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並沒有來路不明,她的母親是周設計,父親是周設計的前夫,堂姐是米粒。”繁音說:“周設計的妹妹就是周之柔,這個女人搞不好跟你假有點什麽關係。周家雖然小,但它是個真實存在的家族,不是胡亂捏造的。在外人看來,咱們認為她來路不明才是在胡扯。”


    “但這些會不會都是假的?”


    “不會,至少周設計真的是她的母親。”繁音說:“這是之前用周設計的屍體做親子鑒定的結果。”


    我一陣失望,問:“那就這樣放任她?我還是有點擔心爸爸的安全。”


    之前不好想清楚,但就私生子的這件事,米雪一定起到了不少作用。我不能讓她活著,但繁音突然失去勢力讓我沒辦法再跟他提弄死米雪的事,難得他今天提了,我正好可以聽聽他的意見。


    繁音搖了搖頭,說:“本來我是想做她,都安排好了,我爸爸卻突然跟我鬧翻了。”


    我說:“鬧翻的原因是那天米雪來替他試探我。”


    他點頭:“試探的理由是米粒給了他一些所謂的證據,引導他懷疑你。”


    我忍不住看向繁音,他也看向了我,半晌才說:“我爸爸懷疑你後,就找米雪來試探你。這個行為引起咱們兩個人的不滿,於是我去找他。米雪再對他煽風點火,他堅持他的立場,我想護著你,就會導致現在這個局麵。如果我不護著你,那……”


    他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我的心也就跟著提了起來。


    如果他不護著我,我就不可避免地要暴露我養父殺那孩子的事。


    然而繁音沉默許久,卻說:“那你必然要因此受傷害,滿足了她的嫉妒心。”


    我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卻也放得不太穩:“難不成她還喜歡你?”


    “至少不爽吧。”


    “不爽的明明是我。”我說:“多希望沒她這個人。”


    繁音便笑了一下,摟住了我的肩膀說:“看來這件事是個圈套,目的就是讓我爸把我攆下去。”


    “難道不是把咱們趕出來而做點什麽不該做的?”


    “肯定會做點不該做的,也會勾搭我爸爸跟她上床。”他笑著說:“但後者可能性不大,隻是我媽媽那種人不是能整出來的,所以,她可能是要走親情路線,滿足我爸爸思念妹妹的感覺。”


    他說的有道理,我說:“這就證明爸爸已經很不安全了。”


    “他還沒事。”繁音說:“核心資料我沒給他。如果是個小殺手,那她即便沒有早動手,前些天也該動手了。如果是個大局,那他們就不急,無論是條子還是其他組織,要的恐怕都不是我們麵上的那些賬,而是核心的黑賬。”


    “那你爸爸知道這個在你手裏嗎?”


    “傻啊,這就是我那幾天辛辛苦苦從基地帶迴來的東西。那天我跟他要房子,他跟我要資料,但我隻給了他些邊角料,最核心的一部分沒有給他。”繁音笑得神秘:“我告訴他,他隻能選擇把資料留在我手裏或者讓它化成灰。好歹他也就我這一個兒子,就沒有再堅持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問:“那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麽?”


    “我想做了米雪。”繁音說:“但恐怕不容易實現。”


    “為什麽不容易?”我就盼著他殺了米雪。


    “現在隻要米雪死,不用問為什麽,我爸就會懷疑到我頭上。”繁音說:“何況米雪死了,米粒那邊還有條子調查她兒子失蹤的事,不好立刻就殺。隻殺米雪,我爸爸立刻就會跟米粒聯絡,效果和不殺沒什麽區別,還要招來我爸爸的怨恨。”


    也對,真是頭痛,我問:“那你就真的在家歇著嗎?什麽都不做?”


    “先解決孩子的事,等一個月,如果你肚子裏的是兒子,咱們就請我媽媽去見我爸爸。”繁音說:“如果是女兒,我再另想別的辦法。”


    如果是兒子,繁爸爸可能就會考慮到我肚子裏畢竟有一個,再計較就會一無所有。日後如果繁音知道真相,也必然會看在兒子的麵子上稍微好些。所以,要想讓我自己不再擔心這件事,最好最完美的辦法就是我肚子裏的這是兒子。


    但願可以如此。


    晚上我倆隨意吃了點,繁音就賴在沙發上看電視。既不說要迴去,也不說要變身,一直耗到了九點。


    我最近的生物鍾是十點鍾就困得要死,便催促他問:“你還不走嗎?”


    “走去哪兒?”他什麽都知道,就是在假裝聽不懂。


    “讓他出來呀。”我說:“你出來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好了嗎?”


