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染歎了口氣，打算去淩王府一趟。
人還沒到淩王府門外，淩天墨就已經出來了，隻是詫異了一秒，轉而就是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口，仿佛是特意在那裏等她一般。
“你知道我會來？”林雲染看著他臉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容，眉頭一皺。
“不知道，可我一直在等你。”淩天墨不用“本王”，而是用了“我”，特意和她拉近距離。
林雲染卻給了他一個白眼，“等我做什麽？難道是等我找你算賬？”林雲染轉過身，看著淩王府前麵的那片空地，她來到這裏的那一日，就是在這裏醒來，頭上還有一個大窟窿。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
那時發生的一切，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算賬？”淩天墨皺眉，“你要找我算什麽賬？”
“之前我讓管家到這裏來找你，讓你將欠我林家的銀兩都還來？你可曾還了？”
林雲染攤開手，一副要賬的樣子。
“你當真要算之前的賬？那都是你爹自願給我的，並不是我從他手裏要來的……”說到這裏，淩天墨沒再繼續下去。
當初林老爺會願意給他那麽多銀兩，那麽多糧草都是因為他答應了會娶林雲染。
可最後他毀了婚，將她的真心狠狠地踩在腳下，也將自己對林老爺的承諾忘了個一幹二淨。
“不是你從他手裏要過來的，是你從他手裏騙過來的！”林雲染冷聲說道。
淩天墨想解釋，但囁嚅了半晌卻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今日，不管你怎麽狡辯，我都要好好算算這筆賬。”林雲染說罷，向著王府裏走去。
淩天墨跟在她身後，看她站在迴廊上。
她原本會是這王府的女主人，可如今她卻連他的書房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這邊走。”淩天墨為她帶路。
林雲染擰著眉跟在他身後。
淩王府的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這一前一後走著的兩個人——
“她是不是王爺迎到門口又用一封休書打發走的王妃？”
“我聽說，嫣妃並不是被戰場的箭矢誤傷而死，而是死在她手上的。”
林雲染的腳步停了下來。
淩天墨迴過頭，看向一旁嚼舌根的下人。
下人們立刻被嚇得魂飛魄散，轉身走了。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傳聞。”林雲染嗤笑一聲，“如果我當真殺了她，這傳聞我也就認下了……”
可惜，慕容嫣卻沒有死。
“我的人一直都在追蹤她的下落，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我都會將她找出來。”淩天墨知道林雲染有多恨他那個時候攔住了她。
“慕容嫣那麽狡猾，又豈是你能輕易找到的？不過，她肯定會來找我，所以我有機會親自解決了她。”
她看著眼前的人，忽然笑道:“或許，我和你多相處，也能將她刺激出來。”
淩天墨腳步頓了頓，心中竟是覺得這個想法絕妙。
但林雲染隨即就搖了頭，“不過，我沒必要這麽委屈自己。”
委屈。
她竟然覺得和他在一起是委屈。
淩天墨的眸子一暗，覺得有些生氣。
“話說話來，淩王府的家教，也不是很嚴嘛。”林雲染嗤笑，聳了聳肩，往前走去。
淩天墨視線一凝，底下人抖了抖，四下散去……
到了書房，林雲染直接坐在了淩天墨的位置上，拿出一張紙來，又從筆架上拿了隻毛筆，還自己研了研磨。
而後沾著墨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了淩天墨之前欠林家的幾筆銀子。
“你的字怎麽這麽難看？”淩天墨看著紙上的字跡，實在難以想象那是林雲染寫出來的。
怎麽說都是大家閨秀，這字可真是夠難看的。
“哪裏難看了？”林雲染覺得自己這字寫得足夠好了，至少能看清楚。
“這還不難看？”淩天墨繞到林雲染身後，將她半個身子圈到懷裏，而後握著她的手，正要提筆，卻感覺到手腕筆一痛，腹部也被林雲染踢了一腳。
他沒有防備，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還請王爺自重。”占便宜也不是這麽個占法，未免也太明顯了。
“是本王唐突了。”淩天墨捂著小腹，連唿吸都小心翼翼，“不過你還沒告訴本王，你這招數是從哪兒學的？”
