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是見過她，但她是不是為靜太妃做事，奴婢的確不知道。或許，紫瑕和飛燕親眼見過，奴婢不曾親眼見到。”彩雲一頭的冷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不曾親眼見到？”龍昭華覺得她說的這句話很是值得玩味。
“奴婢是不是為靜太妃做事，難道不是靜太妃最清楚嗎？奴婢在她身邊那麽多年，吃了不少苦頭，後來中毒差點死掉，都是她讓人下的黑手。若不是皇上讓神醫未央為奴婢醫治，奴婢怕是……”
甄萍的聲音，越到後麵越小。
“皇上難不成知道淑妃娘娘的事了？”紫瑕的腦子轉得很快，立刻就猜到了自己到這裏來是因為什麽。
當初淑妃出事，和甄萍有關，被她無意中聽到了，她還曾想用這件事當作把柄，好好敲甄萍一筆。
但後來覺得，甄萍可不是她能拿捏的主兒，說不定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也就作罷了。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居然能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甄萍說自己為靜太妃做事，就是想將這件事推給靜太妃？
“你也知道當年的事？”
可她卻知道當初發生的事。
這一點，至少說明紫瑕和甄萍關係匪淺。
她是靜太妃身邊的人，卻和甄萍關係匪淺，意味著什麽？
“紫瑕姐姐，當初要不是你和我通風報信，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護淑妃娘娘。我還得謝謝你。”甄萍生怕她說漏了嘴，趕緊說道。
紫瑕聽得有點懵，一時沒有能反應過來。
她慢慢地消化著甄萍說的話，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沒想到甄萍居然敢在皇上麵前顛倒黑白。
“淑妃娘娘那麽好的人，我隻是不忍心讓她受傷罷了。”反正已經上了賊船，她也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一旁的彩雲聽得雲裏霧裏，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什麽。
飛燕則左右為難，想幫甄萍，又怕被皇上識破，來個欺君之罪。
“飛燕姐姐，當初你也幫了我，你可還記得？”甄萍看出了她的猶豫，直接一句話將她拖下了水。
“記……記得。”飛燕沒有辦法，隻得認了。
“這麽說，甄萍的確在為靜太妃做事，當初也是她讓人對朕的母妃下黑手的？”龍昭華轉過頭，看到一臉煞白的靜太妃，幽幽地說道。
靜太妃想為自己辯駁，但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會幫著甄萍說話。
她自問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們，不知道她們為何要在這個時候背叛自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靜太妃，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說出當初的事，是怕你會報複於我。但你最終還是對我下了手，而今我不得不說了。”甄萍看著靜太妃，眼中都是得意的光芒。
“甄萍，你休得胡說八道。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你不要以為柔妃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你到底是誰了。難道隻有我身邊的人還在後宮之中嗎？柔妃身邊的人，也還在呢！”
“看來，昨晚那麽多時間，都被靜太妃利用好了，所以才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就算你把她們找來我也不怕。孰是孰非，皇上自有判斷。”
“夠了，今日就先到這裏。”龍昭華揉了揉肉眉心。
“皇上，奴婢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奴婢的確是曾豁出命去保護淑妃娘娘。”甄萍見他要走，趕緊哭喊了一聲。
“真相如何，朕一定會查明。你們幾個，暫且留在這裏。”龍昭華讓幾個宮女留在了慎刑司，安排在甄萍的牢房旁邊，而後和靜太妃一起離開了。
