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深感受到朱水天華逆天之效的同時,四人不由得再次感慨當年蘇伍受傷之重,感慨未曾謀麵的師姐當年是何等的風華,竟然能夠接連兩次施展這禁術……


    眾人修煉恢複之餘,仔細研討、琢磨那三個黑衣人來自何處,目的何在。那三人技法詭異,就連熟悉五宗諸多技法的林梅羽也看不出端倪。但從頭先兩名黑衣人的交談之中眾人判斷,這群黑衣人極有可能是奔著水窟和翠華靈石、或者碧生靈石而來的。


    “這群黑衣人難道與穎兒口中的什麽尊主有關?這尊主是什麽樣的存在?”林梅羽道。


    “不能吧!如果那尊主想得到靈石,為什麽不直接讓穎兒的阿爺找尋,反而讓另外一批人潛入霧靈?這不合情理。”吳笛道。柳散之和沐青魚也點頭讚同吳笛。


    “算了,盲目猜測無用,修行提升方是要務。此次逆天的收獲是我們拿命換來的,自當珍惜。咱們抓緊修煉。我可不想再如這般毫無還手之力地被人收拾!吳笛道。


    “是啊!我好似記得,除了在院裏、恆壽和真戎比武較技之時師兄你勝多負少之外,其他時候單打獨鬥你幾乎沒怎麽勝過哈。”柳散之壞笑道。


    吳笛瞪了柳散之一眼:“你個臭小子!你還不是一樣?誰叫咱們總是碰到高手呢?”


    “師兄。下此你碰到高手的話,你可以義正言辭地斥責他勝之不武!說他以大欺小,就像炎燾一樣,哈哈…”柳散之不依不饒。


    林梅羽和沐青魚不禁想起了吳炎燾。吳炎燾平日裏一旦較技失敗,便仗著自己年幼揶揄對方以大欺小。兩人不禁莞爾。


    吳笛被逗得也是大笑,扶著肚子道:“也就那小子能想到那招。話說迴來,在戰場上、在爭鬥中,誰會講究什麽年齡修為,顧忌什麽以大欺小不顧道義?還是師父說得好,與人對陣不可存小覷之心,更不可存仁慈之意,隻能無所不用其極,否則必受其禍。”柳散之三人深以為然。


    不滅的生生之氣已然被三人全部吸收,一絲不剩。柳散之與吳笛、林梅羽三人合練元炁,沐青魚按照柳散之所教以抱一功法嚐試燃血凝元。四人修行效果奇佳,幾日的功夫下來不但傷時恢複如初,而且精氣飽滿。


    吳笛和林梅羽七元凝聚,氣元、氣海被朱水蕩盡雜質,兩人接連突破,在約莫第九日的時候雙雙踏入抱元高階,如不是身旁的柳散之提醒二人過猶不及尚需積澱,兩人甚至可以一步跨入抱元巔峰!


    柳散之受益最大的除了八元凝聚之外,乃是氣海大幅增擴。柳散之估計自己雖然氣海還趕不上吳笛、林梅羽以及榮城、靈西幾人,但較天資極佳、根基紮實的馬庸、汪玨等人應該已然不差分毫。柳散之積澱已久,此時放心大膽地跨入抱元中階。


    最令三人驚喜的是沐青魚!沐青魚燃血凝元毫無滯澀,更不似柳散之般費力。同時,沐青魚血脈元炁之強令人乍舌,以金鳳凝炁訣爆發出來的力道不弱於柳散之。除了先天水元之外,沐青魚其他米粒般的氣元在追影經和抱一功法的作用下肉眼可見般迅猛增長!三人可以預料到,追影經三重,氣元平衡、氣炁相融對於沐青魚來說不在話下。


    四人以柳散之之法合練氣血,效果更佳!沐青魚強大的血脈氣息儼然代替柳散之成為主導,效果數倍於以往。


    神獸血脈,至強如斯!一番修煉後四人看著在潭水中緩緩遊動的二青、三青,敬畏之心頓生。


    “他阿娘的,這兩個家夥真是……”吳笛忍不住張口說道。沐青魚剛忙掩住吳笛的嘴巴,嗔道:“師兄,不能說二青、三青的壞話!”


    “小心他倆噴你!”柳散之笑道。吳笛一縮脖,輕輕推開沐青魚的玉手,心有餘悸道:“為兄這不是在誇他們嘛,嗬嗬…”


    轉眼又過去將近五日,閉目修行的吳笛長身而起,周身元氣噴薄而出,誌得意滿地喝道:“到出去的時候了!迴定軍,老子要找人大戰一場!”


    與兩條百般依戀的青鱬喋喋不休地絮叨了許久,沐青魚方才拭淚與吳笛三人從水槽中出了洞窟。


    頭顱還未透出水麵,打頭的吳笛便聽到外麵隆隆的奔馬之聲。吳笛屏息靜氣,緩緩探出頭來,摸到潭邊看向不遠處的馳道,隻見一隊馬軍風馳電掣般朝著北方而去。


    林梅羽三人依次探出頭來。四人靜靜地隱藏在潭中隻待馬隊經過之後便出去。未成想連綿的馬隊過後,又是一隊隊的步卒飛奔而過,直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方才沒有部隊再來。


    夕陽之下四人潛渡玉河,向著山外落腳的所在走去。走出不遠,馳道上馬蹄聲再起。


    “方才差不多有兩萬人馬向北,這又來了一撥,看來癸水有大動作?!三方締約才兩年多,難道與真戎再起大戰了?”吳笛凝眉道。


    “不成,我們要抓個人問問!”吳笛道。


    四人潛伏迴玉河附近,一隊隊兵卒將校匆匆向北,四人一時間也無從下手。直到入夜之後,吳笛才瞄準機會揪下了一個在後麵壓陣的二五百將。


    “說,你們來自哪裏?大隊出行,所為何故?”吳笛元炁如刀,架在二五百將的脖頸上問道。


    那二五百將全身受製,脖頸滲血,哪裏還敢動彈,聲音顫抖地答道:“咱是肥侯所部,真戎大軍壓境,已然逼近霧靈五百裏之外的海山、綏北兩處要塞。上頭說,宗主令我們全力馳援綏北。其他的某不知啊,這位郎饒命!”


