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在摘星樓頂安然無恙了這麽久的夜明珠，就要被眼前這個丫頭拿走了？
“摘星樓若是倒了，夜明珠不就下來了？”林雲染沒打算瞞著他。
她炸掉摘星樓的動靜不會小，沒有樓逸清的允許，她根本無法帶走夜明珠。
更不用說，有那麽多人對夜明珠虎視眈眈，她一個人……廢人，哪裏能對付得了？
樓逸清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笑出了聲，“摘星樓何其堅固，那些個高手合力都難將它摧毀，就憑你一個小丫頭，能讓它倒下？”
“若是我做到了，莊主能否讓我帶著夜明珠安然離開？”
這句話裏，最為重要的是“安然”二字。
樓逸清看著她眼中的期盼，搖了搖頭，“不能。”
“神醫未央說了，隻有我將夜明珠交給她，她才能治好我的手。”林雲染那雙原本就水盈盈的眸子一下蓄滿了淚水，“不然，我此生都會是個廢人。”
“你在答應她這個條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當廢人的準備，不是嗎？”樓逸清的語氣中透著憤怒。
她為了龍昭華甘願當廢人，卻想讓他將落霞山莊的珍寶送給她。
天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
“莊主不想將夜明珠交給我，沒關係。但若是摘星樓倒了，夜明珠不再如從前那般遙不可及，必然會被人爭來搶去。到時候這山莊之中怕是再難有安寧。”
“你當真以為，那些人在意的，是這顆夜明珠？”
“我在這裏的時候，每日都能看到人往這裏來，試圖拿到夜明珠，他們在意的不是夜明珠，還會是什麽？”林雲染被他說得有些懵。
如果不是在意夜明珠，為何要到這裏來？
“比起這顆夜明珠，他們更在乎的，是名聲。誰能拿下這顆夜明珠，就能在江湖中名聲大噪，受人敬重，被人追捧。所以才會有人前仆後繼地來。”
說到這裏，樓逸清故意頓了一下，隨即看向她，一雙眸子帶著冷意——
“要是這顆夜明珠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拿到了，你猜猜他們會如何對你？”
林雲染渾身一僵，那就有點麻煩了。
她不敢想，夜明珠被她拿到手的消息傳出去，她會成為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恐怕那些人會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吧？
“怕了？”樓逸清看到她咬著嘴唇一副懊惱的模樣，就知道她怕了。
林雲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說了那麽一番話來嚇唬她，現在還一副看戲的樣子。
是人嗎？
“我看，我還是一輩子當廢人算了。”林雲染將棉被扔到地上，轉身要走。
“就這麽放棄了？你真的甘心一輩子當廢人？”樓逸清見她要走，在她身後揶揄又嘲諷。
“也不是隻有拿到了夜明珠，才能讓神醫未央為我醫治，總能想到其他辦法。”林雲染想到冰麵下那個永久沉睡的人，覺得自己還有辦法讓神醫未央幫忙。
但前提是，找到第三把鑰匙。
隻是，林雲染並不敢肯定，第三把鑰匙是不是在寒夫人手中。
“你倒是有耐心，你從雪山之巔下來，應該也有十多日了，廢了一隻手，日子可好過？”
樓逸清可真是會戳她的痛處。
廢了一隻手，日子哪裏還會好過？
林雲染磨了磨牙，蹙眉道:“不好過我也過來了，就算隻有一隻手，我也把炸彈做好了。”
“炸彈？”樓逸清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麽新鮮的詞，“那是什麽東西？”
“光說怕是很難解釋得清楚，我不介意為莊主演示一下。”林雲染掏出了身上的火折子。
“其實，夜明珠，我手上還有一顆。”樓逸清吹滅了她手中的火折子，“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給你。”
“可神醫未央指明了要摘星樓上的那顆……這難道不是作弊？”林雲染自然也不想炸了摘星樓。
可既然神醫未央說了要那一顆，她也不敢怠慢。
“她在雪山之巔守著那個死人，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哪裏會知道你給她的夜明珠到底是哪兒的？隻要和上頭那顆一樣啊就行了？”
