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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麵人鎮定如常,在奇猛的掌風撞到時,倏然橫跨出去,堪堪避過,即從容提筆寫道:“快把壓箱底的本事,盡量施展出來,不到要你死的時候,我絕不還手,你放心攻擊就是。”


    天邪這一掌,勢道之強猛,看得伏在穀口的五人,無不暗暗驚駭,潔姑娘雖痛恨蒙麵人的羞辱,但也不覺替蒙麵人捏把冷汗。


    不想蒙麵人竟輕而易舉地避過,當下又變了一種心情,除可惜未打到他外,更產生了對他的武功起了嫉妒。


    潔姑娘暗罵一聲,道:“這個死鬼,不知從那兒學來這一身驚人的武功?”莫道卻是搖了搖頭,看樣子天邪也不是蒙麵人的對手。


    天邪因一擊不中,又遭對方侮辱,氣得七孔生煙,暴喝一聲,放手攻擊。


    他此刻心無顧忌,既然蒙麵人已表明態度,絕不還手,故掌劈、拳擊、指戳,著著向蒙麵人的周身要害大穴招唿。


    攻勢一經展開,威勢之猛,真似狂風海嘯,一招緊似一招,綿綿不絕,而且掌力掌風,愈攻愈強,招術愈打愈奇。


    天邪這一番快攻,少說在一百招以上,初時還能分出兩人的身形,後來竟變成二團滾滾黑影,再經被掌風震揚的沙石,迷漫空際,連二團黑影也模糊不清了。


    在穀口偷窺的六人,心情也隨這驚險的搏鬥,而愈加沉重,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半晌,莫道輕聲歎息,自言自語道:“我遇到過不知多少高人,也見過不知若幹次拚鬥,卻沒有見過像這等激烈的場麵!”


    天宏方丈也感慨不已,暗道:法門寺雖具有多種武林絕學,每一代出色的弟子也不在少數,但真正能出人頭地,練有本門各種絕學的,實在還是有限,若和他們這等奇詭的武功相比,委實差得太遠,這樣看來,不過徒具虛名而已。


    落魄書生見天宏方丈,滿麵頹然神情,就知他心中有所感觸,瞥了他一眼,笑道:“老和尚,不要泄氣,沒有到性命相關的時候,當然難看出自己功力深厚,若真到性命真拚之時,打起來也不會比他們遜色。”


    不久,迷漫空際的沙石塵土,漸漸地下沉稀薄了,天邪和蒙麵人的身形已停止搏鬥相對坐在穀底,各自閉目調息,大概雙方的功力,都已消耗過甚。


    黃三樓突然長身站了起來,道:“大師,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趁他們兩人精疲力竭的時候,我們衝下深穀去,把兩人一同除掉,倒可挽救一場武林浩劫。”


    天宏方丈心中甚感為難,若不就此機會,把兩人毀了,今後武林道,不知要被這兩人鬧成什麽樣子,何況天邪聲言還要去法門寺導仇。


    但是乘人之危,又非他身為出家人及一派之尊所願為,天宏方丈心中猶豫不決,一時不知如何答複。


    落魄書生向潔姑娘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潔姑娘,這是好機會,想要衝下去出口怨氣嗎?”


    潔姑娘是何等聰明的人,一看落魄書生的臉色,就知道他說話的含意,迴瞪了一眼,冷笑道:“我縱然不能出心中這口怨氣,但也不願做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黃三樓聽出落魄書生及潔姑娘間的問答,有意在對他嘲笑,不禁又羞又怒,也冷笑答道:“姑娘這番說話,倒顯得我心地有欠光明磊落,既然貴派不怕他們兩人侵擾,難道敝派就束手無策。”


    天宏大師見雙方針鋒相對,而且潔姑娘的個性又非常倔強,怕在這時候吵將起來,驚動了穀底兩個惡魔,於大家的生命都有威脅。


    想到這裏他趕忙勸說道:“兩位不必爭論,他們兩人不分勝負,決不會罷手,何必先自亂章法,招致危險?”


    潔姑娘又向黃三樓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道:“久聞貴派的‘連環劍法’天下無敵,區區一個蒙麵人,自然不足畏懼。”


    黃三樓見姑娘的說話,刻薄尖酸到極點,忍不住臉色一變,低哼一聲,道:“碧水教向以劍術著稱,貧道自不量力,倒要向姑娘領教幾招試試。”一擺手中長劍,大有立刻動手之勢。


    潔姑娘很不屑地瞧了黃三樓一眼,也冷哼一聲,答道:“如果道長有意賜教,姑娘當舍命奉陪。”


    黃三樓雖然道力高深,修養有素,但也無法忍受潔姑娘再三出言輕視,身形一晃,飄落潔清子身前,喝道:“貧道倒要先瞧瞧你憑何絕學,敢肆意挑釁?”


