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恐怕隻有在這石門之後尋覓出路了!”林梅羽道。“散之師兄,方才你說道這裏與什麽‘霧靈雷穴’如出一轍,難道你對這石門後的洞穴知道些什麽?”


    柳散之轉頭向吳笛看了一眼,說道:“是的,去年我和師兄、青魚等返還大影,機緣巧合之下跌落到一處雷穴,方才我透過小孔向石門內看去,裏麵的石廳與我們到過的雷穴差將仿佛。”


    “真的?竟、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吳笛忍不住驚道。隨即吳笛麵色一沉:“如果與那雷穴相仿,這條路恐怕走不通了,上次在雷穴,我們幾個差點兒把小命留在那裏。”沐青魚在一旁連連點頭,想到當時雷穴的兇險,沐青魚至今仍心有餘悸。


    “這。。。”連林梅羽都不由得手足無措。


    “咳咳。。。”吳笛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滲出鮮血,沐青魚趕忙上前查看吳笛傷口,臉上淨是擔憂。


    柳散之看著無所適從的諸人也是毫無辦法對策,心道幾人都有傷在身,攜帶的幹糧清水全部告罄,被困在這裏不出幾日便撐不下去了,更何況吳笛顯然撐不了多久。柳散之猶豫間站起身來,從林梅羽手中接過夜明珠,抱著一絲僥幸,再次來到石門麵前期望能發現些什麽。


    從七個小孔中看去,此道石門應是厚重無比,不知道是什麽材料製成,廳內肆虐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風刀並未對此石門造成什麽損傷,七個圓孔風勢不斷,但是隻出不進,青色風刃被阻隔在石門之後。


    柳散之忽然想到了洞穴外部岩壁上的風柱,轉頭向林梅羽問道:“梅羽,你和小靈到了外麵岩壁突出的岩石上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林梅羽略微一想,說道:“我和小靈被你甩上去之後,那岩上有一塊石頭,應該是堵住洞口。岩石不大,立在當中占據位置,為了騰出站立的地方,我和小靈合力推落了那岩石,才露出了洞口。”


    “應該正是梅羽、小靈推開了堵住洞口的石塊,那七道風柱才顯現的!風柱排列與寰宇七元遨遊圖上七元位置相同。這風穴,還有那雷穴布置的如此精妙,到底是何人所為?”柳散之暗道。柳散之想了片刻,說道:“梅羽,我們到洞口看看!”


    洞穴口處窄小,僅容一人蜷身而入。柳散之想到那石門後肆虐的青色風刃,拔出了黑色刀子,在靠內側的洞壁上切削起來。黑色刀子鋒利無匹,不多時便切下一塊不小的岩石。柳散之一邊繼續切削岩石,一邊說道:“梅羽,我們把這洞口堵上。”林梅羽不明就裏,還是依言和柳散之一起用一塊塊大石堵上了洞口,一連堵了十幾塊,外麵的勁風不再吹入洞內。柳散之示意林梅羽返迴石門所在。


    柳散之透過小孔中向石廳內一看,說道:“梅羽你看!”林梅羽湊到另一個小孔向內一看,驚喜道:“裏麵風刃遊動之勢頭大緩了!”


    “可就是這樣我們也承受不起吧?還有我們怎麽打開這道門呢?”靈西從另外一個小孔上收迴眼光,擔心地說道。靈西在影伍院內少言寡語,隻有在柳散之等少數人麵前才如此多言。


    “是啊!小靈說得對,這裏麵的風刃強度恐怕抱元巔峰的修者也承受不了。”林梅羽也道。


    “上此在雷穴之中,就是散之兄找到辦法我們才脫險的。”沐青魚對柳散之有盲目的信任。


    柳散之沒有迴話,繼續在那麵石門上摸索探查,終於在石門根部不起眼的地方摸到一個黑乎乎的小洞。柳散之暗暗點點頭,抬起頭來說道:“那個,我在寰。。在一個古籍上看到過,古時有人在靈脈所在修煉,其布局就是如此。這石廳內風刃密布粘稠,應是來自地底風元。經年積聚,必有宣泄之處,否則此處早已被風元撐爆。我們現在別無他法,也隻能到裏麵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元氣宣泄之處了。”


    “死馬當活馬醫,我讚同散之的想法。現在的關鍵是如何打開石門。”一直小心運功調息的吳笛此時開口道。


    柳散之咬了咬牙,終於不再猶豫,擰開了黑刀的環首,拔出了脈匙。“這、這是我家祖傳之物,聽師傅說好像是什麽鑰匙,能打開許多機關暗門,也許能夠打開此門。”柳散之指了指門下不起眼的小孔。


    林梅羽幾人包括吳笛在內都疑惑地看著柳散之,沒有想道他竟然有物可開石門。柳散之尷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權且試試。”說罷便欲將脈匙插入小孔之中。


    “慢!”林梅羽製止了柳散之。“等陣開了石門,我進去!”林梅羽道。“不成!”柳散之毫不猶豫地迴答道。


    “你修為不如我!”林梅羽麵色一沉,說出了自己從未說出的話。“我去吧!我受傷最輕!”靈西插口道。“你別搗亂。”林梅羽道。


    “我修為自是不如你,可我氣元風屬,肯定比你們更加適應裏麵的環境。”柳散之道。林梅羽正待反駁,柳散之繼續道:“況且方才在外麵你也看到了,我家傳步法配合逸山功,有機會躲過無序的風刃!”