“皇上，甄萍說的都是假的。如果她是我的人，為我做事，我又何必要歪曲事實，說她是柔妃的人？這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靜太妃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龍昭華會相信了那幾個人的說法，將淑妃的死算在她頭上。
那她可就太冤枉了。
“我之所以會告訴皇上真相，是因為不想讓甄萍再在這後宮裏作威作福。誰才是真正值得皇上心疼的人，我想皇上心裏清楚。”靜太妃說到林雲染，方才的緊張一掃而空，反而多了幾分感慨。
“朕明白。”龍昭華眸光一黯。
其實，在靜太妃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相信她了。
“現在明白，也還不算太晚。你們之間的誤會，都是因為甄萍而起，想必也會因她而終。”靜太妃聽到龍昭華這麽說，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還好，甄萍再狡猾，也沒有能動搖龍昭華，要不然她這次怕是兇多吉少。
龍昭華讓人將靜太妃送迴太妃院，自己則一個人在後宮裏踱步。
路過鳳歡宮，他沒忍住走了進去。
裏麵的陳設，還和林雲染離開之前一樣。
他走到書桌前，發現上麵留著一幅字，不過被折上了，他隻能看到其中一句。
一生一代一雙人。
他小心翼翼地將被對折的那邊打開，想看她寫的下一句。
他以為會是：相思相望倍相親。
但林雲染寫的卻是：相思相望不相親。
隻改了一個字，但卻讓原本的濃情蜜意，變成了悲情傷感。
那個“不”字，似乎還被暈開了一點。
龍昭華的手落在上麵，久久沒有拿開。
他知道錯了，那又如何呢？
在林雲染眼裏，他是個言而無信的騙子，這個烙印怕是很難剔除了。
“還是沒有消息？”龍昭華知道落塵就在身邊，於是問了一句。
“沒有。林姑娘天資聰穎，又會易容術，哪怕是風刃，都很難找到她的下落。”追夜迴答。
“就怕他根本不想找。”龍昭華深知自己身邊這幾個暗衛的心思。
“林姑娘若是想迴來，必然會迴來。若是不想迴來，就算十個風刃前去，也沒有辦法。”落塵迴道。
“隻要她不去西周，不迴來就不迴來吧。”龍昭華不怕別的，就怕她真的要與自己為敵。
怕以後再見她，是在戰場上，而她不再與自己並肩。
龍昭華將桌上的那副字拿起來，帶迴了承乾宮的書房，讓人裱起來，掛在了牆邊。
他時不時會轉頭看一眼，想著她如今身在何方。
隼飛迴到落霞山莊，是第二日黃昏。
“不曾親眼見到？”龍昭華覺得她說的這句話很是值得玩味。
“奴婢是不是為靜太妃做事，難道不是靜太妃最清楚嗎？奴婢在她身邊那麽多年，吃了不少苦頭，後來中毒差點死掉，都是她讓人下的黑手。若不是皇上讓神醫未央為奴婢醫治，奴婢怕是……”
甄萍的聲音，越到後麵越小。
“皇上難不成知道淑妃娘娘的事了？”紫瑕的腦子轉得很快，立刻就猜到了自己到這裏來是因為什麽。
當初淑妃出事，和甄萍有關，被她無意中聽到了，她還曾想用這件事當作把柄，好好敲甄萍一筆。
但後來覺得，甄萍可不是她能拿捏的主兒，說不定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也就作罷了。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居然能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甄萍說自己為靜太妃做事，就是想將這件事推給靜太妃？
“你也知道當年的事？”
可她卻知道當初發生的事。
這一點，至少說明紫瑕和甄萍關係匪淺。
她是靜太妃身邊的人，卻和甄萍關係匪淺，意味著什麽？
“紫瑕姐姐，當初要不是你和我通風報信，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護淑妃娘娘。我還得謝謝你。”甄萍生怕她說漏了嘴，趕緊說道。
紫瑕聽得有點懵，一時沒有能反應過來。
她慢慢地消化著甄萍說的話，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沒想到甄萍居然敢在皇上麵前顛倒黑白。
“淑妃娘娘那麽好的人，我隻是不忍心讓她受傷罷了。”反正已經上了賊船，她也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一旁的彩雲聽得雲裏霧裏，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什麽。
飛燕則左右為難，想幫甄萍，又怕被皇上識破，來個欺君之罪。
“飛燕姐姐，當初你也幫了我，你可還記得？”甄萍看出了她的猶豫，直接一句話將她拖下了水。
