要不要試試刺激的,嗯?”


    “……”,雲時越是很少在學校露麵,但也不必傳成這樣吧。


    “去我家還是你家,嗯?”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雲窈話未說完,她麵前的男生就被人拎住領子,狠揍一拳。


    “你連這種貨色都看的上,倒不如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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