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的肌膚被刀割裂,血肉翻出來,流落的紅珠像是血淚。


    一擊不成染冬沒有放棄,抓住秦慎延的衣領準備第二次將眉刀刺入他的眼眶。


    她的動作狠厲又果斷,緊咬牙關眼球通紅。


    秦慎延看著染冬決絕的樣子,慢慢反應過來——


    啊,她這是要殺我。


    多年的訓練讓他躲避攻擊自我防衛的動作非常熟練,何況染冬手無縛雞之力,武器隻是一支可笑的眉刀。


    僅僅是一支眉刀,她就敢用來殺他。


    秦慎延什麽武器沒見過,這真是他見到的最滑稽的刺殺工具了。


    他輕而易舉就能反製住染冬,她渾身都是破綻,從好幾個角度都能扭斷她的手。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動作很遲鈍,眉刀好幾次劃過肌膚帶出血痕。


    尖銳又無關痛癢。


    染冬揮刀的手更快,抓住他衣領的手勁更大。


    秦慎延知道自己能躲開,染冬也知道已經失去了殺死他的機會。


    刺殺的默劇依然在進行,淩遲的不是肉體,是誰已經被割碎的心。


    眼角的痛讓秦慎延不得不閉上一隻眼睛。


    誰都沒有說話,無聲的較量。


    秦慎延看著瘋狂的染冬,知道她已經絕望。


    這難堪的一切,找不到辦法應對。


    她不斷攻擊是為了不停下來思考,更是希望秦慎延能奪過武器割斷她的咽喉。


    她的眼中的光已經熄滅,變得灰暗。


    秦慎延終於伸手,抓住了染冬。


    死死捏住她的手,讓她無法攻擊自己。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近得幾乎能吻上。


    隻是那急促的唿吸,緊咬的牙關,滿臉的淚痕。


    通紅的、濕潤的眼睛,還有眼中深切刻骨的恨意。


    秦慎延喉嚨紅腫,說話間隻發出氣音:「我愛你」。


    染冬看懂了。


    她眼淚掉得更兇,覺得荒謬又搞笑,濃鬱的悲哀衝擊大腦,淹沒了其餘的一切情緒。


    染冬的聲音像是擠出來的:“你去死!”


    她的手猛地用力,眉刀刀口下壓按住了秦慎延的手指,好巧不巧的剛好按在無名指指節。


    按在那枚婚戒上。


    眉刀哪能和鉑金的戒環對抗?刀刃很快出現豁口,鈍了。


    就算這樣,染冬仍然拿著鈍掉的眉刀去割秦慎延的血肉,一點一點割開肌膚,割裂血肉,甚至要去磨指骨。


    鈍刀子割肉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秦慎延看著她仇恨痛苦的表情,再次重複:「我愛你」。


    染冬手僵了一下,牙咬得更緊了。


    她語速很快的重複:“真惡心,你的愛真惡心!”


    看著秦慎延臉上終於出現難過的表情,染冬抓住破綻將眉刀卡入指節間,想從骨節連接處削掉秦慎延的手指。


    “啪嗒。”


    沒能削下來,眉刀徹底斷了。


    那戴著婚戒的無名指血肉模糊,垂墜在手上裂開一截。


    秦慎延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了。


    或許是腎上腺素在作用吧,他臉上浮上一層詭異的紅,重複的說:“我愛你。”


    染冬看著斷掉的眉刀,突然覺得那就是自己的人生。


    都折斷了,徹底報廢了,還是連秦慎延一根手指都奈何不得。


    染冬突然崩潰:“滾!離我遠點!你去死!你去死啊!!!”


    秦慎延看著被割開半截的無名指。


    沒有疼痛,隻有興奮。


    飄飄然的感覺,激素蒙蔽了感知,讓一些一直想要做的事更加清晰。


    秦慎延毫不留情的掰開染冬的嘴,將三根指頭塞進去,包括受傷的無名指,指頭頂住扁桃體看著她難受得幹嘔。


    血與唾液很快讓手掌浸潤,被衝淡稀釋的紅流了滿手。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癲狂的模樣,也不太清楚自己要幹什麽,跟著本能行動。


    本能是什麽呢?


    直到聽到染冬尖叫,才發現她衣服被扯開,皮膚上滿是他的血。


    扯下領帶堵住她的嘴,按住她的反抗。


    他的血讓自己都感到惡心,在意識到血液裏也有她的體液的時候,秦慎延心中浮現詭譎的滿足。


    再惡心,還不是在我手中,狼狽的和我交融。


    染冬已經喪失理智,尖叫著什麽。


    秦慎延腦中嗡鳴,根本聽不見。


    總歸不會是迴應他的愛意。


    秦慎延將受傷的手重新送進她口中,逼她把他的血咽下去。


    感受到染冬快要把他的手指咬斷,忽然感到怪異的幸福。


    與粗暴的動作不同,秦慎延聲音輕輕的:“把我的手指吞下去吧,冬冬,把我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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