    想到頭先柳散之帶著沐青魚和吳笛兩人在洞外風柱上詭異迅捷的步法,林梅羽一陣氣餒,心中也知道柳散之是進入風穴的最佳人選,但卻是始終倔強地不肯點頭。


    “好了,就我去。咱們別爭了,說不定還打不開這道石門呢!”柳散之笑道。林梅羽無言,扭轉頭去擦了擦眼睛,隨即除下殘破的皮襖,將內甲解了下來,一言不發地將甲捆在柳散之的腰間,護住柳散之腰下部位。柳散之身上衣衫襤褸,隨身的物事丟失了不少,最讓柳散之沮喪的是,收納著正氣爽身丹的林梅羽贈送的絲囊不知道何時遺失了。。。


    看著林梅羽眼中隱隱的淚花,柳散之心中一陣感動,一陣澎湃:我怎能讓你在此受難?


    靈西和沐青魚也紛紛解下內甲,讓林梅羽捆在了柳散之的兩臂之上。吳笛也不例外,讓靈西幫著將內甲脫下,包住了柳散之的頭顱。


    看著柳散之臃腫怪異的樣子,林梅羽三女都是忍不住一笑。吳笛道:“散之,你可別給我死在裏麵,真要那樣,把我也帶進去,哈哈。。。咳咳。。。”。“笛師兄,你好烏鴉嘴!”靈西忍不住笑罵道。吳笛的話頓時將眾人擔憂衝散了大半。


    “黑曜石心能起到壓製風刃的作用吧,散之師兄你拿出來帶在身上吧!”靈西突然道。方才運功療傷,幾人已經將黑曜石心收了起來。


    “不成,我在恆壽火窟中修煉的時候阿爺曾說過。黑曜石心能夠壓製天地元氣,但如果天地元氣過於黏稠,且在密閉之處無法發散,反而會擠壓天地元氣,從而適得其反。這石門之後的風元,好似比恆壽火窟還要綿綢許多。況且帶上黑曜石心,恐怕還會妨礙身法呢。”林梅羽道。吳笛也點頭讚同。


    林梅羽接過柳散之遞過來的脈匙,小心翼翼地塞到不起眼的小孔中。吳笛四人緊張地看著林梅羽的動作。脈匙入孔直末到底,緊接著聽到“哢吧”一聲輕響,巨大厚重的石門緩緩向左側而開,如刀般風絲滑門而出,但大多仍凝聚不散聚在門內,即便如此,躲在門縫兩側的諸人頓時也感到風刃不可阻擋的氣勢。


    “拔下脈匙!”柳散之一聲大喝,頂著風刃閃身進入石廳之內。林梅羽在一側飛也似拔出脈匙,石門尚未開到兩成,便緩緩閉合。


    林梅羽、沐青魚和靈西忙不迭各湊到一個小孔上向內看去。吳笛大急:“梅羽、青魚。。。小靈,扶我起來,讓我看。。。。”三女充耳不聞,那還有心思理會吳笛?吳笛喊了兩聲,一岔氣胸口劇痛,懊惱地不敢再動彈。


    激蕩的風刃叮叮當當擊打在皮甲的鐵扣之上,皮甲如被刀割。風絲過於黏稠,柳散之即便是施展逸山功,也根本躲不過如潮而來的風絲,裸漏在外的雙手一瞬間鮮血淋淋。柳散之隻有將雙手縮在皮甲內,撥打著眼前的風絲。


    三瞬的功夫,柳散之已是衝到靠近石廳正中。果不其然,七個鵝卵般大小的孔洞呈七元布置,正如太祖墓前和雷穴正中一般。柳散之不敢稍作耽擱,遊身向另一側掠去。石廳四麵石壁光滑,模糊間,在右側石壁之上,柳散之隱隱看到數排小字,仔細一看,正是寰宇七元遨遊圖風原珠下的文字。


    僅僅十瞬間,柳散之身上皮甲已經被片片劈散,周身血跡斑斑,血滴四濺。林梅羽三人在小孔中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也能看出柳散之身形大為滯澀,搖搖欲墜。沐青魚忍不住大叫:“散之兄,快出來!快出來!”顯然焦急地已經亂了方寸。柳散之身在風穴之中,又哪裏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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