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怡的前男友名叫肖華武,父母均是醫學院教授,他自己開了一家醫療器械公司,平日裏跟各大醫院設備采購部門打得火熱。


    生意好了應酬多,別看肖華武好色花心,卻是個如假包換的大孝子,三十多了仍舊跟父母住在一起。陸文武想要報複肖華武,最可行的途徑便是在迴家路上對他進行襲擊。


    耿誌遠和陸怡匯合後,沿著肖華武迴家的路徑開始尋找。於路找尋過去,卻沒有發現陸文武半點影子。


    “怎麽辦呀?”陸怡情緒崩潰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耿誌遠腦筋一轉,提醒道:“你好好想一想,小武知不知道肖華武常去的其他地方?”


    陸怡啜泣了好一陣,突然醒悟道:“糟了!莫非小武去了湖畔酒樓?”


    “湖畔酒樓?”耿誌遠疑問道:“那是什麽地方?”


    湖畔酒樓是寧城有名的豪華酒店,酒樓佇立在朱雀湖邊,吃飯時可以欣賞一覽無餘的湖光山色。它也是肖華武請客的定點酒店。陸文武跟著姐姐來這裏吃過兩三次,所以知道肖華武時常在此出現。


    省設計院是國企,有著嚴格的規章製度約束,所以商務宴請均在規定的中低檔酒店。而耿誌遠也不是一個生活奢華的有錢人,所以沒聽說過湖畔酒樓的大名也不足為怪。


    兩個人打了輛出租車急急趕到湖畔酒樓,站在酒店門口放眼四周,耿誌遠感慨道:“湖光山色滿眼風光,真是個休閑的好地方!來這兒吃飯頗有意境,令人向往,有錢人還真tm會享受!”


    陸怡聽罷臉色一紅,從前她貪圖肖華武的地位和錢財,費盡心思成為他的女友,以為借此可以風光一輩子。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肖華武隻是把她當成玩物,玩膩了便一腳踢開,金錢和編製全部化成了黃粱美夢。


    “哪輛是肖華武的車?”諾大的湖畔酒樓,上哪兒去找藏身的陸文武,最好的辦法便是去最可能襲擊肖華武的地方等他出現。


    “那輛寶馬。”陸怡還能認識寶馬,看來為了釣金龜婿也下了不少功夫。


    耿誌遠帶著她來到停車場肖華武白色寶馬車附近,四處巡視一番後叮囑道:“一會兒你在這邊看著,我去酒店出口那邊等,隻要發現你弟弟就上去攔住他,明白了嗎?”


    “明白!”陸怡緊張的身子發抖。以肖華武的財力和關係,假如弟弟打傷了他,這家夥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把她弟弟送進監獄。


    時間眼看著過了十一點半,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年輕男子,左右各摟著一個青春靚麗的妖嬈美女,搖搖晃晃朝停車場走來。耿誌遠不認得肖華武,正在感歎世風日下、道德敗壞時,忽見一個蒙麵黑影從肖華武背後悄無聲息地快速接近。


    那黑影身形赫然就是陸文武!耿誌遠哪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攔住了他:“小武,跟我走。”耿誌遠不由分說,一把拉住陸文武把他拽到了路旁黑暗中。


    “耿哥!你別攔著我,我要為姐姐報仇!”陸文武不敢跟耿誌遠動粗,一邊極力掙脫,一邊低聲乞求。


    “你這麽做,不是替你姐姐報仇,而是害了她!”耿誌遠氣憤道:“你要是進了監獄,讓你姐姐怎麽活?”


    “我姐姐……”提到了姐姐,陸文武終於冷靜下來:“我姐姐又不知道我來這裏,你不告訴她不就行了。”


    “哼!你要幹什麽你姐姐能不知道?”耿誌遠指著肖華武背影道:“你姐姐現在寶馬車那邊守著,就是怕你幹出傻事。”


    一聽三姐在,陸文武立時沒了脾氣,恨恨道:“他害了我姐姐,不報此仇我陸文武還是個男人嗎?”


    見他平靜下來,耿誌遠寬慰道:“俗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這種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早晚會遭報應的。你放寬心,等著看熱鬧吧。”


    話雖然這麽說,但耿誌遠卻是一點也不信。現實中應驗的往往是另一句老話:好人無好報,壞人活千年。類似善惡有報這類謊話,隻是安慰人時用的套話,也算是阿q精神的一種。


    現實世界中,任何你想達到的目標,如果不去腳踏實地努力做,十之八九不會實現。詛咒隻是一種精神安慰,沒有任何現實意義。


    眼瞅著肖華武帶著倆美女上了車,他喝了酒還坐進了駕駛座,發動寶馬車,一溜煙跑沒了影。


    九十年代酒駕管得並不是很嚴,耿誌遠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服氣道:“喝成這樣還敢開車,也不怕出事。”


    “這種人渣,出事死了正好!”陸文武憤然道。


    正主走了,耿誌遠不再擔心陸文武幹出傻事,拉著他來到停車場跟陸怡匯合。見到弟弟,陸怡氣得又打又踢道:“小武,你這傻瓜!你要是出點事,我怎麽給爹媽交代?”


