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眨眼的時間,千惠四人都雙目圓睜,緊張地看著柳散之三人。終於見到蘇衍的變化,沐青魚大喝:“小靈,催血脈營氣,動!”沐青魚話音未落,靈西已是被蘇衍傳過來的氣息震得渾身一顫。趕忙依法行事。


    當沐青魚最後將不斷壯大的氣團打入蘇衍掌中,那氣團已經變得愈發柔和,飽受煎熬得蘇衍頓時覺得渾身一陣舒坦,竟是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沐青魚道:“大衍,快導氣。散之!”


    柳散之抵在蘇衍心脈之上得右掌連忙按照抱一經功法,如鯨吞般吸納那柔和的氣團。氣團入體,抵達心脈,柳散之以混元決帶動,凝血!氣團極小的一部分被柳散之壓製精血,大部分則在此以一絲精血帶動,混雜著藥力營氣奔入田文熾體內。


    “風雷相激,五行順動!”沐青魚適時開口。柳散之和田文熾掌心不離蘇衍胸口,兩人交錯變換位置,手掌如蜂蝶振翅般急速相互拍動。以蘇衍帶動,其餘五人依照五行相生順序緩步而動。


    蘇伍正是按照柳散之精血含元這一得天獨厚的特性,以混元決吐納元氣血液奇法,借助抱一經燃血凝元之道,再結合寰宇七元遨遊圖七元練氣步法,創造出這亙古未有的凝血合練之道。眾少年此時尚不知道,多年之後,此法將是如何震驚天下!


    轉眼間半個多時辰過去,七人頭頂霧氣蒸騰,藥力逐漸消弱。藥力營氣氣旋在七人體內循環,衝擊經脈,匯入心脈之中,最終消弭。柳散之感到此變化,忙強忍著疲乏和饑餓道:“風雷凝力,逆轉五元。”


    隨即柳散之和田文熾兩人收掌出指,點擊蘇衍心脈。沐青魚四人位置交換,以五元相克之形,由蘇衍帶動,逆向旋轉。


    終於蘇衍一個支撐不住,脫力向地上跌倒。柳散之想扶蘇衍,卻感到渾身疲乏至極,眼看著蘇衍仰麵倒下。陣勢散開,沐青魚嘶啞著聲音道:“大家盤膝而坐吧。”


    大堂之內一片沉靜,隻有眾人細微的唿吸之聲。過了不知多久,“餓死了!”修為體術最好的千惠率先開口說道。其餘幾個人都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可累死老。。。我老蘇了!哈哈!”蘇衍正要繼續抱怨,卻感覺到自己心脈搏動有力,周身血脈血液凝實順遂,筋骨中隱隱力量增強,故此驚喜之下笑了出來。緊接著肚子咕嚕嚕叫了出聲,蘇衍才感到饑餓難耐,掙紮著起身說道:“我去廚房拿些麵餅幹肉過來。”千惠道:“嘴超,你也去,快!”柳超樂嗬嗬地嘟著厚唇起身隨蘇衍而去。


    眾人飽餐一頓之後。蘇衍道:“這功法、陣法成啊!太有用了!”千惠早已是大喜過望,笑道:“真有你的,散之兄。你可是給咱們小隊立了大功啊。嗯!跳蕩功、跳蕩功!”


    方才眾人已經收起了黑曜石心,靈西天賦火主,對氣元氣海變化之敏感遠超諸人,感受到體內變化,忍不住開口說道:“散之兄,大祭酒這功法怎地如此逆天?!我、我似乎感覺自己的先天氣元都凝實了呢。”


    “小靈別胡說,這怎麽可能?”千惠一邊喝著水,一邊說道。“惠姐,真的!你內觀一下氣海看看。”靈西說道。


    沐青魚心細,見眾人不以為然,怕靈西傷心便凝神內觀氣海。過了半刻,在眾人的嬉笑之中,沐青魚猛地睜開雙眼,驚喜地說道:“小靈此言非虛,大家快內觀先天氣元!”


    沐青魚這麽一說,千惠等人包括柳散之都重視起來,忙內觀氣海。模模糊糊之間,千惠果然感受到自己的金屬氣元變得更加圓潤,竟然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增長。千惠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驚詫,腦海中一片空白,睜開雙眼之時,見到眾人表情和自己一般無二!


    六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柳散之,柳散之早已暗暗想道這可能與自己的精血所含先天元氣有關,但卻不好說出口,隻有苦笑道:“大家別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就像小靈說的,師父這功法太過逆天了!”


    沐青魚隱隱猜到些什麽,卻沒有開口。千惠等人聽了柳散之這麽一說,隻能讚歎蘇伍非人的見識才智。


    一陣驚歎後,千惠正色道:“大家都聽著,這是咱們小隊的頭等機密要事。記住,切不可告訴其他人,知道嗎?”


