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的鼻尖輕觸著男人的胸口,熟悉的檀香味縈繞在她的鼻尖。


    即便不看他的神情,也能深刻地感受到池梟內心的煎熬。


    江婉的心中同樣湧動著難以言說的苦楚,斷斷續續地吐露著心聲。


    “我、我也不想這麽說,我真的隻是…一時間有些慌亂,有些難以接受,你現在和以前…變得太多了,我真的很害怕……”


    池梟聽著這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


    緩緩地鬆開了懷抱,然後用雙手輕輕地捧起江婉的臉龐,與她四目相對。


    眼中充滿了深情與痛苦,仿佛有千言萬語在其中湧動。


    “婉婉,給我一些時間,等我處理好這一切,我會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感情。”


    手指輕輕摩挲著江婉的臉頰,那動作溫柔得仿佛怕一用力就會破碎了她。


    江婉的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與池梟的對話仿佛是兩條永遠無法相交的平行線。


    那些關於“沒有男女之情”的話,已經重複了太多遍。


    每一次都讓她感到心力交瘁,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無奈地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淚珠,眼眸低垂,伴隨著一聲沉重的歎息。


    “算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池梟見江婉話語中斷,眼中流露出進退兩難的無奈,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


    他的拳頭緊握,猛然間揮向她腿側的洗手台,一聲“嘭”的巨響在狹小的空間內迴蕩。


    江婉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眼睛緊閉,身體本能地縮成了一團,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


    池梟的手背的關節處的肌膚頓時破開,鮮血緩緩滲出。


    他低聲怒吼,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江婉,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江婉被這樣的質問擊中,心中的委屈如同潮水般湧出。


    她吸了吸鼻子,不敢再說出任何可能激怒池梟的話,聲音微弱而怯懦。


    “我錯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池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控驚嚇到了江婉。


    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平複內心的波瀾。


    半晌,他再次開口時,聲音已柔和許多。


    “對不起,婉婉,是我太過激動,不應向你發火。”


    說話間,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


    江婉聽聞這滿懷愧疚的話語,心底的防線瞬間崩潰。


    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委屈,淚水如泉湧般奪眶而出,聲音變得沙啞而哽咽。


    “我也不想說這些傷人心的話,但我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


    池梟望著懷中哭泣的小女人,感受到她身體因抽泣而微微顫抖,自己的心仿佛被緊緊揪住,疼痛難當。


    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好了,不哭不哭,都是我的錯,我不再逼迫你了,咱們別再想這些煩心事了好不好?”


    江婉抽泣了一會兒,哭聲漸漸減弱。


    不管怎麽樣,她此刻並不想與池梟徹底決裂。


    不僅因為池梟手中的把柄被哥哥知道,更重要的是,池梟一直在照顧她、養育她。


    她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未來的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在哥哥發現之前,她必須盡快與池梟斷絕關係。


    她這樣想著,在男人的懷中輕輕點了一下頭,用小手擦拭著臉頰上的淚痕。


    池梟感受到江婉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便鬆開了手,沒有再多說什麽。


    轉身拿起牙刷,細心地為江婉擠好牙膏。


    但他那晦暗不明的眼神,讓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壓抑感。


    盡管隻是簡單的擠牙膏這樣的日常動作,但池梟做起來卻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


    江婉不得不承認,池梟雖然平時言辭稍顯粗獷。


    但在做事和生活態度上,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優雅與尊貴。


    若是以前未曾將他視為親人,或許也會為他所傾倒吧……


    江婉的視線落在男人手背上,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血漬。


    那鮮紅的顏色在白色的牙膏背景下顯得格外刺眼。


    她心中一緊,趕忙伸手阻止他的動作。


    “你手受傷了,這些我來就行,你別動了。”


    江婉的動作自然而迅速,小心翼翼地接過池梟手中的牙膏。


    輕輕地捧起他的手,仔細查看傷口。


    池梟卻毫不在意地抽迴了自己的手,隨意地揮了揮。


    將手上的血漬胡亂抹在自己的衣擺上,動作粗獷而隨意。


    “小爺我這點兒傷不打緊,倒是你,眼睛都哭腫了。”


    江婉聞言,從洗手台上下來,穿起浴室裏的拖鞋,對著鏡子審視自己。


    果真發現自己的眼皮浮腫,微微泛紅。


    也沒有多說什麽,迅速完成了洗漱。


    然後拉著池梟走出衛生間,按響了護士鈴。


    “還是包紮一下吧,不然容易細菌感染。”


    江婉說道,擔心他會拒絕,又補充了一句,“我等會兒也要複查,順便一起。”


    見江婉如此堅持,池梟也沒有再拒絕,走到沙發坐下,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


    “行,都聽你的。”


    不一會兒,護士提著藥箱走進了病房。


    池梟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任由護士包紮著,手上有些刺痛感。


    但他的嘴角卻始終保持著上揚的弧度,調侃道:“我的婉婉,還挺會關心人的嘛。”


    江婉站在沙發旁,目不轉睛地看著護士手上的動作。


    沒有迴應池梟的調侃,直到護士包紮完畢,才直起身子,輕聲詢問:“疼不疼?”


    池梟下意識地迴答:“不疼。”


    但隨即,想到或許可以讓江婉多關心自己一些。


    便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輕笑了一聲。


    趁江婉不注意,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壞笑著說:“要不,你給小爺吹吹?”


    江婉瞥了一眼男人纏著紗布,骨節分明的大手。


    若是放在以前,她定會毫不猶豫地為他吹拂傷口。


    但現在,她可不會再輕易地被人欺負後,還要替人辦事吧?


    她故作冷淡地開口,“既然不疼,為何還要我吹?”


    話落,她站起身來,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望向餐桌上的美食,“我去吃飯了。”


    不成想,她剛一起身,就被池梟猛地拉住,一把扯進了懷裏。


    男人那炙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噴灑開來,低語道:“小沒良心的,真就不管我了?”


    說話間,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濕潤的炙熱感瞬間襲來,江婉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這男人為什麽如此喜歡咬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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