    陸文武很愛自己的姐姐,不躲不避低頭認錯道:“三姐,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好。”


    弟弟全身而退多虧了耿誌遠及時製止,陸怡感激不盡,真誠道:“耿誌遠,你救了我弟弟……我謝謝你。”


    折騰了一天,耿誌遠已是身心疲累,他勉強笑了笑道:“行了,你們姐弟都沒事,那我就迴去了。你身體恢複後記住去找我。”


    “嗯,我忘不了。”陸怡姐弟目送耿誌遠上了出租車,陸文武歎道:“三姐,耿哥要是我姐夫,那該多好!”


    陸怡聞言臉頰緋紅,好在是夜晚看不出來。她自知之明道:“別瞎想了,我都懷了別人的孩子,他是不會要我的。再說,耿誌遠是個幹淨正直的人,你姐姐配不上人家。”


    陸文武雖然是個直腸子,但也明白這個道理,搖著頭不住地歎息。


    第二天是周一,耿誌遠繼續忙自己的合成氨excel計算表。雖然合成工段由林蔭負責工藝計算、設計流程和提出一次條件,但生性好學的他不願放過這次難得的實踐機會,克服困難也要堅持計算下去。


    下午三點多鍾,耿誌遠正被計算公式搞得頭昏腦漲,陸怡突然打來電話,興奮道:“他死了!他昨天晚上死了!”


    “誰?誰死了?”耿誌遠腦袋還停留在合成氨計算上,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陸怡又哭又笑道:“肖華武死了!他開車追尾了水泥罐車,車子著了火,全車人都死了!”


    “啊!?”耿誌遠驚得目瞪口呆,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善惡有報?


    他難以置信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原先同事告訴我的,還說肖華武爸媽都快瘋了。”陸怡有些幸災樂禍。


    耿誌遠心頭一動,忙道:“你小心他爸媽找上你。”


    “找我幹嘛?”陸怡冷笑道:“又不是我害的他們兒子。”


    “你怎麽不明白呢?”耿誌遠分析道:“他們兒子沒了,你肚子裏可是懷的肖華武的孩子,他們肖家正兒八經的孫輩。他爸媽要是知道了,還能不找你?”


    “你是說他爸媽會來要我生下這個孩子?”陸怡總算開了竅。


    “那是。”耿誌遠又道:“生與不生你自己決定,千萬別受外人影響。”


    “呸!”陸怡啐道:“還想讓我給他家生孩子?做他的千秋大夢去吧!”


    “別生氣,你冷靜下來想好了再做決定,行嗎?”耿誌遠不願摻和這趟渾水,聊了幾句便放下了電話。


    陸怡會生下孩子嗎?耿誌遠思前想後,感覺如果肖家出的價夠高,陸怡怕是會生下這個孩子。


    又過了大半月,時間已是十二月下旬,天空又下起了雪。陸怡終究堅持住了自己的本性,拒絕了肖家父母二十萬元的誘惑,打掉了腹中的孩子。僅僅休息了不到一個月,她便硬撐著身體到渝湘餐廳走馬上任。


    跟肖梅相識已經有兩個月,耿誌遠卻沒有跟她見過幾次麵。每次給她打電話約會,要麽是工作忙,要麽是有會開,幾次推脫後耿誌遠有點心累也懶得再約她。


    十二月中旬,肖梅出乎意料地主動約耿誌遠見麵。見了麵沒說幾句話,她突然提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我正在準備注冊結構師考試,這幾個月我得專心複習,咱們先不聯係,等考完試再說,你說行嗎?”


    備考注冊結構師意味著姑娘追求進步,要求也算合情合理,即使耿誌遠感覺不妥,也不好意思當麵拒絕,隻得點頭答應:“那行吧,祝你考個好成績。”


    從那天之後,兩人便各安天命不再聯係。


    1999年元旦剛過,一天晚上偶遇陳瑛,她好奇地問起耿誌遠跟肖梅的進展情況,耿誌遠便以實情相告。


    陳瑛聽罷皺眉道:“我這同學也真是,哪有這樣談戀愛的?想談就認真談,不想談就說不想談,耗著你不見麵算是怎麽一迴事?”


    和魏曉分手後,耿誌遠對談戀愛一事很有幾分畏懼,不跟肖梅見麵正合他意,滿不在乎道:“她想考結構師,可能是不想分心。”


    “哼!”陳瑛終究是女人,對女人的小心思很是了解:“如果肖梅對你有意思,她還能忍住不跟你見麵?我看那,保不準她是沒看上你。”


    耿誌遠茫然道:“她沒看上我為什麽不說呢?還讓我等著是什麽意思?”


    陳瑛心思百轉,暗道:“肖梅十之八九是把我這個傻師弟當了備胎。不行,我是介紹人,可不能讓師弟白白傻等著吃暗虧。”


    “我給你出個主意吧。”陳瑛眼珠一轉道:“她不是說準備考試嗎?晚上你悄悄去單位找她,看看她究竟在幹什麽。”


    “這不大好吧?”耿誌遠躊躇道:“萬一見了麵她不高興怎麽辦?”


    陳瑛氣得笑了起來:“你呀……讓我怎麽說你好呢?聽我的,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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