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致絢的意圖已不再重要,唐明遠與葉韻均已無意追究。唐的處理手法,令葉韻獲得了借鑒,但葉韻難以達到唐那般冷漠。孫葉之間雖非蜜月,但數十年共處,加之孫婚前對兩位師弟亦有關照,究竟何時生變?似乎是待他們成年,醫學才華初露鋒芒之時。


    葉韻長歎一聲,床上輾轉反側,迴憶起孫致絢童年時伴隨師父出診,歸來時總能帶來小零食,雖不值錢,卻樂趣無窮。


    室內,唐明遠與楚瑾正在運動,非床上之歡,而是坦誠之舉。楚瑾似懶散地趴在唐背上,隨意發問:“你認為師兄會怎麽應對?”不等唐迴答,楚瑾又斷言:“師兄性格,應是迴避。”


    唐明遠汗流浹背間,對楚瑾的分析表示認同。待唐力竭臥於毯上,楚瑾輕鬆翻身,踢問道:“怎麽數量減少了五個?”唐明遠側目,幽默迴應:“因為你變重了。”楚瑾笑問:“真的?”唐明遠輕鬆迴擊:“逗你玩兒。”


    楚瑾狠踢唐明遠,唐反身仰臥,楚隨即壓製其足。唐開始做仰臥起坐,楚言:“張師兄如何決斷,未可知。”


    唐調整唿吸,楚曰:“非我沉重,是你早起未歇。”


    唐起身,楚吻其唇,唐險些將楚製服,楚輕戳額頭,命其繼續。唐無奈,起身脫衣,汗水流淌,線條誘人。楚目光所及,唐捉其手按腹。


    楚大膽撫弄,唐如羔羊任其擺布。


    嬉戲片刻,汗收,二人沐浴。


    床上,唐述五覺大師狀,楚問:“明日去醫院?”


    “然。”唐捏楚指,哈欠連連,“早餐後,訪五覺,與張師兄談。”


    楚應聲,道:“睡。”


    午後小憩未果,張嬸一聲唿喚,楚瑾半夢半醒中被唐明遠溫柔喚醒。盡管診療並非體力勞動,但唐明遠的腦力消耗同樣巨大,難免感到疲憊。


    唐明遠輕吻楚瑾掌心,道聲“晚安”,而楚瑾換個舒適姿勢,繼續他的夢鄉。


    再次被唐明遠喚醒,楚瑾懵懂間便摟住了他的脖頸,唐明遠一把將他抱起,直奔衛生間。在幫楚瑾穿上鞋襪、披上外套後,指示他“先上廁所”。


    “好。”楚瑾半夢半醒地迴應,一邊提醒唐明遠穿鞋。唐明遠輕吻他的嘴角,應聲“好”。


    楚瑾輕催唐明遠離開,自己完成了衛生間的事務。唐明遠已換好鞋,為他擠好牙膏,告知“我先下樓等你”。“好。”楚瑾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


    唐明遠整理好床鋪,披上外套,靜悄悄地下了樓。張嬸正在忙碌地準備早餐,葉韻尚未起床,他們打算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楚瑾下樓時,張強和唐明遠已將飯菜擺上桌。呂昀一行昨日已離去,四周顯得格外寧靜。


    張嬸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特別為楚瑾蒸製了雞蛋羹,僅以生抽和香油調味,味道鮮美無比。


    雞蛋非其所好,楚瑾卻吃得津津有味。早餐過後,唐明遠發言:“張兄,午時送師尊,家嬸,我午後返。”


    張嬸應道:“那便燉羊肉蘿卜湯候駕。”


    張強略一點頭:“午後吾不歸。”


    唐明遠笑迴:“師兄自會款待。”


    張強摸頭而笑,唐明遠更衣待車,攜張嬸備果,直奔醫院。


    德仁醫院晨起繁忙,雖非人頭攢動,卻也不遜色。唐明遠電詢五覺大師病房,匆匆而去。餘瑜早已抵達,師兄歇於酒店。唐明遠輕放物品,低聲詢問:“五覺師父狀況?”


    “退燒,病因待查。”餘瑜麵露喜色,“全賴你。”


    唐明遠淡然:“無妨,夜間未再發燒便好。”取出花茶,“上火可飲。”


    餘瑜燎泡輕觸,接過茶包:“謝。”


    唐明遠輕手為五覺大師把脈,無恙即告退。餘瑜送至門口,目送唐明遠離去,返身守護師父,心中長歎。


    唐明遠步入張黎的辦公室,張黎上午清閑,剛結束查房,隨即讓唐明遠稍等片刻。


    雖唐明遠不常涉足醫院,但張黎的實習生皆識其人,立刻遞上水杯。唐明遠致謝,方才接過。


    張黎忙罷,引唐明遠至休息室,落座後詢問唐明遠來意。


    唐明遠簡述昨日事,張黎聞言,透露孫致絢深陷賭債,房產易手。


    唐明遠蹙眉,師門忌賭如蛇蠍。張黎續言,孫陷賭局,房產隨之泡湯。


    唐明遠感慨,孫求助張黎,欲圖何事?


    張黎歎息,孫求張黎助其討迴公道,賭技對手欲逐其出京城。


    唐明遠嗤之以鼻,程老幫他追迴房產?荒謬。自作自受,賭技不精,卻讓程老收拾殘局。即便程老能追迴房產,人情債難償,這是常識。


    張黎深感頭痛,昨晚擔憂孩子適應新環境失眠,親自陪宿。家中的翻新計劃,孫致絢的雜事,令他疲憊不堪。暗自慶幸,“幸虧師父不在。”


    唐明遠沉默不語,張黎再歎一口氣,“我聯係他,禁止再來騷擾。暗箭難防,我會徹查。”


    孫媛媛腹中胎兒狀況如何?”唐明遠驀然發問。他與趙翔同根生,孫媛媛的孩子,與他亦有血緣牽連。孫家紛爭,或許趙翔父母也難辭其咎。


    張黎直截了當地說:“意外,孩子沒了。”


    孫媛媛本想保留孩子,將來與趙翔共築未來,但年紀尚幼,加之近期紛擾,不幸流產。張黎心中默忖,或許無子一身輕,孫媛媛尚且懵懂,責任二字並非輕率可負。


    唐明遠首肯,建議:“查此事,孫致絢舊病號與趙家為線索。”


    孫致絢昔日未遭逐出門牆,亦可能招惹怨隙。程老在,眾怨未敢肆虐。然其被逐後行醫,師門聲望非其醫術所能撐持,隱患自不必說。


    張黎領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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