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窈突然聽見許亭然的聲音。


    她迴過頭,看見許亭然從馬路那邊翻圍欄過來,但剛好他麵前停一輛警車……


    大長腿直接翻警察叔叔車上了。


    然後,他就被警察叔叔教育了。


    路述清笑得捶牆,“那是你認識的人?看起來也沒比我好哪兒去嘛。”


    “……”,雖然雲窈也很想笑,但還是先去看看許亭然情況。


    路述清本想拉住她,她一鬼魂,大白天四處轉悠,不被專業人士收走才怪。


    但他剛伸出手就看見一個路人直接從她身體穿過去。


    並且,似乎,隻有他和對麵那個翻圍欄的男生能看見她。


    雲窈飄過去,趴在許亭然背上,邊聽警察叔叔訓人,邊吸取能量。


    路述清站在馬路這邊,看著他們那麽隨意親密的接觸,眉頭微皺。


    真不知是想提醒那男生不要這麽近距離接觸女鬼,還是想提醒那女鬼男女授受不親。


    大概一半一半吧。


    不過他向來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他們怎樣跟他也沒關係。


    等訓完了,雲窈都快睡著了。


    好像每次能量吸飽以後,都很困。


    “醒醒。”許亭然才想起他都不知道她名字,“你叫什麽?”


    雲窈腦子迷迷糊糊的,他問什麽她就答什麽,“雲窈,雲朵的雲,窈窕的窈。”


    “雲窈。”許亭然舌尖滾動這兩個字。


    他的聲音念出來莫名好聽。


    雲窈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說話的候,尾音拖長,音調軟綿綿的,有點撒嬌的嫵媚,“嗯嗯,就是這兩個字。”


    許亭然哼笑一聲,“還以為女鬼都沒名字呢。”


    沒想到還挺好聽。


    “你快從我身上下來吧,我要去工作了。”


    “什麽工作?”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雲窈坐在靠門的小凳子上,看著許亭然端著盤子進進出出。


    而這店就是昨天介紹自己住址的大姨開的。


    一家私房菜館。


    她今早看見許亭然到處找工作,就讓他臨時來店裏幫幫忙。


    她店裏的夥計剛離職迴老家開店去了,正好缺人。


    也不知她是從哪兒得知許亭然家裏的事,很心疼他。


    晚上下班之後已經是九點。


    大姨留許亭然吃飯。


    雲窈則坐在隔壁燒烤攤的小椅子上,逗一隻小流浪貓。


    或許是能量磁場的問題,這小貓小狗都能看見她。


    夏夜晚風吹得人很涼快,空氣裏的火炭味聞著也並不難聞,很煙火氣。


    許亭然隔著門看她。


    明明穿著褶皺的裙子,頭發也被風吹亂了,一點也不整齊,但就是莫名好看。


    忽然慶幸,現在隻有他能看見她。


    他走出來,俯身摸摸那隻小貓,問她,“喜歡?”


    “就是覺得它可憐。”


    許亭然摸著小貓的手突然頓住,可憐?


    難道……她也是因為覺得他可憐,才留在他身邊的嗎?


    許亭然聲音幹澀,“你之前說你知道未來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很重要嗎?”


    “嗯,不說清楚的話,以後就不要……吸,吸我身上的陽氣了。”說到後麵,許亭然居然莫名有些耳紅。


    雲窈原想蒙混過關,但奈何他拿能量這麽重要的事逼迫她……那好吧!


    “我是你未來女朋友。”


    既然是女朋友,那總能光明正大貼貼了吧,反正他以後也會忘記她的。


    “……女朋友?”許亭然說不出此刻的心情,“你那天說我以後會在大學遇到一個很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所以,那個女孩子是你?”


    “嗯”,雲窈隨意點點頭。


    “那你,為什麽會迴到現在,你是已經……”


    “……”,雲窈剛慣性點頭,下一秒趕緊停住……差一點就把女主說死了。


    “你高考之後留下胃病,大學創業期間又不按時吃飯,胃受損很嚴重,之後得了胃癌,受病痛折磨很難過,所以我迴來……不過我還是會迴去的。”


    “什麽時候?”


    “你去上大學的時候,我就該走了。”到時候女主就上線了,雖然或許還是一樣的劇情,但至少不會受疾病折磨去世吧。


    “但是我在大學還是會遇到你是嗎?”隻是他在大學遇到的她,是更年輕的她,那時候的她也更不會知道她和他有過這樣一段時間。


    “嗯。”


    許亭然眸色微斂,沒關係,她帶著未來的記憶迴來找他,他也可以帶著現在的記憶去等她。


    這個點剛好錯過最後一輛末班車。


    所幸這片區域離住處不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鍾。


    其實掃共享單車也行,但共享單車隻有一個座。


    許亭然怕雲窈自己飄迴去,又被別的什麽人勾走了……


    夏日夜晚的風很涼爽,一路從小街到居民區,途中越過一個小學,這個點還有初高中生在這裏的籃球場打球。


    路上行人扇著扇子,走走遊遊,說著些很日常但又很體己的話。


    這樣的夜晚其實很不錯。


    但許亭然遺憾現在的他不是最好的他。


    晚上洗澡……


    雲窈本來還自覺去門外,但被許亭然攔住,“不用,我買了簾子。”


    “哦。”雲窈躺迴床上,隨後拿起許亭然的外套蓋在肚子上,“那你去洗吧,正好我困了。”


    “嗯。”


    許亭然將她裙擺往下拉了拉。


    手指觸到她裙擺上的褶皺,皺巴巴的。


    明天該去給她買幾件新的裙子。


    第二天一大早。


    雲窈原以為許亭然會跟昨天一樣早早就出去。


    但沒想到這個點還在。


    “你怎麽還沒走?”


    “中元節,他們迴老家掃墳了,今天不開業。”


    “哦。”


    “雖然有點不吉利的樣子,但我也沒其他時間有空了,所以,今天去買衣服吧。”


    “好呀,不過,你不是很窮?”


    “……一直零零散散做些兼職,還是賺到了些錢的。”總是猛地說出幾句話,還怪打擊人的。


    “哦,那好呀!”


    “嗯。”


    買裙子時。


    導購看著許亭然一直對著旁邊空氣說話……本來因為這位顧客長得帥,特意擠開另一個導購,專門接待他。


    但沒想到……有點難評。


    “先生,您是要買女士裙子對嗎,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嗎?”


    “不必。”


    雲窈隻能碰到有許亭然身上能量的東西。


    許亭然就將幾件裙子取下來,放進試衣間,拉上簾子,讓雲窈試。


    導購雖然一臉懵,但最後結賬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


    走出店門。


    許亭然看見另一家櫥窗內有情侶裝,拉著雲窈進去試,“我也想買一件,你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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