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消失片刻,吳青梅五人才衝到洞口之前,正待全力搬開門口大石,但發覺自己已經無法調用體內元炁。。。。。


    此時地宮搖晃愈發猛烈,落石紛紛,好在地宮坍塌之勢還沒有到轟然而倒的地步,眾人倒也不難應付落石。


    五卿猛地一停下運功驅毒,經脈恢複之勢停頓,更加感到不適。吳青梅等奔到近前看那地宮入口已經堵塞,且身處周圍無法調動天地元炁,想來那黑衣人必是在其中布下了黑曜石心,不禁大急。


    喻青山為眾人之首,沉穩老辣,左右觀察了四周情形,說道:“看,大殿右首的九天歸去殿四周,落石不多,我們五個過去九天歸去殿前,抓緊行功,恢複功力。青梅,你們五人和他們五個趕緊打開通道。”


    喻青山五人飛速奔到武成殿前,喻青山道:“我們五人經脈已經有所打通,現在以五行相生方位行走,加速元炁運行,衝擊經脈。”五人顧不得去想、去談抱一經被劫之事,站定身形,首尾相連,快步而動!


    吳青梅五老叫起吳思憂五人,一起搬動地宮入口的石塊。吳思憂一邊搬石頭,一邊說道:“九姨娘,剛才那黑衣人突然衝入進來,我們來不及阻擋。那人身法高絕,更似乎對此處的路徑了然於胸,遠遠把我們甩在後麵,我們到了大業殿內的時候,地宮便已經開始坍塌,那裏的坍塌之勢遠遠大於這裏,恐怕現在已經垮掉大半了,我們怎麽辦?”


    吳青梅也是手足無措,沒好氣道:“無需多想,快搬石頭!”十人手忙腳亂,搬動大石,片刻間便是向甬道內深入兩丈,但眾人仍然不能調用體內元炁。嶽君霆大是氣惱,不由得道:“這黑衣人到底在此地留下了多少黑曜石心?”


    突然之間,眾人感到地宮一陣下沉,前麵的道路竟是完全塌斷。眾人趕忙退出甬道。


    吳青梅等人想再這樣挖下去不是辦法,趕忙走到正在行功的五卿身邊。五卿頭上元炁繚繞,步法越來越快,顯然正在運功的關鍵時刻。


    吳青梅忍了又忍,卻聽嶽君霆脫口而出道:“太宰,石道下沉之勢明顯,難以打通,還請您做主拿個主意啊!”


    喻青山腳下不停,確實眼觀六路,沉聲說道:“那黑衣人很有可能一路破壞通道,一路散布黑曜石心,從石道那裏挖掘通道就此作罷。此處地宮坍塌之勢尚好。隻要能給我們一個時辰的時間,不,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們五人經脈便能恢複個七八成。即刻探索三殿和地宮四周,看看有無其它通道。記住,如果你們誰到過前麵兩個地宮的大殿,就千萬不要進入這明堂大殿之內。切記切記!慢著,青梅你們五人將門口破碎的黑曜石搬過來,在地宮側打開一洞,用黑曜石支撐,快!”


    眾人聽了喻青山此言,也隻能無奈點頭稱是,但想到既然密藏中布置如此機關,恐怕也不會有其他通道。為今之計,隻能等待五卿功力恢複。六卿功力超絕,林淩空等人歸一三重,喻青山更是四重圓滿,隻要在五人功力恢複八九成之前,地宮沒有徹底坍塌,留的一線空間,憑借五卿之力,但有片刻喘息,便極有可能打開一條通道,帶眾人逃出生天,即便是此處已經地下極深處。


    地宮之下,呂子敬終於經脈順通,呂子敬起身說道:“散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柳散之早已將八部經書塞入書筒,用繩索綁在一起,並按照呂子敬所說,取下了伴曜精金屏風上的七屬原珠,放在了自己的腰間皮袋之中。正要把經書遞給呂子敬,呂子敬道:“你把木原珠拿出來給我。”


    柳散之不明就裏,從皮帶中取出了青色木原珠,遞歸了呂子敬。呂子敬看著八個書筒,問道:“散之,抱一經你背下了?”柳散之點點頭。呂子敬追問道:“一字不差?”柳散之再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呂子敬從繩索中抽出問樞經和柳皇武經,遞給了柳散之。然後把其它六部經書紮到了自己的腰上。呂子敬拍拍腰間的書筒,笑道:“也許,這些經書能成為咱們保命的東西!把伯父的刀給我。”


    呂子敬接過影刀,將手中的漆黑刀子遞給柳散之,自己背上了弓筒,‘風子’弓已經上弦。呂子敬豪氣幹雲地說道:“好了,散之,就讓我們兄弟殺出一條血路,直返大影!”柳散之不由得心中勇氣無限,用力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天柳太祖畫像之後,呂子敬正要附耳聽去,突然大地震顫,石道搖晃不定,呂子敬大驚:“到底發生了什麽?恐怕是外麵的人動了什麽禁製,地宮要坍塌?!快,散之,我們得趕緊出去。”呂子敬感到門外無人,立即打開禁製,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隻見大殿內搖搖晃晃,散碎石塊紛紛而落。柳散之正要起身,呂子敬一把將其按在了禦座之後,輕聲道:“小心!別動!”


    呂子敬遊身而出,逸走靈蛇,悄無聲息地走到靠近大殿大門不遠處,一看之下,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此時正是黑衣人打碎出口,五宗眾人焦急之時。


    呂子敬悄無聲息地退了下來。抓住柳散之的右手,元炁如刺,紮開了柳散之的指尖。兩人再次退入天柳太祖畫像之後。


    柳散之驚疑不定,卻聽呂子敬道:“散之,外麵出口已經被人堵上,此時大殿外高手眾多,中州盟六卿中的五個竟然都在!我們情勢不妙!”柳散之聽了六神無主,驚道:“五卿?!”


