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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天藍不禁駭然道:“另一局麵?你說的是哪種局麵?”莫道也沉思了起來,不知道曉梅說的是什麽意思。


    曉梅側耳一聽,然後對著莫道兩個人說道:“有很多種,隻說最近最切身的一種吧,比如現在就有人在崖上埋伏。”


    印天藍和莫道聞言有悟,驀地抬起頭,隻見崖上火把閃得一閃,接著那垂下來的繩索,直接從上麵落了下來!


    印天藍見狀,恨滿胸膛,仰麵沉聲喝道:“馬鳳陽,姑奶奶隻要能走出這‘神兵洞’,發誓必把你挫骨揚灰!”


    莫道急忙擺手相攔,然後走過去悄聲問道:“姑娘,不知火種帶著沒有?”他想要將火把暫滅,以免被人發現身形。


    印天藍對著莫道一點頭,示意自己帶了火種,莫道見狀,立刻揚掌打滅了那兩支火把!火光一滅,下崖頓成一片漆黑,由上下望,自然更看不到半點影子了。


    又過了好一會,莫道又低低的說道:“現在幾位千萬禁聲,否則對方聞聲知人之所在,必然陰謀來計算我們了!”


    印天藍伸手摸到了曉梅的手腕,往身前一拖,悄聲道:“小哥靠近我一點,我們站到壁根去,看這惡賊還有什麽毒計!”


    她剛剛移立到石壁根下,頭頂傳來銳厲風聲,聞聲知物,莫道連忙帶著楊亦菲靠在牆邊,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響,隻震幾人搖擺不已!


    緊隨著這聲震響,碎石飛揚開來,灑了幾人一身,而震響久久始停,顫動仍未住止!


    曉梅突然開口低聲道:“大妹,上麵的鼠輩,竟將那巨大石碑拋滾下來,企圖砸死我們,或者將這突出的岩石擊碎!”


    印天藍低語問道:“怎見得是那石碑?”曉梅道:“鼠輩不可能背著這般沉重的東西前來,因此必須利用此洞原有現成之物,非石碑而為何!”


    印天藍暗自佩服曉梅的斷事,道:“對,大概是那石碑了!共有幾塊!”曉梅哦了一聲道:“不會一樣重吧?”


    印天藍道:“以‘風雷峽’口那塊最重!”曉梅又哦了一聲道:“比此崖入口的那塊重多少?”印天藍奇怪地反問道:“小哥怎地關心起這些來了?”


    曉梅語調稍見急燥,然後快速地說道:“生死攸關,怎能不問?”印天藍仍是莫名其妙,道:“可是你問得這些,我不懂!”


    曉梅眉頭一皺,微籲一聲道:“此崖因有下麵這片突出的岩石,我們才能在此立足,但突岩經巨碑砸擊,必將從壁根折斷。”


    印天藍懂了,道:“啊,我們要葬身崖底?”曉梅嗯了一聲道:“崖上鼠輩,就是這個企圖!”印天藍銀牙咬出聲來,恨聲道:“馬鳳陽這匹夫,我遲早要讓他碎屍萬段,這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曉梅接口道:“大妹斷語又下早了些,崖上鼠輩,至今一言未發,怎能就憑心中成見,認定準是馬場主呢?”印天藍道:“不是他又是誰?”


    曉梅一笑道:“我要知道他是誰,豈不成了神仙?”印天藍語塞,女孩子的任性和嬌嗔習性,使她不願認錯,懼又無法加以反駁,於是她哼了一聲道:“你真是個怪人,此時此地,竟還能笑得出來?”


    曉梅又一笑道:“這就是‘大丈夫之本色’呀。”這話聽到印天藍耳中,不由心內覺得十分舒貼。印天藍這時正色道:“你問此洞的五塊石碑,較風雷峽口那一塊重若幹,我沒法秤量,不過我卻可以告訴你,此洞的五塊石碑,較風雷峽口那一小塊小一半!”


    曉梅哦了一聲道:“另外可還有比此崖入口處石碑大的?”印天藍道:“沒有了!”曉梅歎氣道:“如此說來,我們也許能夠平安了!”


    印天藍道:“平安?哼!那塊最重的石碑若拋將下來,在這種高度下,準能把這片突岩砸得粉碎!”曉梅道:“你放心,風雷峽那塊石碑,沒人能把它拋下來的!”


    印天藍星眸轉動著說道:“我又不懂了?”曉梅一笑道:“此崖入口處那塊石碑,已重逾千斤,那風雷峽口那塊更大有一倍,大妹認為一個人能移動它麽?”


    印天藍欣然道:“對,我瞧我有多笨!”話聲中勁風嘯聲又起自頭頂,又一聲巨震響起和地動山搖時,楊亦菲一下子撲到莫道懷裏,他倆已緊抱在一起!


    莫道暗自好笑,楊亦菲手心出香汗,心撲通通直跳,氣粗乎乎陣喘,臉蛋赤紅紅生春,人軟綿綿的趴在莫道身上。


    莫道說道:“第二次了!”楊亦菲竟似根本沒有聽到適才的巨響和震動般,她道:“第二次?什麽第二次?”


    莫道噗嗤一笑道:“難道剛才那聲震響你沒聽到?”印天藍羞了,頭一低,臉一側,恰好貼在莫道胸口上!


    曉梅道:“首先要作萬一的打算,必須想出不憑借這片突出岩石而立足的辦法來,大妹你可帶著匕首?”印天藍道:“現成有一柄!”


