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燈火成片,鶴憐樓上的燈火尤為醒目,這裏山間的寒風穿過山穀唿嘯而來。


    羅小二一戴上戒指,身上靈力的運轉不由得加快了許多,若是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能達到九階巔峰靈宗。


    這還僅僅是這枚戒指修行速度的提升,在羅小二細細的體會之下,發覺它對於靈魂強度和肉身的提升也同樣是巨大的。


    鶴憐南方第一強者的名聲響徹遺落之域,所獲得的信仰之力自然是極為龐大的,可以說整個鶴憐盟中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這個戒指了。


    體會到信仰之力的奇妙之處,羅小二說不動心是假的,這種對於修行大有裨益,且不會留下任何隱患的東西,任何一個修士都不會拒絕的。


    可羅小二最後淡淡一笑,還是摘下了手上的戒指,看著遠處的燈火,緩緩說道:


    “鶴憐盟我會幫鶴憐前輩護好的,這戒指還是交由鶴天師兄保管吧?”


    鶴天猛然迴頭,詫異的打量著羅小二送迴的戒指,皺著眉頭問道:


    “為什麽,我看你也不是迂腐之人啊,這戒指師父都交給你了,你為何還不要?”


    羅小二將戒指拍入鶴天手中,走到山崖的最邊緣處,攤開雙手,細細的感受每一縷風絲穿過身體,十分享受的閉著眼睛說道:


    “這個戒指太好了,好到我不用刻意修行就能精進修為,好到會讓我失去銳意進取之心。”


    從見到端木磊被奪走靈魂的時候,羅小二就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向諸神刺向那一槍。


    一路修行,不過隻為求一份自由自在,倘若這條路的盡頭,是向諸神獻出靈魂,那唯有向諸神刺出那一槍,自己殺出一條路來!


    直到此刻,羅小二方才徹底明白餘歸舟,鶴憐他們,明白他們明知會死,依舊殺向諸神的勇氣。


    鶴天看著迎風而立羅小二,沒有繼續勸他戴上那枚戒指,隻是轉了轉自己手中的戒指後,朗聲說道:


    “那這枚戒指就留給烈焰吧,這小子以後一定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聽鶴天這麽說起,羅小二方才發現剛才一直沒有見到烈焰,立刻轉身問道:


    “烈焰他人呢?怎麽都沒有見到他。”


    “取出精血送你後,就閉關了,就在山後麵的洞府中。”鶴天眼睛看向山後麵,輕聲說道。


    羅小二聽到鶴天這麽說,略有些遲疑的說道:


    “那豈不是,他不知道……”


    鶴天搖搖頭說道:“師父的事情他不知道,等他閉關出來再和他說吧,這時候說隻會擾亂他的心境。”


    羅小二默不作聲,隻是看向山後麵,烈焰的閉關之處,一個人陷入迴憶中。


    這一夜,羅小二兩人在山崖邊吹了一夜的風,直到群星隱去,鶴憐樓上最後一點燭火熄滅,方才動身前往鶴憐盟。


    又是一天日出,鶴憐盟中的居民和商販,都不知道鶴憐靈君已經隕落,他們一如既往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忙碌而甜蜜。


    鶴憐樓外依舊人來人往,隻是鶴憐樓的內再無一個客人。


    樓外,日出的霞光散落大地,一眼看去紅霞漫天,給蕭瑟的深秋添上了幾分生氣。


    樓內,燈光暗淡,每個人都坐在陰影裏,神色肅穆,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在昨夜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後的任山倚和念不移也是如此。


    “現在鶴憐盟內的情況如何了。”鶴天一推開鶴憐樓的門,便徑直問道。


    鶴憐一旦隕落,鶴憐盟勢力範圍內的那些城主勢必會有異動,特別是那些修為更高的城主,沒有了鶴憐壓製他們,勢必會有生出異性。


    眾人一看到鶴天與羅小二進來,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齊齊站起來,看向他們兩人。


    鶴白取出一份獸皮信件,滿臉怒氣的說道:


    “鶴憐盟勢力範圍內,大半城主都來消息詢問鶴憐盟下一個君主是誰,那十二個大城的城主更是直接推倒了師父的塑像,直接叛出了鶴憐盟。”


    鶴憐盟中的許多事務都是鶴白在處理,因此他對於鶴憐盟內的事務最為熟悉,臉上的怒意也最為明顯。


    鶴天接下鶴白遞過來的獸皮信件,沒有打開,隻是看著鶴白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鶴夏,你什麽都別管。”


    “為什麽!”鶴白雙眼通紅,胸腔起伏不定,看上去就要失去理智了。


    鶴天站起來,雙手按下鶴白的肩膀,將他重新按迴座位上,盯著鶴白的眼睛,沉聲說道:


    “你看看你現在,心境全亂,當初師父讓你來鶴憐樓中煉心,你就是這樣煉的?”


    鶴天聲音平穩,一掃往日不羈灑脫的樣子,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一點點轟擊著鶴白的心頭。


    鶴白癱坐在座椅上,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眼中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憂傷。


    鶴天坐迴座椅上,不再看向鶴白,而是攤開獸皮信件,一點點掃過信件中的名字,沉聲說道:


    “當初師父本就不要他們塑像,他們為了討好我們鶴憐盟,自己塑起了像,如今師父剛隕落,他們便撕破臉,推倒師父的塑像,我們鶴憐盟不能就咽下這口氣!”


    鶴天九階巔峰靈王的修為展露而出,手中的獸皮信件瞬間變作齏粉,殺氣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就連鶴憐樓外的行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濃鬱的殺氣。


    鶴夏也同樣站起來,冷冷的說道:


    “他們以為鶴憐盟隻剩小白一人,他們方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推倒師父的塑像,我們必須讓他們看看鶴憐盟中還有我們!”


    “對!還有我們!”鶴從鶴此也站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們三人身上的氣息比鶴天稍弱一些,卻也是實打實的九階巔峰靈王!


    鶴憐樓外,各大城主窺視鶴憐盟的探子,感受四個九階巔峰靈王和那份濃鬱這份殺意,紛紛臉色大變,不顧一切向著鶴憐盟外奔逃去。


    在明麵上,鶴憐隕落後,鶴憐盟內就屬鶴白修為最高,因此那十二大城的城主方才明目張膽的推倒鶴憐的塑像。


    “告訴你們的主子,洗好脖子等我們,我們鶴憐盟會一一找上門來的!”


    鶴天一口氣直衝上鶴憐樓的最高處,將靈力注入聲音中,衝著那些四散奔逃的探子們朗聲說道。


    此時,紅霞布滿天際,絢爛美麗,落在鶴天身上,仿佛披上一身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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