    呂子敬點點頭道:“正是中州盟六卿之五,我多次看過他們的畫像,錯不了!但他們五人似乎中了‘五元仙蘊’之毒,修為大打折扣。地宮入口被破壞,我們和強敵都被封在這裏。。。”呂子敬和柳散之都不知如何是好。


    過不多久,外麵似有腳步之聲響起,柳散之突然低聲道:“六兄,血跡不會被發現吧?”黑曜石心之下,呂子敬倒也不怕外麵人聽到兩人低語:“不怕,你忘了我已經抹去了?放心。。。我們如今怎辦?”冷靜如呂子敬,隨著地宮內震蕩不斷,也不由得焦慮起來。


    柳散之此時此刻更是想不出什麽辦法,不由得坐立不安。柳散之一緊張就不由自主地喃喃背起書來。正背著背著,呂子敬忽然道:“散之,你背的什麽?”


    柳散之六神無主地道:“我背的什麽?哦!是思鳳台賦,這幾天淨背這個了。剛才恐怕背了兩三遍了!”呂子敬急道:“不是,你快把最後一段背來。”


    “嗟夫!”柳散之背道。“最後一句!”呂子敬打斷柳散之。“噫!風行雷動,吾所以歸,風行雷動,吾所以歸。”


    “前麵一句!”呂子敬有些焦急。


    “然則五行不常,吾何以歸?”


    “五行不常,風行雷動,吾所以歸。”呂子敬問道:“散之,還記得殿內五個玉盒的擺放嗎?”


    不待柳散之點頭迴答,呂子敬繼續道:“玉盒上所刻經名與地上的五行之名不能對應,這不就是五行不常?”


    柳散之天資聰慧,一點即透,忙道:“地麵上風雷相激而動,指向。。。人皇刻像!”


    呂子敬喜道:“天柳太祖陵墓應該正在金鳳來兮殿之下,是為‘來’,那麽九天歸去殿之下,就是‘去’了。是了,想想天柳太祖、人皇,怎麽會不給自己的子孫留有後路。”


    柳散之道:“人皇卻為何不在遺書中提及呢?”呂子敬笑道:“恐怕和留在外麵的帛書有關吧,如果人皇子孫聽帛書之言,不動六個石台上的玉盒,就不會啟動機關。”柳散之想想,應該真是這樣。


    柳散之擔心道:“外麵高手眾多,連五卿都在,我們怎麽才能去打開秘道啊!”呂子敬凝眉沉思,終於緩緩道:“不怕,有黑曜石心,在這明堂大殿之內,即便是歸一三重高手,為兄我也能應付自如,何況五卿現在應該還沒有複原。我們師門,體、術從不輸人!我們要快了!”柳散之臉上滿是崇敬之色。


    地宮仍在緩緩下沉。九天歸去殿前,五卿恢複越來越快,尤其是喻青山,滯澀的經脈已經恢複了七成。


    吳青梅等人已經完成了地宮的搜索和黑曜石洞窟搭建,紛紛走迴到五卿身旁,喻青山神色頗顯自如,見吳青梅等人或背著幾柄長劍,或者提著皮袋,便道:“危難之下,你們還拿什麽東西。”


    吳青梅道:“我們在兩配殿之中發現了曆代天柳皇帝的佩劍三十餘柄,都乃是絕世神兵,早就聽前輩們說過。另外還有七十餘部功法經卷。我們實在是有些舍不得丟下。隻是可惜了一些丹藥藥材,都是珍品,但曆經幾百年,卻是已經藥力喪失了。”


    喻青山邊快步運功,邊道:“有沒有發現通道?”吳青梅神色一滯道:“卻是沒有。”


    喻青山道:“再探,在我們恢複八成功力之前,你們要不停探尋,不要放過蛛絲馬跡,就從大殿開始。記住掩住口鼻。快!”


    吳青梅五人依言一走進明堂大殿,就看見兩條人影在大殿中央右側閃現。吳淩天走在最前麵,大喝一聲:“什麽人,站住!”五人急向二人衝去。


    呂子敬一把抓起柳散之,振臂將其投到人皇刻像之下。隨即身形一縱,手中刀如蜻蜓點水,分別襲向五人,刀光如電,寒光激射。


    黑曜石心之下,無法調用體內元炁,修行境界不顯,但呂子敬以逸山功方寸逸動身法而來,身形之快之詭,令得五名歸一一重高手都是大吃一驚。五人不及躲閃,隻能飛身而退,竟被逼到了大殿正門附近。呂子敬一刀逼退五名歸一高手!


    呂子敬知道不以雷霆手段在柳散之打開秘道之前將五人逼出大殿,被五人纏上,一旦五卿任何兩人趕來,自己都再也無法脫身。雖然暗自心焦,但呂子敬臨危不亂,兩腳不丁不八,雙手握刀,猛地高高舉過頭頂。正是“影刀七式”起手式“斷天式”。


    影刀七式,乃是蘇伍所創,刀式不動如山、動若雷霆,式起則追風逐電,一往無前。影刀七式,大影軍中無人不習,但真正能領悟影刀七式精髓的,卻隻有影伍學子,而呂子敬,正是影伍學子之佼楚!


    呂子敬的影刀七式,豈是他人能比?舉刀,刀勢如東升之烈陽,炙熱絕烈!將五人全部籠罩在刀勢之內。


    孫樸瑜麵色一變,忍不住道:“影伍七子?!”五老均是麵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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