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一直沒有離開,她本可以很早就離開,可以在她說蔣依璿挑撥她和蔣仲瑉的時候就離開,可是她沒有。


    蔣依璿知道她不會離開,起碼在自己沒讓她離開的時候。因為她知道她需要什麽,她知道她的軟肋是什麽。


    歐陽雪長唿了一口氣,然後問道:“你說說看,你如何讓我能嫁入蔣家?”


    “很簡單,我親自出麵。”


    “你親自出麵?”


    “怎麽?嫌我的分量不夠麽?”


    “不是,你的分量當然夠,沒誰比你的分量夠了!”


    “那就好,細節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總之我是有辦法的。現在說說罷工的事情。”


    “你是想問蔣仲瑉他是否是幕後的始作俑者?”


    蔣依璿一副“不然呢”的表情看著歐陽雪,沒有迴答。


    “不是他,但我有打電話問過他,他隻說如果我部門也有的話,我可以坐視不管。”……“我可以問問,你到底想讓我幫你做什麽?做假賬麽?”


    蔣依璿覺得可笑。


    “目前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明天的董事會前讓蔣仲瑉分心,我相信你可以做到。還有,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有任何和我有關係的事情你都要留心,尤其是財務這塊。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你知道即使你嫁入蔣家你的兒子也不能和原配的孩子相比,但是有我撐腰就不一樣了,我可以給他幹股,他可以成為唯一一個非原配所生,卻又有蔣氏股份的孩子!”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不過我也向你保證,隻要你做到你答應我的,我這條命都是你的。我可以為我兒子死,我這輩子隻有他了,隻要他好,我做什麽都可以。”


    蔣依璿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你可以走了。為了不讓人察覺我會再找其他部門的人,以罷工為由。”


    歐陽雪離開後,蔣依璿叫了錢森來。


    蔣依璿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麽罷工期間錢森會發給她信息,告訴她決不能妥協,不然事態隻會更加持續惡化的發展。雖然這個道理自己也知道,但之前蔣依璿一直以為他是蔣仲澤那邊的人。


    但如果不是,蔣依璿想自己可能是誤會他了,他不過隻是習慣直言的人。


    但猜測不能作為決定事情的憑據,隻有事實真相才可以。而這時她剛好手來一則有用的信息……


    蔣依璿知道對於這樣的人,最好的說服就是以才德征服他。


    錢森來了,蔣依璿很客氣,態度也很謙和,但沒有過於拉攏,她隻是想表達尊重。


    “不知道董事長叫我來有什麽事?”錢森的表情並沒有因為短信的事情而在態度上拉近和蔣依璿的距離。


    “你麵前的這一份,是我這兩個星期來,確切的說不到兩個星期寫的集團未來五年發展計劃。”


    錢森注意到桌上依璿口中所說的計劃書,足足有十厘米厚。


    依璿伸手示意他可以看。


    錢森沒有褻慢的神情,而是帶著尊重和好奇翻閱這份計劃書。他看了看目錄,又忍不住翻到具體的內容細化,看了一頁,又忍不住看了兩頁,接著又覺得不可思議的抬頭看了看蔣依璿的臉。


    終於,他壓製住自己的興趣,又翻了兩頁後,將計劃書合上了。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信任,這可以理解,不僅你會這樣想,別人也會這樣想,因為我年輕,因為我沒有閱曆。但是你忘了,我姓蔣,我不是隻知道吃喝玩樂,揮霍無度的千金小姐,我是帶著使命而活著的人。也許從前不是,但從我弟弟……從我弟弟生病了開始,我就是這樣活著的。你眼前的這份計劃是我不眠不休寫成的,我給你看,不是想討好你,是想證明你錯了!你錯在看輕我了,你錯在認為我不能勝任這個董事長的位子。”


    錢森有了一絲絲的羞愧,但他仍以凝視的目光看著蔣依璿,他希望她繼續說下去。


    “生意場上處處是競爭,成王敗寇,每個勝利者的光榮後麵往往都隱藏著失敗者的酸楚和艱辛,所以人人都想當勝利者,因為不當勝利者就是失敗者。但是我蔣依璿,想當的不僅僅是勝利者,我想要的是雙贏的局麵,你知道我指的是哪裏。”


    “你說的沒錯,在這個社會中處處都是零和遊戲原理,遊戲者有輸有贏,一方所贏正是另一方所輸,但遊戲的總成績永遠為零。”


    “我知道不管是公司的高層,還是更高的一層都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較量的機會,但不管誰輸誰贏,集團所承受的都是負值。但從零和遊戲走向雙贏,要求的是各方麵要有真誠合作的精神和勇氣,不能以爭取個人利益為首要目的,勢要遵守遊戲規則,否則雙贏的局麵不可能出現。”


    “我……我真的沒有發現,你有這樣的胸懷。”錢森的口氣帶著敬佩和慚愧。“剛剛你的計劃書我大概看了,寫的非常好,我在蔣氏這些年,雖然不是看著你們這輩長大的,但對你們也有所知。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你是這些人中最出色的。但是……”


    “但是經營公司不是兒戲,也不是光紙上談兵就可以的,你是想說這個麽?”……“其實你今天不給我發那個信息,我也不會妥協,我早已經叫人從各個分公司調派人手,我既不會和他們談判,更不會和他們妥協。而且我也知道,蔣氏是不可能存在這個現象的,唯一出現這個現象的解釋就是有人指使。”


    錢森陷入深思。


    “所以今天造成損失的不是我蔣依璿,而是那個始作俑者的人。我不知道錢部長你是否知道是誰指使……”


    “我……”


    “你不用說什麽,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我所相信的是,你是一個處處以集團利益而出發的人。”


    蔣依璿的這話是說的有憑據的。


    她收到的消息是:雖然他和蔣依璿的大伯父是牛津校友,但兩個人脾氣秉性完全不一樣。從兩個人教育出來的孩子就可以看出,錢森雖然不缺錢,但其兒女到國外讀大學都是半工半讀。可以看出錢森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也是耿直的人。


    “董事長,我錢某人明白你的意思。對於之前的對您的誤解,我錢某人道歉。但我也希望,你能將這些做好!”錢森摸著計劃的封麵說。


    (本章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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