    二五百將軍階不高,吳笛知道問不出什麽,元炁一收,抬手掃落那二五百將脖頸上的血珠道:“既然是對陣真戎,那得罪了!您請自便。”吳笛一閃不見,那二五百將微微一愣,風也似地逃了出去。


    “果然是真戎起兵來襲。肥地的兵馬都調過來,那鼓地、邢地的定然早已經過去了,如此這般陣仗,必是大戰!少不得我大影在西線也會有所動作。赤背狼嘯鷹一事不緊要。我們即刻返迴定軍,錯過這次大戰可就糟了!”吳笛兩眼放光道。


    這次的收獲已然遠遠超出預期,霧靈境北大戰起,此時確實不是打探赤背狼嘯鷹一事的時候。重要物品都隨身攜帶著,四人再不猶豫,沿著玉河,在柳散之的引路之下,四人穿山越嶺朝著癸水內陸諸國走去。


    一路穿城越國,四人終於在五月末風塵仆仆地趕到定軍城外。一路之上,四人在癸水以及太一北部再次感到了風起雲湧、大戰將起的氣氛。但步入定軍城內,四人卻絲毫沒有發現戰前戰中那股凝重的氣息。吳笛不禁大為疑惑。


    傍晚時分來到都督府,守門的衛士中豁然有龍胤帶領的小隊。龍胤悄無聲息地將四人帶入都督府,幾門的守衛都有六期同窗,黑紗蒙麵的柳散之和林梅羽毫無阻攔地隨著吳笛來到了後院柳動之的書房門外。


    書房外站著的兩名動之營守衛正是馬庸和汪玨。吳笛朝著兩人擠眉弄眼,兩人不為所動。


    吳笛高聲道:“動之營旅帥吳笛求見大帥。”“哈哈,吳笛?!快進來!”屋內傳來了柳動之久違的爽朗笑聲。


    四人魚貫而入。隻見柳動之便服端坐在正中榻上,巴東煒、胡少峰兩位追影衛將軍分坐兩側。吳笛四人拜伏行禮。


    柳動之站起身來,擺手道:“東煒、少峰,今天先到這裏,你們兩個先去。”兩名將軍起身告辭,與吳笛等人相熟的巴東煒含笑看了蒙麵的柳散之和林梅羽兩眼,點點頭與胡少峰出門而去。


    “大兄!”“大師兄!”柳散之和林梅羽摘下麵紗,再次拜向柳動之。柳動之雙臂一抬兩人便拜不下去。


    “散之、梅羽!終於見到你們了!”柳動之一手拉著一人的臂膀笑道,聲音中飽含著喜悅。


    “嗯!散之你長高了!梅羽又俊得三分…”柳動之好似蘇伍般嘮嘮叨叨。


    見到久違的大兄,柳散之自然欣喜無限,一時間竟然漲紅了臉龐不知道從何說起。


    站在一旁得吳笛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大帥,我們一路上發現癸水、中州盟已然與真戎開戰,怎地咱們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都說了不準稱唿我大帥!罰跪。”柳動之道。吳笛無奈隻好跪下。大影軍中敢稱大帥者隻有蘇伍,可這幾年軍中開始逐漸稱唿柳動之為大帥。


    “說說你們這一行的情況吧。”柳動之笑著對林梅羽和柳散之道,卻看也未看跪在地上得吳笛。


    柳散之一見到大兄便口拙。林梅羽娓娓道來,將這半年四人的經曆一一道出。柳動之時而凝眉,時而喜上眉梢,直到林梅羽說完,柳動之哈哈大笑:“哈哈……不經曆艱險磨礪,豈能得他人所不能得,成他人所不能成!你們很不錯,不但成就歸一所不能成的圓轉七屬氣元,更內外兼修,得稟異血脈,將來成就定然在我們之上。大師兄為你們感到驕傲!”


    柳散之終於開口道:“大兄,經過此番曆練,我對金鳳凝炁訣外修之法有所感悟,想來對您和其他師兄也會有用,不如我現在講與你聽?”


    柳動之含笑看著柳散之,聲音稍微柔和道:“不忙,你將所悟先告訴師父,讓他老人家參詳參詳。如果能對師父有用,那便再好不過了。”柳散之忙點頭稱是。


    “起來吧!”柳動之朝著跪了良久得吳笛說道。


    吳笛一躍而起:“大….大師兄,到底是什麽情況?為何我軍沒有動作?”


    “這是你一個區區旅帥需要操心的嗎?”柳動之盯著吳笛,不怒自威。吳笛一縮脖,不敢再言語。


    柳動之隨即一笑:“你小子求戰心切,甚好!我喜歡。”吳笛頓時喜笑顏開,舔著臉看向柳動之。


    柳動之突然正色道:“你們迴來得正是時候!散之,此次有重要的軍務需要你來完成。你們不知道,老四失去了你們的形蹤,險些讓師父和我改變既定的計劃。”


    看著嚴肅的大兄,柳散之心中惴惴,開口道:“散之自當戮力。不知大兄有何安排?”


    “軍情機密,現在就不說了。你們且去好好休整,明日隨李捷出發靈州,到了靈州榮海會安排。”柳動之道。


    看著吳笛期盼的目光,柳動之笑道:“靈州西北!給我爛在心裏!”吳笛雙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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