挨了打倒是開始自稱“本王”了。
林雲染輕哼一聲，沒有理他。
“淩王還是先想著怎麽把銀子還給我吧。”林雲染折身，又在紙上寫下了一條。
“你怎麽把淩王府的修建費用也算了進去？”淩天墨看到上頭新寫的一條，眉頭一皺。
“當初我爹會盡心盡力幫你修淩王府，是以為我以後會成為這裏的女主人。這並不是他心甘情願為你出的銀子，自然要算了。”之前林雲染算的時候，還漏算了這一項。
淩天墨沒有反駁。
“我本不想和你計較這麽多，可一想到已經爹對你那麽好，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林雲染氣衝衝地說道。
她差點壓製不住怒火。
沒想到都這麽久了，她依舊會被原身的情緒影響。
她的心底有刻骨的恨。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賠給你，我也願意賠。隻是，我所能做到的，恐怕隻有以身相許了。”淩天墨也不想耍無賴，但他的確賠不起。
林雲染給出的數字，光是前頭那幾樣他就已經很為難了。
若是加上這王府修建的費用，他怕是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那倒是不必。王爺在我心頭可值不了幾個錢。”林雲染眼珠子一轉，“我聽聞，王爺在西郊有一塊地，就在我家那塊地旁邊？”
她可是覬覦那塊地好久了，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和淩天墨開口。
而今倒是個極好的機會。
“你想要那塊地？”淩天墨知道她在西郊的度假山莊生意格外紅火，以為她想要那塊地，不過是想擴建她的生意。
林雲染點頭，臉上的神情未有太多變化。
“那，你覺得，那塊地可以折算多少銀子？”西郊那塊地，淩天墨一直都沒有動，因為林家的地有鬧鬼的傳聞，那一片以前都沒什麽人光顧。
要不是林雲染巧妙地化解了西郊的傳聞，恐怕很多年都會無人問津。
那塊地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但對林雲染來說，或許是個賺錢的利器。
“王爺在戰場上要是也這麽厲害就好了。”林雲染倒是沒有忘記黑他一把，“不如，就折抵一半，如何？”
“一半？”淩天墨倒是沒想到，林雲染如此大方。
人還沒到淩王府門外，淩天墨就已經出來了，隻是詫異了一秒，轉而就是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口，仿佛是特意在那裏等她一般。
“你知道我會來？”林雲染看著他臉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容，眉頭一皺。
“不知道，可我一直在等你。”淩天墨不用“本王”，而是用了“我”，特意和她拉近距離。
林雲染卻給了他一個白眼，“等我做什麽？難道是等我找你算賬？”林雲染轉過身，看著淩王府前麵的那片空地，她來到這裏的那一日，就是在這裏醒來，頭上還有一個大窟窿。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
那時發生的一切，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算賬？”淩天墨皺眉，“你要找我算什麽賬？”
“之前我讓管家到這裏來找你，讓你將欠我林家的銀兩都還來？你可曾還了？”
林雲染攤開手，一副要賬的樣子。
“你當真要算之前的賬？那都是你爹自願給我的，並不是我從他手裏要來的……”說到這裏，淩天墨沒再繼續下去。
當初林老爺會願意給他那麽多銀兩，那麽多糧草都是因為他答應了會娶林雲染。
可最後他毀了婚，將她的真心狠狠地踩在腳下，也將自己對林老爺的承諾忘了個一幹二淨。
“不是你從他手裏要過來的，是你從他手裏騙過來的！”林雲染冷聲說道。
淩天墨想解釋，但囁嚅了半晌卻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今日，不管你怎麽狡辯，我都要好好算算這筆賬。”林雲染說罷，向著王府裏走去。
淩天墨跟在她身後，看她站在迴廊上。
她原本會是這王府的女主人，可如今她卻連他的書房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這邊走。”淩天墨為她帶路。
林雲染擰著眉跟在他身後。
淩王府的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這一前一後走著的兩個人——
“她是不是王爺迎到門口又用一封休書打發走的王妃？”
