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肅靜的營帳內。


    練三生、仇若狂坐在右側,夏驚澤和夏旭軒坐在左側,而上首則是稍微恢複了一些傷勢的夏燁。


    在營帳的最中間,站著戰臨水。


    六人麵麵相覷之後。


    夏燁對練三生抬了抬手:“練姑娘,請開始你的審問吧。”


    “好。”對大夏皇帝抱了抱拳,練三生站了起來,繞著戰臨水左左右右地走了幾圈。前幾天還覺得戰臨水怎麽看怎麽可惡,可現在一打量,竟覺得他不過是一名被冤枉的謙謙君子罷了。


    對於自己心態的改變,練三生也是哭笑不得。


    難道自己已經在內心又重新選擇了相信戰臨水?


    她清了清嗓子,看著戰臨水,問道:“你剛進營寨的時候,是用傳信鳥在同誰傳訊?”


    戰臨水唇角微微勾起,竟然笑道:“秘密。”


    夏氏三人都投來了質疑的眸光。


    “戰臨水!”練三生聞言頓時氣結,“這可是你洗脫自己是炎凰國四皇子的唯一機會,如果你不正麵迴答,那麽之後我和大魔王也救不了你了!”


    戰臨水笑吟吟道:“你與其詢問我這個,不如詢問我,那陷害我的傳信鳥是誰的。”


    “是誰的?”練三生下意識地問。


    戰臨水:“不知道。”


    練三生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戰臨水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他眯眼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傳信鳥是誰的,但我知道,是誰讓我將傳信鳥引出來的。”


    “什麽?”練三生想了想,旋即恍然大悟道,“對,我也覺得非常巧合!像你這麽聰慧的人,怎麽會犯下將自己傳信鳥引出的錯誤?就是這裏,讓我懷疑,你並非是炎凰國四皇子。”


    “可你已經懷疑了我一個月。”戰臨水道。


    練三生頓時無言以對。


    戰臨水搖頭失笑了一會兒,方才問道:“我也覺得非常巧合,但現在想來,儼然是一場沉謀研慮的算計。而且,我心中已經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了。”


    “誰?”練三生連忙洗耳恭聽。


    “就在昨日,我看見那人在帳中落下了一些米,我提醒的時候,那人告訴我,這是一種可以將傳信鳥引出的米,準備將這些米獻給國師,讓他引出營寨中所有的傳信鳥來。我從書上讀過香草米,便向那人討要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戰臨水說著,竟將眸光投向了仇若狂了,“你說是吧,若狂?”


    練三生頓時一驚,能夠和戰臨水呆在一個帳中的,都是她平日裏非常熟識的人!


    她聽見戰臨水這麽問,不知道怎麽迴事,忽然就驚怒道:“戰臨水!你幾個意思?你是想說,大魔王是炎凰國四皇子?”


    “三生學妹莫慌,我說的不是若狂。”戰臨水無奈道,“但現在,若狂也該知道那人是誰了。”


    “麻煩你以後說話說得清楚明白一些。”練三生頓時鬆了口氣,轉頭便看見仇若狂有些糾結地點了點頭。


    戰臨水嘴角勾起:“難道你從未懷疑過那人嗎?”


    “我以前從未懷疑過。”仇若狂抿了抿唇,“但現在我卻不得不懷疑了,這一切實在是來得太巧。她或許是炎凰國四皇子安插在我們身邊的線人,但這四皇子,是誰?”


    練三生聽得很是頭大,也很惱火:“你們說的到底是誰?能夠進我們營帳的,就我們幾個人!難不成這人真的是我們朝夕相處的人嗎?!”


    她覺得自己慌了,會是誰呢,會是誰在她傾心交付的時候,在暗地裏算計她呢!


    “你冷靜一點。”戰臨水抿了抿嘴,問道,“你或許……知道應無惜來自哪裏麽?”


    “你什麽意思!”練三生頓時歇斯底裏,將赤斬現了出來,指著戰臨水的脖子,“你為什麽要說出無惜的名字?你想要冤枉她?還是說,你想說,無惜知道那人是誰?”


    “那人就是應無惜。”戰臨水平靜地說。


    即便他的語氣再平靜,可練三生始終是心態崩潰了,她怒斥了一聲“你胡說”,赤斬竟猛地朝戰臨水斬了下去,一陣風自背後襲來,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並且將赤斬給奪了過去。


    “大魔王,你這是?”練三生難以置信地看著仇若狂,聲音有些顫抖,“他在胡說八道,他想讓無惜替他背負罪名!他在冤枉我的好閨蜜,冤枉我的好朋友!你告訴我,昨天在營帳中遺落香草米的不是無惜!就算是,那也肯定隻是一個巧合!”


    仇若狂揉了揉練三生的側臉,溫柔而輕聲:“三生,你冷靜一點,你讓他說完,如果這都是假的,無惜不會有事的。”


    “對,肯定都是假的。”練三生深吸了一口氣,“戰臨水,你說。如果你說的話,有假的,我一定會替無惜第一個殺了你。”


    仇若狂將練三生摟在懷中,不讓她輕舉妄動,輕歎:“你繼續說吧。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應無惜是炎凰國的人。”


    戰臨水道:“我們沒有人知道應無惜的來曆,就連國院的資料上,也沒有。雖然我們很多人的來曆,國院都沒有記載。但不要忘了,無惜姓應,炎凰國的皇帝叫做應為我,這是炎凰國的國姓!我們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懷疑,同樣也隻認為這隻是一個巧合,因為沒有臥底會將自己姓‘應’張揚出來,況且大夏國也有不少子民姓應。”


    “你不能單憑一個姓,就說無惜是炎凰國的人吧?”練三生的手將仇若狂的腰給攥緊了起來,她又何嚐沒有想過這點?也認為是巧合。


    戰臨水歎氣:“應無惜是昨日來到營寨的,而炎凰國南軍在今日便撤軍,定是跟應無惜的到來有關。否則炎凰國不可能在這個關頭撤退,應當進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昨日是否將這一個月來懷疑我是炎凰國四皇子的事,全都告知了應無惜?”


    練三生開始發顫。


    難道……


    難道……


    “正因為如此,應無惜將消息傳給了炎凰國南軍,這其中有你,有若狂在的消息,也可能有大夏國都遷往盧陽城的消息,更重要的是有懷疑我是四皇子的事。所以,她設計了這場陰謀。隻不過她因為你的猶豫,失敗了。”戰臨水指著簾外,“你去找她吧,現在營寨中,不可能有應無惜的身影。”


    練三生沒有動,她不敢出去找應無惜,不敢出去麵對。


    ------題外話------


    今日更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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