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不會再見麵了。是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擁有像你這樣的朋友,可你說啊,我們不是朋友,是比朋友更親近的閨中密友。


    我很高興,可我也很難過。因為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可你僅僅隻知道我的一些。你對我傾心訴苦,而我對你各種隱瞞。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很珍惜你這個閨蜜。如果沒有這些事,我們是否會永遠在一起呢?可是這世間沒有如果,時光總是迴不去。即便時光迴去,我也還是會那麽做,因為我有我的使命。


    我終究是傷害了你,也傷害了我自己。我無法麵對你,無法麵對父皇,更無法麵對大夏國的朋友們。人總是有心的啊,我傷害了我所有的朋友。我還有什麽顏麵見你們呢?身為一個細作,我動了不該動的情,將來也無法再好好為炎凰國,為父皇辦事了,那我還有什麽顏麵麵對父皇呢?最可怕的事,我是你的殺父殺母仇人的女兒啊!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每天晚上都在讓自己竭力去忘記這件事,可我每天每夜都在備受著折磨,然後每天都機關算盡,想著要怎麽把消息傳給父皇,想著炎凰國要怎麽才能打進大夏國。


    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來找我,也希望你不要找到我,我無法想象我們將來見麵,會是怎樣的場景。隻怕氣氛一定會尷尬到月見青也凋謝吧。此生不見了,我的三生,我的好三生。但,你永遠是我的好閨蜜。隻是不知道,我還會是你的好閨蜜嗎?”


    練三生深吸了一口氣,把信整整齊齊地又放進了信封裏,然後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天地囊中。


    這是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得到應無惜的消息,還是應無惜的親筆信,可這封信預兆著,將來應無惜對練三生來說是杳無音訊,此生再不會有任何的交匯點。


    一想到這裏,練三生心裏就疼,疼得她眼淚一直掉。


    活了這麽大,她明明很少掉眼淚啊。


    “該死的無惜,竟然留了一封信,騙了我的眼淚就想消失,該死,該死!”練三生握緊了拳頭,憋屈地說,“她這麽說,是想取得我的原諒嗎?就一封信而已,想騙我的原諒?休想!如果見不到她,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的!應無惜!應無惜!這個誅心的死女人啊!”


    仇若狂輕輕拍了拍練三生的肩膀:“你想要問的,在這封信上,你都已經得到答案了吧。”


    “是啊,我得到了答案,可是她沒有得到答案啊!”練三生抽泣道,“她不知道我有強迫症嗎?為什麽要在信的最後留一個問題給我?我沒有把答案告訴她本人,我就會難受一輩子啊!她不難受嗎?她一定也難受吧!為什麽要我們兩個人天各一方的難受?明明看著一樣的太陽,一樣的月亮,唿吸著一樣的空氣,卻無法見彼此一麵。她很開心嗎?很高興嗎?我為了她,甚至已經拋棄了後顧之憂,不顧其他人的想法來找她,她竟然跟我玩消失!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怎麽辦?找她唄。”仇若狂笑吟吟道。


    “找?怎麽找!”練三生握住了拳頭,“如果無惜不想讓別人找到她,就一定不會有人可以找到她的吧!”


    “但我覺得,她一定會留下線索讓我們找的。”仇若狂笑吟吟道,“對你如此在乎的她,也想知道你的答案吧。隻要我們留心去打聽,去找,或許就能夠發現她的行蹤。”


    “關鍵是現在隻有這一封信,我們要怎麽找!”練三生搖了搖唇,抬頭希冀地看著仇若狂,“難道你有什麽辦法嗎?”


    “你還記得無惜給你的信上,有一句話嗎?”仇若狂念道,“她說,你們見麵的話,隻怕氣氛一定會尷尬到月見青也凋謝吧。”


    “這句話怎麽了嗎?”練三生噘了噘嘴,“雖然我沒有聽說過月見青是什麽。”


    “月見青是一種隻綻放在夜晚的樹上花,它的花朵是青色的,它一旦開始開放,花瓣就會開始掉落,紛紛揚揚滿了一地,很美。”


    練三生皺眉:“哈?既然月見青這麽奇葩,那就是說,不管我們氣氛是否尷尬,它都會凋謝咯?”


    “對,就是這樣的。”仇若狂笑著點頭,“但最關鍵的是,月見青是一種隻有山海大陸才會生長的植物,也就是說,現在無惜一定是往山海大陸去了。隻有陌生的山海大陸,人族鮮少去的山海大陸,才能夠讓她將自己藏起來吧。”


    “她是不是有病?”練三生並沒有因為得到關於應無惜此時何在的消息而高興,而是變得勃然大怒了起來,“山海大陸是什麽地方,自古以來就是妖族居住的地方,妖族對人族的印象也不好,而且似乎山海大陸妖族的修為都很高,至少比人族的修為天賦好,她過去山海大陸,不是找死嗎?躲起來就躲起來,何必躲到山海大陸!”


    “是啊,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仇若狂看著練三生,但他似乎已經知道練三生的答案。


    果然下一息就聽見練三生大叫道:“怎麽辦!去山海大陸找她啊!”


    “那我們就去找她。”仇若狂拉著練三生,送了一縷流風到她的腳下,“不過是山海大陸而已,為了讓小娘子喜歡,闖上一闖,又有何妨?”


    嗖——


    似乎知道練三生心急,仇若狂拉著練三生,不由分說就往東邊掠了出去。


    到了海邊,仇若狂說應無惜應該是在尼比城的時候離開中土大陸的,所以又往北走了一段路。


    在踏上汪洋前,他衝著海水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不知道在唿喚誰。


    然後他拉著練三生疾馳在了海上,小半天的時間,就聽到了一聲清亮的啼鳴聲。練三生抬頭一看,赫然是已經久別的梟鴆。


    梟鴆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仇若狂自然將它喚了過來。


    海上風涼涼的,練三生的心,也是涼的。


    因為不知道這樣找,是否能夠找到應無惜。


    ------題外話------


    今日更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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