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梟沉默了一會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低沉而略帶疲憊。


    “沒什麽,就是想抱抱你,讓我抱一會兒。”


    江婉用鼻音應了一聲。


    但從男人語調中的疲憊感中,還是隱約猜到了一些端倪。


    池梟向來不會與她談論任何關於生意上的事情。


    而近期兩人之間除了周鈺兒的事情讓會讓他支支吾吾外,也沒什麽其他的了。


    這麽想著更加確定就是跟周鈺兒有關的話,但她並不想多問。


    見江婉少有地沒有拒絕他的擁抱,靜靜地待在自己的懷裏。


    不亂動,身子軟綿綿的,像隻溫順的小貓,讓池梟心中的柔軟被無限放大。


    手臂不自覺地微微收緊,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婉婉,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


    江婉心中還是不由地一緊,關於周鈺兒的事情都已經知曉。


    但如果如實說出,以池梟的洞察力很快就能猜到是貝拉告知的。


    男人的性情陰晴不定,萬一牽連到貝拉就不好了。


    仔細思思量了片刻,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輕聲開口:“問什麽呀?”


    池梟聞言,忍不住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你還真是……”


    沉默了片刻,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關於周鈺兒,你就一點也不好奇我大半天去幹什麽了?”


    江婉有些不耐地皺了皺心,心中暗自嘀咕,為何有話不能直說,非要這麽來迴試探?


    正當準備直言開口說“有什麽話可以直言”時,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雖然猜不透池梟這般問話的用意,但也不能輕易地被他的節奏所牽引。


    他可以試探,她又為何不能?


    正如貝拉所言,要學會反製於人,同時還可以裝作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讓池梟放鬆警惕。


    正好,可以試著運用粉本本裏記載的那些要領。


    就比如男人通常都不喜歡多管閑事、爭風吃醋的女人,池梟想必也不會例外。


    所以,江婉更加確信地說出:“我不好奇。”


    她覺得這話迴複地十分完美,語氣還故意放得柔和至極。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池梟並沒有半點愉悅的神色,反而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不好奇?”


    池梟的眼中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冷厲的語氣微微一頓,“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江婉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角,心中暗自詫異,男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她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在乎?”


    池梟沒想到江婉會反問自己,一時間有些發懵。


    怎麽感覺這趟迴來之後,這個小女人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但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緊緊盯著江婉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內心。


    心中暗自揣測,或許是說錯什麽怕自己生氣,所以才這般反問。


    那這也算是在乎的一種表現吧?


    想到此處,池梟的嘴角微微上揚,但語氣依舊霸道:“你當然應該在乎。”


    鬆開江婉的下巴,改為捧著她的臉,給予她肯定的答複,“也隻能在乎我。”


    見池梟的麵色逐漸緩和,江婉乖巧地點點頭,順著男人的話柔聲說:“好,我在乎,那周鈺兒現在在哪兒呢?”


    小女人好不容易開口詢問,關注點竟不在他,而在那似乎無足輕重的周鈺兒身上。


    聽得池梟心裏味味的,發酸的那種,語氣也不由自主地冷了幾分 ,“在手術室,被…”


    說到這,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周鈺兒渾身上下被人虐待的體無完膚的慘狀。


    立馬停下話頭,怕嚇到江婉,急忙改口,“被人打了一槍,不過不用管她,死不了。”


    江婉聽到這些話,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被子,心髒隨著這些話語也猛地一沉。


    她想過周鈺兒會遇遭遇不測,但沒想到會這麽快。


    按時間推算,池梟跟她剛分開不到一天,就受到生命危險。


    這不明擺著,有人時刻緊盯著池梟的一舉一動。


    而且換個角度想,周鈺兒也算是替她承受這些危難,讓她很難不產生負罪感。


    再加上池梟對此事的態度竟如此漠然,仿佛這隻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更讓她覺得男人心性冷酷,心中漸漸升起一層恐懼。


    種種細節交織在一起,江婉猛地深吸一口氣,心中更加堅定了要離開池梟身邊的念頭。


    池梟本身便是危險的存在,他的身邊更是危機四伏,無法掌控的因素太多。


    根本無法保證她和池梟的事情不會被暴露。


    她還不能死,江家覆滅的真兇尚未找到,還有許多事情等待她去做。


    “是誰對她下手?傷勢如何?”江婉神色緊張地發問,不管怎麽樣,她真的很想知道傷人的兇手是誰。


    不成想,池梟並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危險的事,男人眸色一沉,隨口編了個理由。


    “她被綁架了,跟綁匪搏鬥的時候受的傷。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你就別操心那麽多了。”


    “那她…唔…..”


    江婉還想再問什麽,男人的大手就捏住了她的兩頰。


    下瞬,英俊的臉壓了下來,狠狠的吻上她的粉唇,將她的話都堵了迴去。


    熾熱的柔軟在她的口齒中橫衝直撞,一如既往的野蠻纏綿。


    終究是開了葷,男人骨子裏的瘋就有些壓不住了。


    換做以前,沒有與江婉發生實質性關係的時候,倒還能隱忍。


    可如今。


    他腦子裏一想到那張在他身下因他欲到極致的嬌豔小臉。


    還有軟到發媚的求饒嗓音。


    恨不得立刻將她懷裏的小女人按在床上狠狠的疼。


    但江婉的身體還沒有好全,他隻能死死地抑製住,將心中的欲望用吻來撲滅。


    她就像罌粟花一般。


    讓他上癮,欲罷不能。


    直到江婉快窒息,他才肯鬆開她的唇。


    兩人皆微微喘息著,池梟抵著她額頭,嗓音低啞透著絲絲勾人的意味,“江小婉,你今天怎麽這麽乖?”


    剛才他抱她的時候,就安穩的依偎。


    這會兒吻她,雖然沒有迴應他,卻沒有像往常那般抗拒。


    這少有的乖順,讓池梟難免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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