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影王攜柳全成、蘇伍及一眾大員來到影伍院。蘇伍親自主持影伍入院式,影王和柳全成分別訓話.無論是影伍少年還是修行軍校皆意氣風發。


    俞四維、向奇峰等人按規矩站在台下,林月羽也不顧禮官勸說,在台下站立參加入院式。


    入院式後,柳全成告辭而去,影王、蘇伍率領影伍一眾安葬祭拜完影伍殞身學子便返迴王城。吳文博對眾人宣讀院規之後,已過午時,眾人散去。因明日起方才開始正式授課,眾少年趁著午飯之前趕忙去領取物品,以便下午騰出時間拜見自己的坐師。


    柳散之一隊先到了器具庫房。主管庫房的工學博士練文苑見到柳散之和榮城,眼睛笑成了彎月,不顧正在等待的林飛鴻一隊少年,跟一旁的幾個管事交代幾句,快步走了過來。


    柳散之等人躬身行禮。練文苑道:“散之啊,什麽時候有空?到我那裏坐坐!”柳散之忙道:“博士,今日下午要拜見師父,恐怕是沒時間了。不如明後兩日可好?”練文苑笑道:“知道找你的人多,你記著自己這句話就行了!”柳散之趕忙稱是。


    練文苑又和千惠咕道兩句,並叮囑榮城今後好生研習工學雲雲。


    此時林飛鴻等人已經離去,輪到柳散之等人領取兵刃器具。登記之後,七人每人領到影刀一口、長槊一柄、影大刀一柄、兩擋鐵甲一副、皮甲一副,分水皮靠一身,鐵木折弩一張。此類為管製器具,即便是如千惠等人家中存有,也不便拿來,所以在此領取。除此之外,柳散之、靈西和榮城三人還領取了並非管製器具的角弓一張,弓弦三根,以及刀子、飛斧、等一眾兵刃。


    那影刀和鐵木折弩為影伍院秘製,待到破試之時將刻上持有者的名字,眾人自是愛惜不已。就連見慣影刀的千惠,也是抽刀在手,興奮揮舞,一時間寒光四射,刀影重重。


    練文苑笑道:“看把你們樂的!好了,收起來趕緊去領取其它物事吧。”七人忙躬身離去。一路上千惠命柳超、蘇衍兩人抬著沉重的甲胄,柳散之抱著角弓、刀子等物跟在後麵。千惠則帶著三女,背背折弩,手握影刀、長刀,興奮寫意地走在前麵。


    “師父!”走到藥庫之前,沐青魚趕忙向醫學博士柳丹施禮。柳丹笑道:“青魚,你們來了!散之,什麽時候和青魚一起到我哪裏坐坐?!”柳散之心中無奈,忙躬身道:“散之一定盡快和青魚去拜見柳師!”柳散之心道,自己需抽空趕緊默寫出一本醫書交給沐青魚才行。


    沐青魚前去領藥。柳丹神神秘秘地把柳散之拉到一旁,見四下無人,低聲道:“散之,你不可藏私啊!”柳散之一愣。柳丹道:“你有問樞經,是不是?放心,是師父告訴我的。”


    柳散之聽到問樞經本是一驚,但聽到是師父說出來的,馬上釋然,紅著臉道:“博士,啊,柳師,我,我。。。”“別磨蹭,什麽時候背給我聽?”柳丹不耐道。


    “這個、這個,隨時。不行,今日下午不行,我要去見師父。”柳散之道。“那個那個,問樞經前麵部分青魚也記下了,不如先讓她背給您聽可好,我、我爭取這幾日給您整理出來?”柳散之道。


    “那好吧!你可不要忘了自己說的話哦!記住,整理出來的書卷不要寫問樞經的名字。”柳丹正色道。柳散之紅著臉點了點頭。


    這時隻見靈西和田文熾背著兩個大包袱,沐青魚和千惠負著兩個木盒走了過來。“散之兄,你趕緊替小靈和小文背包袱。”千惠道。柳散之趕忙向柳丹一躬,轉身而去。


    隨後七人來迴幾趟,分別去領取了兩日的柴米菜肉、油鹽醬醋,以及繩索、布幕、鏟、鐵銼、火石火鑽、骨錘等一眾雜物器具,令人意外的是竟然領到了兩口鍋子,據管雜物庫房的管事說影伍院頭次發放此物。柳散之大喜。


    待迴到小隊房舍,已到未時,本來大家都想讓柳散之做些吃食,但想到下午要見坐師不能耽誤,所以千惠安排柳散之三人前去飯堂取飯。因為本日是眾人初入影伍院,飯堂會給他們提供飯食,自明日起卻要按規矩辦事。


    未正時刻,按照呂子敬之命,吳笛四人相攜來到蘇伍院內。院外比昨日多了兩隊衛士。兩隊衛士盔甲鮮明,四人看不出衛士境界,領頭四人目中精光四射,柳散之隻有在千雄身上看到過。


    出示身份名牌,被仔細檢驗之後,四人進入院子中,正見吳文博陪著林月羽走出正中房間。這是自天邑之後,吳笛和柳散之第一次如此近地麵對林月羽。林月羽笑道:“吳司業,這位是你家小郎吳笛?!我們在天邑見過。這位是散之吧。兩次見到你,你都在昏迷之中呢!”