“記……記得。”飛燕沒有辦法，隻得認了。
“這麽說，甄萍的確在為靜太妃做事，當初也是她讓人對朕的母妃下黑手的？”龍昭華轉過頭，看到一臉煞白的靜太妃，幽幽地說道。
靜太妃想為自己辯駁，但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會幫著甄萍說話。
她自問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們，不知道她們為何要在這個時候背叛自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靜太妃，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說出當初的事，是怕你會報複於我。但你最終還是對我下了手，而今我不得不說了。”甄萍看著靜太妃，眼中都是得意的光芒。
“甄萍，你休得胡說八道。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你不要以為柔妃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你到底是誰了。難道隻有我身邊的人還在後宮之中嗎？柔妃身邊的人，也還在呢！”
“看來，昨晚那麽多時間，都被靜太妃利用好了，所以才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就算你把她們找來我也不怕。孰是孰非，皇上自有判斷。”
“夠了，今日就先到這裏。”龍昭華揉了揉肉眉心。
“皇上，奴婢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奴婢的確是曾豁出命去保護淑妃娘娘。”甄萍見他要走，趕緊哭喊了一聲。
“真相如何，朕一定會查明。你們幾個，暫且留在這裏。”龍昭華讓幾個宮女留在了慎刑司，安排在甄萍的牢房旁邊，而後和靜太妃一起離開了。
“皇上，甄萍說的都是假的。如果她是我的人，為我做事，我又何必要歪曲事實，說她是柔妃的人？這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靜太妃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龍昭華會相信了那幾個人的說法，將淑妃的死算在她頭上。
那她可就太冤枉了。
“我之所以會告訴皇上真相，是因為不想讓甄萍再在這後宮裏作威作福。誰才是真正值得皇上心疼的人，我想皇上心裏清楚。”靜太妃說到林雲染，方才的緊張一掃而空，反而多了幾分感慨。
“朕明白。”龍昭華眸光一黯。
其實，在靜太妃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相信她了。
“現在明白，也還不算太晚。你們之間的誤會，都是因為甄萍而起，想必也會因她而終。”靜太妃聽到龍昭華這麽說，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還好，甄萍再狡猾，也沒有能動搖龍昭華，要不然她這次怕是兇多吉少。
龍昭華讓人將靜太妃送迴太妃院，自己則一個人在後宮裏踱步。
路過鳳歡宮，他沒忍住走了進去。
裏麵的陳設，還和林雲染離開之前一樣。
他走到書桌前，發現上麵留著一幅字，不過被折上了，他隻能看到其中一句。
一生一代一雙人。
他小心翼翼地將被對折的那邊打開，想看她寫的下一句。
他以為會是：相思相望倍相親。
但林雲染寫的卻是：相思相望不相親。
隻改了一個字，但卻讓原本的濃情蜜意，變成了悲情傷感。
那個“不”字，似乎還被暈開了一點。
龍昭華的手落在上麵，久久沒有拿開。
他知道錯了，那又如何呢？
在林雲染眼裏，他是個言而無信的騙子，這個烙印怕是很難剔除了。
“還是沒有消息？”龍昭華知道落塵就在身邊，於是問了一句。
“沒有。林姑娘天資聰穎，又會易容術，哪怕是風刃，都很難找到她的下落。”追夜迴答。
“就怕他根本不想找。”龍昭華深知自己身邊這幾個暗衛的心思。
“林姑娘若是想迴來，必然會迴來。若是不想迴來，就算十個風刃前去，也沒有辦法。”落塵迴道。
“隻要她不去西周，不迴來就不迴來吧。”龍昭華不怕別的，就怕她真的要與自己為敵。
怕以後再見她，是在戰場上，而她不再與自己並肩。
龍昭華將桌上的那副字拿起來，帶迴了承乾宮的書房，讓人裱起來，掛在了牆邊。
他時不時會轉頭看一眼，想著她如今身在何方。
隼飛迴到落霞山莊，是第二日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