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小隊輪休,柳散之獨自前去拜見師父。剛一進門便聽蘇伍笑道:“散之來了!除夕之夜表現不錯,快過來跟師父說說,有什麽瞞著我的?”


    柳散之連忙叩首行禮,卻不知道蘇伍所問何事。蘇伍笑道:“你們四個小家夥兒瞞著我自創刀法了?”


    柳散之恍然大悟,臉上一片緋紅。柳散之尚未開口,蘇伍身旁的呂子敬笑道:“好了,別瞞了。昨日下午小笛他們都交代了。”


    “你們很不錯,新創的刀法有模有樣!不愧是我蘇伍的弟子。哈哈。。。”蘇伍笑道。


    “師父、六師兄,這個、這個師兄說想給您一個驚喜的,所以。。。”柳散之紅著臉道。


    “很好。古人雲,三人行。。。那個博采眾家之長方才能精益求精嘛!你們的想法很好,但今後有想法還是要跟師父說的,師父隻會因勢利導給你們建議的。”蘇伍道。


    蘇伍考究了一番柳散之的修行,對柳散之氣元增擴、體術提升頗為滿意,說道從今日起讓柳散之隨呂子敬修習自己為柳散之量身定製的不息掌。不息掌取前風往而後風複興,相隨不息之意,講求柔而又柔、隨風而順、形蹤不羈、無孔不入,與柳散之脾性、身法大合。


    柳散之大為興奮一陣之後,將龍老的事情講了出來。蘇伍凝眉道:“小龍已經告訴我了。他的刀法不拘一格,很有些意思,你用心領悟便是。”


    柳散之道:“這龍老。。。”


    蘇伍歎道:“一傷心人爾,他的事情在影伍院也隻有我知道,你且不要理會。今後有機會再說吧。”柳散之點頭稱是。


    蘇伍突然道:“散之,你除夕夜冒險救了龐嶽浚,他對你大加讚賞,想好好地謝你一謝呢!”


    柳散之笑道:“那是徒兒職責所在,哪裏需要謝!”


    蘇伍揚眉笑道:“他幾日前來我府上提親,想將育軍許配給你。怎麽樣,你意下如何?”


    柳散之猛地一愣,隨即紅臉道:“這、這怎麽使得?我從來沒想過、沒想過,再說,怎麽也得讓大兄知道吧!”柳散之竟然有些語無倫次。


    “唉,動之懂什麽?他懂個屁!我是你師父,也即是你的父親。這事兒我定了便行!育軍這孩子著實不錯,無論是容貌、心性、才智還有修為都是上上之選,有什麽配不上你的?”蘇伍道。


    “師父、師父,這、你。。。六師兄,我從來沒考慮過婚配之事啊!我年紀還小。。。”柳散之連忙看向呂子敬。


    “你年齡不小了!更何況是訂婚,成婚怎麽也還得過幾年!”呂子敬板著臉道。柳散之更加窘迫,不知道說什麽好。


    蘇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把你這孩子急得!好了不逗你了,師父沒答應他。這等事兒,在咱們師門全憑個人本意,師父絕不包辦,哈哈。。。”看著柳散之的囧臉蘇伍滿臉壞笑像個孩子。呂子敬也微笑起來。


    “師父、六師兄!”柳散之心中一寬,心思活絡起來:“弟子現在真的還沒考慮這些事情。現下在院裏修行,破試之後便要去軍中效力,如果有個什麽不測,豈不是耽誤了人家?”


    “話也不能這麽說。你瞧瞧你大兄、瞧瞧。。。”蘇伍看了呂子敬一眼沒有繼續,停了一下方道:“你大兄當年便是這個樣子,便是這麽說的,結果到現在還孤身一人。你不能學他!最晚影伍破試,算了,最晚你們弱冠之時要把這事兒定下來。師父老了,身子骨又不好,不能總讓我等著。”


    呂子敬坐在一旁心思下沉,大師兄至今沒有成婚,除了他自身的原因之外,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了。。。


    “師父您怎麽說話呢,您這身子不是一直向好嗎?人家五宗宿老百歲之人不知凡幾,您能差到哪兒去?”聽到蘇伍這麽一說,呂子敬連忙迴過神來說道。柳散之也趕忙點頭。


    蘇伍笑道:“好了,此時暫時不提。散之,將除夕夜的事情再跟我說說。”


    柳散之忙跪直身軀,將除夕夜的事情詳細道來,說到最後,柳散之凝眉道:“師父,興安密道我已經牢記在心,那條密道應該是一條廢棄的,按照大兄的說法,這密道知道的人極少,我琢磨著這次襲擊應該有內應。”


    蘇伍點點頭道:“這是必然!你還看出些什麽?”


    柳散之道:“我仔細觀察了密道內的情況,在龐府密道出口處,我查看了那些黑衣人留下的痕跡。根據封閉洞口的石料和黑衣人的足跡等,我覺得、我覺得那些黑衣人應該在洞口躊躇一陣方才動手,似乎在等待什麽。我當時認為他們也許在等待時機,但後來想想卻覺得有些不對。”


    “什麽不對?”蘇伍猛地問道。


    “黑衣人破石而出應該在須臾之間,毫不費力,但我卻看到幾個石塊上有敲擊、切削的痕跡。為什麽黑衣人要敲擊石塊呢?難道他們不怕聲音被上麵的人聽到?畢竟李侍郎他們二人都是抱元巔峰高手啊!如果他們在密道外有接應,敲擊一次便夠,為甚麽要切削?難道。。。”


    “難道他們是要給人留下信息?”呂子敬插口道。“那些痕跡什麽樣子?”蘇伍沉聲道。


    柳散之技藝極佳,從案上拿起筆便將那痕跡樣子畫了出來。三人仔細觀看,卻看不出什麽端倪。良久,蘇伍歎道:“算了。散之,這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勤加修煉。還是我說的那句話,怎的也要盡快有自保之力。你去吧。”


    柳散之起身行禮,隨呂子敬到側室修習不息掌去了。


    元月之後,柳散之等人又陷入枯燥無味的興安裏坊巡查之中。冬去春來,兩個月的時間過去。柳散之除了與小隊諸人一同修煉合練氣血元炁,一麵艱難地染血擴元。自上次以分雷解體術燃血擴元之後,柳散之再不敢魯莽,兩次染血擴元都是小心翼翼,收效並不太大。


    由於小隊諸人和吳笛等人都對龍刀刀法誌在必得,柳散之不得不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傳授刀法給諸人,為此吳笛和林梅羽還專門請示之後與其他小隊調換了值守的時間。


    眾人領悟有快有慢,吳笛、林梅羽和千惠,柳散之傳授兩晚便領悟,而柳超和榮城則讓柳散之花費了一旬的時間。柳超領悟較慢,榮城卻是因為十分執拗,非要一招一式地和柳散之拆解,同時借機會讓柳散之給自己講授文法要義。


    自蘇伍得知之後,四人的伍刀刀法也有了頗大的進展。蘇伍雖然沒有直接指點招式變化,但在用刀宗旨理念方麵給了四人極大的啟示,兩個月後,四人竟然將伍刀刀法又鑽研出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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