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珠冷哼一聲,“你就這點本事嗎?預言一件眾所周知的事,誰不會。”


    太子也皺眉不語。


    宋錦珠是太子妃人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若非如此,太子也不會在這種場合將宋錦珠帶在身邊。


    花薑朝向虞氏,在她耳側低語,“良娣的月事,可是推遲了十日?”


    虞氏驚訝得捂嘴,自是知道花薑什麽意思,她低聲迴道:“我這身子一向不準,不過,前日請太醫看過,隻是氣血不調,並未有孕。”


    “已經又過了兩日了,良娣不妨再請太醫看看,興許有不一樣的結果。”


    太子隻聽見太醫二字,擔心地問虞氏,“你身子不舒服,怎麽不早說,留在府裏休息就是,何必跟過來。”


    花薑福身道:“良娣已有身孕,太子殿下無需擔心。”


    此言一出,太子立即又驚又喜,倒是虞氏頗為鎮定,拉住他道:“殿下,花大夫雖然醫術高明,但連脈都沒有診,萬一說錯了怎麽辦。不如讓太醫來確認,免得讓陛下和皇後娘娘白高興一場。”


    太子這才冷靜下來,不悅地瞥了花薑一眼。


    宋錦珠不信有人能隔空診脈,更不願承認,自己還沒入東宮,就要容忍這妾室先懷上子嗣。


    她不悅道:“花薑,你可別太得意,若太醫與你診斷不同,在太子殿下麵前打誑語,隻怕你小命不保。”


    花薑退到周桓身旁,氣定神閑地站著。


    十七湊到她身邊,小聲說:“花大夫,您真是神醫啊,這次,我絕對信你。”


    花薑朝她敷衍一笑。


    再神的神醫,也不可能看一眼就知道婦人是否有孕。


    隻是,書裏就是這樣寫的。


    春日宴上,虞氏診斷出來身孕,皇帝大喜,先是當場下了立太子妃的詔書,然後,又將虞氏立為側妃。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除了上麵兩道旨意,皇帝還另外賞了花薑黃金百兩,稱讚她救治寧王有功,又發現了太子側妃有孕,實乃醫聖再世。


    花薑不在意那些沽名釣譽,但黃金啊,那可是實打實的。


    她高興地磕頭,領了恩賞。


    隻要有錢拿,跪幾次,磕幾次頭又怎麽了嘛。


    都是打工的,誰還不是跪著賺錢的咯。


    宋錦珠現在已經不是最難過的人了,畢竟她太子妃的位置安穩地落在了她頭上。


    隨著太監尖利的嗓音響起,女主登場了。


    “安陽王妃,昭陽郡主到。”


    聽到這聲喊嗓,陸雲容的心不知為何,強烈不安地跳動起來。


    她想靠近李世蒼,握住他的手,但兩人隔得太遠,眾目睽睽之動作不宜太大。


    身上的冷汗一陣一陣往外冒,陸雲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明豔俏麗的昭陽郡主,跟在母親安陽王妃身後進了殿。


    李世蒼和陸雲容坐的位置靠後,陸雲容暈倒引起的騷動吸引了昭陽郡主的目光。


    看到李世蒼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些走不動路了。


    落在她眼中的男子,削肩薄腰,俊眼修眉,此刻麵露擔憂,卻沉著冷靜指揮著宮婢。


    “郡主。”她身後的宮婢小聲提醒。


    昭陽郡主迴過神來,加快幾步趕上了安陽王妃的腳步。


    皇帝待這兩母女甚是和善,特意吩咐長公主好好招待昭陽郡主在京中的一應事務。


    人到齊了,宴會才正式開始。


    歌舞升平,美酒珍饈,不間斷地呈上來。


    有宮婢找到花薑,“花大夫,國公府李世子請您過去看看少夫人的病。”


    花薑沒推辭,得了周桓同意,便跟著宮婢去了偏殿。


    偏殿裏,已沒有李世蒼的身影。


    聽守在一旁的宮婢說,長公主派人過來請,世子爺不得不去。


    花薑坐到床邊的矮椅上,探手給陸雲容把脈。


    脈象平穩有力,著實不像有病的樣子。


    “太醫怎麽說?”


    宮婢迴道:“太醫說,少夫人沒有大礙,興許是太累了,隻交代迴府以後開些安神醒腦的藥即可。”


    花薑點點頭,讓宮婢下去,自己留在這裏守著。


    她突然有點同情陸雲容了。


    她現在躺著不知什麽情況,李世蒼竟想趁著她的病和自己見麵。


    “陸雲容啊,我要是你,早早就會離開李世蒼,好不容易重來一次,何苦在一個陷阱裏來迴蹦躂。”


    陸雲容蓋在錦被中的手,微微動了動。


    直到花薑離開,她沒有醒,李世蒼也沒有迴來。


    出宮的路上,花薑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響了一聲。


    她心裏忍不住罵這個萬惡的舊社會,主子們吃剩的東西一盤一盤地往外端,他們就隻能餓著肚子伺候,連水都不能及時喝上。


    上車的時候,周桓把十七叫到車旁,吩咐了幾句。


    馬車往王府的方向開去,周桓正襟危坐闔眼休息,花薑也隻能勉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不得不說,周桓長得真好看啊,特別是一臉正經的時候,濃眉挺鼻,薄唇輕抿,一動不動就是一道風景。


    周桓突然開口:“剛才在殿上,宋錦珠出言刁難你,本王沒有幫你,你會不會生氣?”


    花薑直起身子,迴道:“殿下是皇子,若參與女人的口舌之爭,就失了體麵和身份,我行的端坐的正,就算有髒水潑過來,我也不怕。”


    雖然早料到花薑會這樣迴答,但周桓心裏的某處在發癢,自己卻撓不到。


    他雙手往後撐著,肩背鬆下來,眼眸微睜,“當初你為了李世蒼,千裏迢迢來到京城,就這麽輕易放棄,會甘心嗎?”


    提起李世蒼,花薑就來氣,聲音也不自覺高了幾度。


    “他當初對我隱瞞了已為人夫的事實,還妄想讓我做妾。我不是看不起妾室,隻是我又不是沒得選,為何非他不可。”


    周桓突然笑出聲,幽深的眼底終於起了微波。


    “你放心,你嫁給我,隻會是寧王妃,是正妻。”


    花薑愕然。


    怎麽說著說著,說到這件事了。


    她一時腦熱,脫口而出,“我與殿下不過逢場作戲,到時候橋歸橋路歸路,各行一方,哪有什麽放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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