    曉梅要過了匕首,提聚真力於左腕,提布匕首之上,在石壁齊腰地方,開始挖掘,莫道用靈劍依法炮製。


    約半頓飯光景,挖成了個可容兩人坐藏的石洞,接著兩人向旁邊擴展,使此洞可容四個人。


    這時勁風又自頭頂響起,第三次震動巨響過去了,莫道悄悄說道:“崖上不隻一個人!”


    崖上傳下沉喝道:“老夫知道你們沒死,躲在壁根下角落裏,也沒有用的,老夫馬上就叫你們知道厲害!”


    聲音停了下來,莫道尚未開口,印天藍悄聲道:“奇怪,這人不是馬鳳陽!”莫道低聲答道:“所以我說你遇事別太早就下斷語!”


    印天藍道:“可是當年霍家公子的事?”莫道不待印天藍話罷,接口道:“那仍然要有證據!”印天藍哼了一聲道:“證據證據,那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當年事情不是馬鳳陽幹的?”


    莫道一笑道:“沒有,所以我才說仍須‘存疑’!”印天藍道:“這就是了嘛,比如現在,崖上的這些鼠輩,那說話的雖然不是馬鳳陽,但誰能證明他不在一旁呢?”


    莫道接口道:“是不是馬場主主謀,自然必須存疑,不過現在崖上鼠輩中,絕沒有馬場主在!”印天藍哼了一聲道:“我不信你能證明此事!”


    莫道說道:“我能,此事十分簡單,他用不著自己來。”印天藍想了想道:“先前我也曾指說是他在崖上,你為什麽沒反對呢?”


    莫道說道:“當時我認為上麵隻有一個人,那樣的話,是他的成份很大,如今既知道崖上至少有兩個人,我就敢說他不會在了。”


    印天藍哼了一聲道:“看來你比我還清楚他嘛。”莫道感慨地說道:“但願我是料錯了這件事。”


    印天藍聽出話裏有話,忙道:“若你沒料錯呢?這也有證據吧?”莫道嗯了一聲道:“有,我們現在的遭遇就是證據!”


    印天藍越發不解了,道:“話不能再說得清楚些麽?”莫道說道:“我問你,你在巴彥這多年,可曾有人暗算過你?”


    印天藍懂了,道:“那敢情今天他們的目的是在暗算小哥,而我隻是遭到波及,若主謀是他,他竟不惜連妻子也斷送掉,自是太可怕了!”


    莫道沒再接話,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這時,上麵有了動靜,並且有許多一堆堆黑黝黝的東西,不停地墜落下來了。


    曉梅聚神細聽,不由暗驚,悄對印天藍道:“大妹,恐怕我們逃不出去了!”印天藍也聽到了這種聲音,道:“有了什麽變化?”


    曉梅低籲一聲道:“鼠輩們非常清楚崖下的形勢,竟積集枯枝幹柴為捆,拋落在突出的岩石上,顯然要開始火攻了!”


    很快大火燃了起來,在幹柴枯枝燃燒時發出的“叭叭”聲中,傳來一聲幽悶的歎息,如魅魎似幽靈,難辨其聲來處!


    雖然煙濃火烈爆聲頻,雖然生死一發心憂神急,但這聲幽幽歎息,卻依然瞞不過功力深厚的曉梅!


    這時,有人以暗啞的聲調接口道:“壁間是有門戶,可以讓你們進來,不過你們必順承諾,事過境遷,不得詢問我的來曆和有關此間的一切!”


    聽說有了門戶,印天藍大喜過望,竟搶著接話道:“可以可以,就請開啟門戶吧!”哪知暗中這人卻又說道:“我要其他人也答一句話!”莫道幾人一一答應。


    話剛說完,在相距她所開鑿的凹洞右方約三尺的石禁上,倏忽開裂一道門戶,接著那暗中人說道:“請快進來!”


    莫道幾人此時無暇再想,雙雙一躍而進!她倆雙腳剛剛站穩,身後石門已自動的掩闔,石門乍掩,眼前頓成一片黑暗。


    剛才幾人飛躍進來的時候,因有外麵的烈火閃光,不覺裏麵沉暗,如今是伸手不見五指了,印天藍如驚弓之鳥,本能地緊摟住了曉梅的臂膀。


    楊亦菲悄聲道:“我們不會剛出虎穴又入龍潭吧?”莫道尚未答話,沉暗而遠遠的地方,已傳來話聲道:“剛才可比虎穴,這裏決非龍潭,隻是卻象地獄!”


    話聲中,遠處現出了燈光,那是盞小燈籠,一人黑袍黑鞋,以黑巾蒙麵,手持黑杖,隻露出雙目口鼻,緩步而來。


    有了燈光,莫道幾人看清了此間的一切,他們立足處,是條通道,通道狹長,寬度恰和門戶相等,但兩壁平滑如鏡,地麵也平整異常!


    由這通道和兩壁看來,當年工匠是費了不少心血,開鑿得十分仔細,並且年限也很久遠了。


    燈光更近了,那黑袍人已站於丈外。


    莫道首先拱手道:“閣下就是此間主人?”哪知黑袍人理也不理,道:“我帶你們出去,走!”


    印天藍黛眉一蹙,道:“承蒙義助……”黑袍人手一揮,接口道:“不必言謝,走吧!”莫道心念一轉,道:“相約當中諾言,但身受朋友救命之恩,豈能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話沒說完,黑袍人竟哼了一聲道:“夠了,別忘記我們是怎樣約定的!”莫道雖遭喝叱,卻不氣惱,道:“話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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