    吳笛三人連忙上來見禮,林梅羽也拜見吳文博。林月羽笑道:“今日得見蘇太傅,果然沒有令我失望!我都有些羨慕你們四個了。”“無妨,月羽你還要在我影伍至少三個月,有的是機會與大祭酒交流切磋。走,我陪你在影伍院四處走走。”吳文博道。


    “還請你們幾個多多照拂梅羽。多謝了!”林月羽向吳笛三人一拱手,三人趕忙躬身迴禮。


    林月羽去後,四人進入房內。蘇伍端坐中央,嚴偉和呂子敬分作兩旁。四人跪拜行禮。蘇伍也不二話,說道:“你們四個根基不同,為師要因材施教。散之你情況特殊,左側書房等我。小笛、小城,你們的功法皆傳自與我,到右偏房等候。”


    待三人去後,蘇伍道:“梅羽,既然為我弟子,你便要知道,我們師門之內需坦誠相見。我切問你,你修行的什麽功法?”林梅羽聽聞此言,竟是一時猶豫。


    蘇伍笑道:“我與你祖父切磋過,對你家功法也算有了解。但昨晚我觀你行功,後又聽你幾位師兄所說,你現在修煉的已經應當不是自家功法了。嗯!功法運行更為簡潔通達,返璞歸真,恐怕是。。。”


    林梅羽連忙跪下,叩首道:“師父,並非徒兒隱瞞,實在是傳我功法那人,要我絕不可將功法名字外傳。徒兒是否應當信守承諾?師父是否一定要徒兒說?”


    “你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你修行的是什麽功法。還有,信守承諾是為人之本,你這樣做為師深感欣慰。但你要記住,信守承諾固然重要,但如果承諾有害於親友,有損大義,不守也罷。我蘇伍的弟子,切不可迂腐!記住沒有?”蘇伍正色道。


    “是,徒兒記住了!”林梅羽再次叩首。“小敬,帶你師妹去,今日傳他們混元決。小偉,扶我過去。”蘇伍道。


    蘇伍和嚴偉來到書房坐定。蘇伍看著柳散之道:“散之,你的身世、功法、氣元都是絕密之事,現下僅有我和你幾位師兄知道。你說說看,還有什麽人知道。”柳散之想了想道:“師父,知道我身份的,應該還有中州盟太宰喻青山,其他沒有了。知道抱一經的,除了您和幾位師兄外沒有別人。我的氣元狀況,青魚知道。”


    蘇伍點了點頭:“好,自此以後,這些事情絕對不能再對任何人提起,知道嗎?”柳散之當然知道,用力點頭。


    “昨日我和你幾位師兄探討了你今後的修為路徑。有了一些眉目。你且將當日燃血凝元的自身感受,以及後來那次燃血擴元的經過給我詳細道來,還有把抱一經和武皇心得也細細說說。小偉,你通知小敬,讓他傳授完三人後過來一起參詳。”蘇伍道。


    柳散之娓娓道來,蘇伍凝神細聽,片刻之後,嚴偉迴來坐在一旁。柳散之記性奇佳,即便是在兩次燃血時昏迷恍惚,很多事情不記得,也將自己醒來後的感受細細說出。蘇伍暗自點頭。


    待到柳散之背完抱一經總綱和凝元集炁境功法,已是過了半個多時辰。此時呂子敬也輕聲進入房內,柳散之正好在蘇伍的示意之下背起抱一經後的武皇心得。待到柳散之說完,蘇伍閉目思量,長久不言。


    過了一刻的時間,蘇伍睜開眼,看向呂子敬道:“他們三個迴去了?”呂子敬點頭:“三人悟性極佳。小笛和梅羽很快悟道,小城沒讀過什麽書,差了不少,今後還要在讀書行文上下功夫才行。不過好在他稟賦太強,今後應該能趕上。”


    蘇伍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都聽散之說過了,和我們所料想的差將仿佛。”嚴偉兩人點頭。蘇伍對柳散之道:“散之,抱一經果然是千古一經。基於你的特殊血脈,無論氣元何屬,都能依照抱一經修煉。你頭先的嚐試,路子是對的。但你先天不足,心脈不強,精血不足以支撐燃血擴元。今日我聽了抱一經,對昨日我們想出方法又有些改變,應該能夠對你有用。今後恐怕你要付出別人數倍的辛苦努力,方能成就氣元增擴。你可要做好準備!”


    柳散之天性疏淡,對修煉一途並非十分上心,始終是在呂子敬的推動、柳動之的激勵之下才努力修行,自己所願隻有背書和農事廚藝而已。但麵對老師、大兄和諸位師兄的殷殷期待,麵對自己想追上林梅羽、吳笛的心理重壓,柳散之唯有迎難而上。柳散之堅定地點點頭:“散之定當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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