    潔姑娘的身子也緩緩地移前一步,一擺手中長劍,冷冷地答道:“蒙道長瞧得起本姑娘,最好你們師兄弟一齊動手吧。”


    黃三樓長眉一揚,怒道:“姑娘好大的口氣,就是你的師尊,也不敢如此對我們兄弟。”


    氣極之下,顧不得尊卑身份,長劍一揮,先行動手,一招“疾風落葉”振起一點寒光,罩向潔姑娘的身上。


    潔姑娘一振劍身,招使“落英繽紛”,灑出一片劍花,硬把罩身的一片寒光,逼了開去,黃三樓決心教訓她一頓,不待她發動還功,盡速搶占先機,連續攻出六劍。


    這六劍快速無比,都是碧水派“連環劍法”中的狠招,威勢淩厲異常,劍光澈豔,令人眼花繚亂。


    潔姑娘生性高傲,那把黃三樓放在眼下,一聲冷笑,伏魔劍法應手使出,幻起一片星光劍影,浮雲無岸,霎時把六劍盡數封架開去。


    黃三樓覺出潔姑娘出手不凡,劍光淩厲生風,功力不遜於己,而且出手劍招奧妙絕倫,不由暗暗心驚。


    於是盡棄輕敵之念,抖擻精神,再想搶攻,落魄書生突然躍了過來,正色說道:“大家不想想,我們目下所處的是什麽環境,還容得自相作意氣之爭嗎?”


    “尤其道兄幾十歲的人了,竟和她一個小始娘一般見識,不怕別人見笑嗎?我落魄書生這幾句不足輕重的話,若道兄聽得入耳,就請暫時停手。”


    “等大家逃出眼前劫難之後,易選擇一個地點,不管誰向誰討教,我落魄書生倒願意瞧瞧兩派的功夫。”


    這一席話,說得不但語氣很重,而且言正詞嚴,叫黃三樓聽到耳中,比摑耳光還要難受,可是又不便翻臉。


    黃三樓苦笑了一下,愧然答道:“承蒙比大俠指教,貧道終身難忘。”話畢怏怏退迴原處。


    落魄書生聽他這兩句話,語帶雙關,暗道:你這牛鼻子若要記我落魄書生之仇,簡直是自討苦吃,我不在你這老道的鼻子上,穿根繩子當中牽,我也不姓比。


    潔姑娘不但不感激落魄書生的排解,反而很不高興地瞧了他一眼,埋怨地道:“多嘴老雞婆!”


    落魄書生見兩麵不討好,心中也不禁有氣,突然伸手在自己的臉上,左右摑了一個巴掌,道:“嘴巴癢該打。”


    潔姑娘被他這怪異的舉動看得忍不住噗哧一笑,問道:“老公公痛不痛,這是何苦啊。”


    落魄書生知道姑娘的性格十分倔強,先表麵不高興,是為爭自己的麵子,而她這兩句話中,卻對他又好像有點關心。


    他尷尬地一皺眉頭,道:“打在我臉上,痛在我心上,誰要你多嘴來問我,其實麵頰很痛,你甜嘴甜舌的叫‘老公公’,我心裏一甜,就不痛了。”


    潔姑娘嘴巴一撇,道:“我真是多嘴。”也學落魄書生的樣子,伸出玉掌,也在自己的臉上打了兩巴掌,而後怏怏地坐了下來。


    天宏大師念了一聲佛號道:“比施主,你也是幾十歲的人了,怎麽還是小孩子脾氣,快過來吧,那兩個仇敵調息一陣,又快複原啦。”


    落魄書生微微一笑,學著黃三樓的口氣,道:“老和尚這番教訓,不管對不對,落魄書生兩腳不撐大門,絕不會忘記。”


    天宏大師見這局麵,火藥味很重,時時刻刻,都有自相殘殺的可能,希望見到天邪和蒙麵人早些決一勝負,也好趕快離開這裏。


    莫道向深穀中一望,兩人都站了起來,隻見蒙麵人又在玉拍上寫道:“還有什麽絕著沒有?”


    天邪看了看寫在拍上的字,略一思索,道:“有是有,但我不想再與你打下去了。”


    蒙麵人寫道:“你甘心認輸了。”天邪道緩緩的說道:“在武功上,我絕不輸你,不信我們就再交換幾掌試試。”


    蒙麵人寫道:“你若和我對掌,我隻三招,就非置你於死地不可,你自己考慮,願死在我的掌下,還是自絕的好。”


    天邪道:“這是你的規矩嗎?”蒙麵人點點頭寫道:“不錯,是我自己定的,對人交手隻限三招。就要置對方於死地。”


    天邪道:“我為了要證實我的話,在武功掌力上不弱於你,我們兩人各向崖壁擊一掌試試看,可以嗎?”蒙麵人想了想,又點點頭,然後寫道:“行。”


    兩人走近崖壁,各自運勁向懸崖擊了一掌,但被掌力震碎的幅圓和深淺,挖開一看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的力道大。


    天邪說道:“如何,我說的不假吧。”蒙麵人寫道:“既然知道武功你我相等,但為什麽又甘願服輸,使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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