樓逸清的話讓林雲染一驚，“你怎麽會知道？”
“因為我也去過那裏。不過，我也是無意中發現了他的存在，才明白，為何她會選擇住在那裏。”
隻有那個地方，能留住她愛的人。
“你也去過？她可有跟你下山？”這些年神醫未央救治的人寥寥無幾。
樓逸清似乎並不在其中。
“沒有。她和我說，就算日夜兼程，也救不了我娘的性命。我至今都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我娘病情的。但我才從雪山之巔下來，就收到了我娘的死訊。”
“也許，你身上沾染著你娘的氣息，她感受到了？”若是沒有過人之處，又如何稱得上神醫呢？
“或許吧。”樓逸清歎了一口氣。
“空有一身傾世醫術，卻救不了自己最為在意的人，實在是可憐！”林雲染想到自己將赤炎珠扔到冰麵上時，神醫未央眼中的怒火，知道她是愛那個人愛到了骨子裏。
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留住他。
“她原本可以救的。但關鍵時候被公孫雲雀阻止，沒有能成功。她盛怒之下，殺了公孫雲雀，帶著愛人住在了雪山之巔。”樓逸清知道這其中的曲折，說出來隻覺唏噓萬分。
“公孫雲雀不是她的師父嗎？為什麽要阻攔她救人？”
林雲染聽了他的話，分外震驚。
原來並非是救不了，而是被人阻攔？
“我在去雪山之巔之前，已經將她的事打聽清楚了，為的就是抓住她的軟肋，讓她出手。誰知道，我知道了那麽多關於她的事，卻依舊救不了我娘。白白浪費了力氣。”
“人死不能複生……”林雲染勸慰了一句，見樓逸清神色也還平靜，又問道。
“不過，公孫雲雀真的被神醫未央殺了？”
“這倒是無從考證，不過，關於他為何要阻止神醫未央的原因查出來倒是有兩個，一是說，想要救活那個人，必須挖出一個活人的心髒與之交換，公孫雲雀認為醫者仁心，不能這麽做，所以才攔住了他。
二是說，他愛上了自己的徒弟，出於私心，不想讓那個人活下來，所以出手阻止。他原本想做得悄無聲息，卻被神醫未央發現了。”
林雲染聽得眉頭緊鎖，“第二個說法未免也太狗血了。我寧願相信他是出於醫者仁心，阻止了神醫未央，也不願意相信他是因為愛上了自己的徒弟，害人性命。”
“摘星樓若是倒了，夜明珠不就下來了？”林雲染沒打算瞞著他。
她炸掉摘星樓的動靜不會小，沒有樓逸清的允許，她根本無法帶走夜明珠。
更不用說，有那麽多人對夜明珠虎視眈眈，她一個人……廢人，哪裏能對付得了？
樓逸清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笑出了聲，“摘星樓何其堅固，那些個高手合力都難將它摧毀，就憑你一個小丫頭，能讓它倒下？”
“若是我做到了，莊主能否讓我帶著夜明珠安然離開？”
這句話裏，最為重要的是“安然”二字。
樓逸清看著她眼中的期盼，搖了搖頭，“不能。”
“神醫未央說了，隻有我將夜明珠交給她，她才能治好我的手。”林雲染那雙原本就水盈盈的眸子一下蓄滿了淚水，“不然，我此生都會是個廢人。”
“你在答應她這個條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當廢人的準備，不是嗎？”樓逸清的語氣中透著憤怒。
她為了龍昭華甘願當廢人，卻想讓他將落霞山莊的珍寶送給她。
天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
“莊主不想將夜明珠交給我，沒關係。但若是摘星樓倒了，夜明珠不再如從前那般遙不可及，必然會被人爭來搶去。到時候這山莊之中怕是再難有安寧。”
“你當真以為，那些人在意的，是這顆夜明珠？”
“我在這裏的時候，每日都能看到人往這裏來，試圖拿到夜明珠，他們在意的不是夜明珠，還會是什麽？”林雲染被他說得有些懵。
如果不是在意夜明珠，為何要到這裏來？
“比起這顆夜明珠，他們更在乎的，是名聲。誰能拿下這顆夜明珠，就能在江湖中名聲大噪，受人敬重，被人追捧。所以才會有人前仆後繼地來。”
說到這裏，樓逸清故意頓了一下，隨即看向她，一雙眸子帶著冷意——
“要是這顆夜明珠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拿到了，你猜猜他們會如何對你？”
林雲染渾身一僵，那就有點麻煩了。