    而且如果不是小甜甜太虛弱,他都不用出來的。


    他歪了歪頭,似乎沒有聽到,拿起遙控器換了個頻道。


    我問:“你想幹嘛呀?”


    他瞥了我一眼,還是不說話。


    好吧,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你想做什麽就快點做,但我建議你別胡搞,等下他沒法.硬不起來,這件事就沒發成功了。”


    他撇了撇嘴,繼續換台,麵無表情地說:“你不是有大招?”


    “你聽到了?”


    “他那時快不行了。”繁音伸了個懶腰說:“不放大招就不準他出來。”


    “大招就是跟你商量好呀。”我說:“你別鬧,等下我就困了,他如果再墨跡一下,說他害怕什麽的,我都沒精力安撫他。”


    有時大佬版和小甜甜是一模一樣的,倆人都墨跡,幼稚,愛要求別人。


    就像現在,繁音完全不理會這是我們商量好的事,隻說:“那我不管,你得放大招。”


    我有點生氣了。


    他又道:“沒大招先承諾一個也行。”


    我就知道這家夥滿腦子都是這種汙濁的東西。


    我說:“承諾迴去給你咬一下子。”


    他來了興趣,眼珠瞟了過來:“這麽幹脆?”


    “幹脆也有錯?”


    他微微地皺了皺鼻子,說:“給他咬過麽?”


    “隻被你強行成功過。”


    他滿意地點頭:“如果他今天又墨跡,你就打算咬一下?”


    “不打算。”我說:“我可以捏他的咪咪。”


    身體反正是一樣的,敏.感.點當然也是一樣的。


    他沒吭聲,且迴避了我的目光,臉頰微微爬上一抹紅暈。


    “現在你可以走了麽?”隻剩下四十五分鍾了,但願小甜甜別墨跡,困是很折磨人的情緒。


    繁音不動也不說話,直到我問到第四遍,這家夥才終於不情不願地坐正身體,眼睛有點不忿地瞥過來,說:“催催催,就這麽著急跟他搞。”


    “那就別搞了。”我說:“你堅挺著,反正我可以去探視,見不到孩子的是你。實在大不了我就跟你離婚和念念一起過。”


    他當然理虧,剜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趕快滾蛋,然後睡覺,不要偷偷聽房。”有時我覺得他倆是兩個人,有時又覺得是一個。我想不通這個,所以也明白,這個問題是我永遠想不通的。但至少身體是同一具,孩子的血統和dna也沒有問題,那就當他倆是一個好了。


    繁音也沒有被我的話氣到,隻說:“過來。”


    “又要幹嘛?”


    “甜蜜一下。”他伸過手,摟住了我的肩膀,使勁在我的嘴巴上嘬了嘬,道:“隨便做做就行了,別太認真。”


    “哦。”我好想笑他。


    “也別亂搞那些花樣。”他一本正經地說:“當心把我兒子搞掉了。”


    “知道啦。”我說:“囉嗦死了。”


    他皺起眉頭,有些生氣了:“你找死?”


    “本來就是,都是你自己你糾結什麽?”我說:“何況你自己胡搞過那麽多次,哪次是隨便做做了?我看都很認真。”


    “我已經很久沒搞了。”他不悅地說:“不要總翻舊賬行不行?”


    “那你也別這麽像個小媳婦。”我說:“弄得我心裏好煩。”


    他白了我一眼,鬆了手,說:“我走了。”


    “不要聽房,免得你想殺我。”


    他沒吭聲,很快便閉上了眼睛。我見他沒醒,心裏便有些擔心,用手指試著他的唿吸,發覺雖然有些輕淺,但非常正常。


    難道他睡著了?那小甜甜怎麽沒出來?還沒休息夠?


    我有些焦慮,擔憂地等了至少四十多分鍾,他才悠然轉醒,目光朦朧地望著我,然後眨巴著眼睛說:“老婆?”


    這口吻是小甜甜沒錯了。


    我鬆了一口氣:“你怎麽都沒出來?”


    “睡著了,很累。”雖然他的臉色很好,畢竟身體休息得很好,可他的目光的確特別疲倦:“剛剛又覺得他在吸我的能量。”


    剛剛……


    由此可見,繁音剛剛是真的很妒忌。


    我說:“對不起。”


    他瞅著我問:“怎麽啦?”


    “剛剛我跟他稍微膩乎了一會兒,想把他騙迴去。”我說:“可能是這樣,他才又吸收了你,對不起。”


    “沒關係啦。”雖然他這麽說,但他的表情還是挺難過。


    “那咱們去做吧?”我問:“你要不要洗個澡?”


    “要。”


    “那需要我幫你洗嗎?”我說:“你的腿還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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