    看著千惠嚴肅的表情,眾人連忙鄭重點頭,柳超道:“對、對,我連阿爺阿娘也不說。”


    “那個、那個,小惠、大家,師父和六師兄讓我也和笛師兄他們三個一起練此功法呢!嘿嘿。。。”柳散之道。


    “什麽?”千惠失聲道。別人倒還沒有什麽,千惠除了容貌,無論在什麽方麵都被林梅羽壓了一頭,正想著自此之後在修為體術上自己有機會扳迴一城,沒想到柳散之竟然這麽說。千惠無奈,隻能暗自氣惱,脫口而出:“氣死我了!散之兄,你可得記住,丹藥是我們煉出來的,方法是你先想的。帶他們練可以,不過我們練兩次,他們隻能練一次,知道了嗎?”


    柳散之無奈點頭,說道:“師父說,借助藥力修煉不是長久之計。他讓我們每月最多隻能合練三次。我想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不借助藥力,隻以營氣、衛氣來合練。不過老師說難度很大。。。”


    “好了,我們應該知足了呢!不能要求太多。”沐青魚道。“反正不能讓別人多練!”千惠恨恨道。“小惠說得也對。散之兄你跟伯父說說,我們小隊本來就弱,等我們修為體術上去了再公布這丹藥和修煉之法也不遲。好不好?”沐青魚笑道。柳散之趕忙點頭,心道沒有自己在,恐怕其他人也練不了此功。


    七人又興奮地說了些話,今日確實疲累,不久眾人便迴房休息了。


    興安城一處深宅大院之內,昏暗的書房之中兩人相對而坐。一名老者笑吟吟說道:“怎麽,你還沒走,就不怕被蘇伍揪出來?前些日子柳動之胞弟受襲之後,興安城內的巡查可是嚴了很多呢。”


    老者對麵黑袍包身、麵蒙黑布的人傳出蒼老的聲音:“你說的也是,我這就快走了。要是被發現還真有些麻煩。影伍院那幫子博士還是不好對付的,嘖嘖。”


    老者嗤道:“你以為影伍院就呂子敬等和那些博士?你太小瞧影伍院,太小瞧蘇伍了吧?!”


    “我當然知道影伍院和太傅府深不可測,要是隻有那幾個人,我早就潛入進去了。你放心,我還不莽撞。”黑衣蒙麵人說道。


    “說吧,你下一步想怎麽辦?需要我做什麽?我話放在頭裏,你我合作各取所求,不要讓我為難。”老者有些不耐煩,站了起來在房中來迴走動。


    蒙麵人沒有正麵迴答,卻道:“如今大影中州盟和談罷兵,真戎在梁地聯軍之下也偃旗息鼓。沒有了爭鬥對抗,你我怎麽可能從中伺機而起?你在大影雖然位高權重,但能趕得上蘇伍?再這樣下去幾年,蘇伍改製深入人心,恐怕你就要靠邊站了吧。你說得對,我們是各取所求,但不付出點兒真心、不付出點兒代價,能求到什麽?”


    老者停下腳步坐了下來,竟然毫不惱怒,心平氣和地說道:“說說你的謀劃吧。”


    “好,廢話不說。這次襲擊柳散之,你我目的相同。這一步看來雖然沒有起到大的作用,還讓我們都損失了一些人手,但也算是摸清了情況。今後這樣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如果我沒記錯,這屆影伍新生按規矩要在明年七月去西斷天的別院修行吧?”蒙麵人道。


    老者一皺眉:“你想在別院動手?每年兩位公子也要去的。那時候戒備森嚴,你想做什麽?”


    “挑動各方不和爭鬥不正是我們所想嗎?”蒙麵人道。“你要對五宗子弟動手?那我倒是沒意見!不要傷了兩位公子就行。”老者無所謂道。


    “五宗子弟要動,影伍子弟也要付出些代價不是?你放心,兩位公子還不到我們動手的時候,我們也隻會做掉少數幾人,起到讓他們互相猜疑敵對的效果便是。挑起爭鬥,還需要其他手段配合。”蒙麵人道。


    “那你要我如何配合你?”老者道。


    “西段天別院那邊的外圍戍衛肯定有你的人吧?到時候你隻需讓他們在一線峽等兩處外圍放鬆些守備便是。”蒙麵人道。


    “這個不難!沒有其他的了?”老者道。


    “沒有了。我今日便走。為防萬一今後半年我們就不聯絡了,事前我再通知你。”不等老者迴話,蒙麵人起身打開房門,頭也不迴地飄然而去。


    看著外麵的漆黑的夜色,老者一揮手,一道黑影攸然出現。“明日我我要見見魚、密等幾家的老家夥,你一早去安排一下。還有,巴氏就要迴去了,你代我送送,把我的意思給他透露透露。去吧。”黑影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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