“我聽說，嫣妃並不是被戰場的箭矢誤傷而死，而是死在她手上的。”
林雲染的腳步停了下來。
淩天墨迴過頭，看向一旁嚼舌根的下人。
下人們立刻被嚇得魂飛魄散，轉身走了。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傳聞。”林雲染嗤笑一聲，“如果我當真殺了她，這傳聞我也就認下了……”
可惜，慕容嫣卻沒有死。
“我的人一直都在追蹤她的下落，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我都會將她找出來。”淩天墨知道林雲染有多恨他那個時候攔住了她。
“慕容嫣那麽狡猾，又豈是你能輕易找到的？不過，她肯定會來找我，所以我有機會親自解決了她。”
她看著眼前的人，忽然笑道:“或許，我和你多相處，也能將她刺激出來。”
淩天墨腳步頓了頓，心中竟是覺得這個想法絕妙。
但林雲染隨即就搖了頭，“不過，我沒必要這麽委屈自己。”
委屈。
她竟然覺得和他在一起是委屈。
淩天墨的眸子一暗，覺得有些生氣。
“話說話來，淩王府的家教，也不是很嚴嘛。”林雲染嗤笑，聳了聳肩，往前走去。
淩天墨視線一凝，底下人抖了抖，四下散去……
到了書房，林雲染直接坐在了淩天墨的位置上，拿出一張紙來，又從筆架上拿了隻毛筆，還自己研了研磨。
而後沾著墨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了淩天墨之前欠林家的幾筆銀子。
“你的字怎麽這麽難看？”淩天墨看著紙上的字跡，實在難以想象那是林雲染寫出來的。
怎麽說都是大家閨秀，這字可真是夠難看的。
“哪裏難看了？”林雲染覺得自己這字寫得足夠好了，至少能看清楚。
“這還不難看？”淩天墨繞到林雲染身後，將她半個身子圈到懷裏，而後握著她的手，正要提筆，卻感覺到手腕筆一痛，腹部也被林雲染踢了一腳。
他沒有防備，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還請王爺自重。”占便宜也不是這麽個占法，未免也太明顯了。
“是本王唐突了。”淩天墨捂著小腹，連唿吸都小心翼翼，“不過你還沒告訴本王，你這招數是從哪兒學的？”
挨了打倒是開始自稱“本王”了。
林雲染輕哼一聲，沒有理他。
“淩王還是先想著怎麽把銀子還給我吧。”林雲染折身，又在紙上寫下了一條。
“你怎麽把淩王府的修建費用也算了進去？”淩天墨看到上頭新寫的一條，眉頭一皺。
“當初我爹會盡心盡力幫你修淩王府，是以為我以後會成為這裏的女主人。這並不是他心甘情願為你出的銀子，自然要算了。”之前林雲染算的時候，還漏算了這一項。
淩天墨沒有反駁。
“我本不想和你計較這麽多，可一想到已經爹對你那麽好，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林雲染氣衝衝地說道。
她差點壓製不住怒火。
沒想到都這麽久了，她依舊會被原身的情緒影響。
她的心底有刻骨的恨。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賠給你，我也願意賠。隻是，我所能做到的，恐怕隻有以身相許了。”淩天墨也不想耍無賴，但他的確賠不起。
林雲染給出的數字，光是前頭那幾樣他就已經很為難了。
若是加上這王府修建的費用，他怕是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那倒是不必。王爺在我心頭可值不了幾個錢。”林雲染眼珠子一轉，“我聽聞，王爺在西郊有一塊地，就在我家那塊地旁邊？”
她可是覬覦那塊地好久了，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和淩天墨開口。
而今倒是個極好的機會。
“你想要那塊地？”淩天墨知道她在西郊的度假山莊生意格外紅火，以為她想要那塊地，不過是想擴建她的生意。
林雲染點頭，臉上的神情未有太多變化。
“那，你覺得，那塊地可以折算多少銀子？”西郊那塊地，淩天墨一直都沒有動，因為林家的地有鬧鬼的傳聞，那一片以前都沒什麽人光顧。
要不是林雲染巧妙地化解了西郊的傳聞，恐怕很多年都會無人問津。
那塊地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但對林雲染來說，或許是個賺錢的利器。
“王爺在戰場上要是也這麽厲害就好了。”林雲染倒是沒有忘記黑他一把，“不如，就折抵一半，如何？”
“一半？”淩天墨倒是沒想到，林雲染如此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