她不敢想，夜明珠被她拿到手的消息傳出去，她會成為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恐怕那些人會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吧？
“怕了？”樓逸清看到她咬著嘴唇一副懊惱的模樣，就知道她怕了。
林雲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說了那麽一番話來嚇唬她，現在還一副看戲的樣子。
是人嗎？
“我看，我還是一輩子當廢人算了。”林雲染將棉被扔到地上，轉身要走。
“就這麽放棄了？你真的甘心一輩子當廢人？”樓逸清見她要走，在她身後揶揄又嘲諷。
“也不是隻有拿到了夜明珠，才能讓神醫未央為我醫治，總能想到其他辦法。”林雲染想到冰麵下那個永久沉睡的人，覺得自己還有辦法讓神醫未央幫忙。
但前提是，找到第三把鑰匙。
隻是，林雲染並不敢肯定，第三把鑰匙是不是在寒夫人手中。
“你倒是有耐心，你從雪山之巔下來，應該也有十多日了，廢了一隻手，日子可好過？”
樓逸清可真是會戳她的痛處。
廢了一隻手，日子哪裏還會好過？
林雲染磨了磨牙，蹙眉道:“不好過我也過來了，就算隻有一隻手，我也把炸彈做好了。”
“炸彈？”樓逸清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麽新鮮的詞，“那是什麽東西？”
“光說怕是很難解釋得清楚，我不介意為莊主演示一下。”林雲染掏出了身上的火折子。
“其實，夜明珠，我手上還有一顆。”樓逸清吹滅了她手中的火折子，“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給你。”
“可神醫未央指明了要摘星樓上的那顆……這難道不是作弊？”林雲染自然也不想炸了摘星樓。
可既然神醫未央說了要那一顆，她也不敢怠慢。
“她在雪山之巔守著那個死人，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哪裏會知道你給她的夜明珠到底是哪兒的？隻要和上頭那顆一樣啊就行了？”
樓逸清的話讓林雲染一驚，“你怎麽會知道？”
“因為我也去過那裏。不過，我也是無意中發現了他的存在，才明白，為何她會選擇住在那裏。”
隻有那個地方，能留住她愛的人。
“你也去過？她可有跟你下山？”這些年神醫未央救治的人寥寥無幾。
樓逸清似乎並不在其中。
“沒有。她和我說，就算日夜兼程，也救不了我娘的性命。我至今都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我娘病情的。但我才從雪山之巔下來，就收到了我娘的死訊。”
“也許，你身上沾染著你娘的氣息，她感受到了？”若是沒有過人之處，又如何稱得上神醫呢？
“或許吧。”樓逸清歎了一口氣。
“空有一身傾世醫術，卻救不了自己最為在意的人，實在是可憐！”林雲染想到自己將赤炎珠扔到冰麵上時，神醫未央眼中的怒火，知道她是愛那個人愛到了骨子裏。
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留住他。
“她原本可以救的。但關鍵時候被公孫雲雀阻止，沒有能成功。她盛怒之下，殺了公孫雲雀，帶著愛人住在了雪山之巔。”樓逸清知道這其中的曲折，說出來隻覺唏噓萬分。
“公孫雲雀不是她的師父嗎？為什麽要阻攔她救人？”
林雲染聽了他的話，分外震驚。
原來並非是救不了，而是被人阻攔？
“我在去雪山之巔之前，已經將她的事打聽清楚了，為的就是抓住她的軟肋，讓她出手。誰知道，我知道了那麽多關於她的事，卻依舊救不了我娘。白白浪費了力氣。”
“人死不能複生……”林雲染勸慰了一句，見樓逸清神色也還平靜，又問道。
“不過，公孫雲雀真的被神醫未央殺了？”
“這倒是無從考證，不過，關於他為何要阻止神醫未央的原因查出來倒是有兩個，一是說，想要救活那個人，必須挖出一個活人的心髒與之交換，公孫雲雀認為醫者仁心，不能這麽做，所以才攔住了他。
二是說，他愛上了自己的徒弟，出於私心，不想讓那個人活下來，所以出手阻止。他原本想做得悄無聲息，卻被神醫未央發現了。”
林雲染聽得眉頭緊鎖，“第二個說法未免也太狗血了。我寧願相信他是出於醫者仁心，阻止了神醫未央，也不願意相信他是因為愛上了自己的徒弟，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