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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輝長石鑲嵌在麵前大片的火成岩上,雖然現在人們更多喜歡將火成岩稱之為岩漿岩,但火成岩這一古老的名稱還是偶爾被提及。


    地質學這門學科萊伊爾認為最早起源於古時的各種創世說。《地質學原理》第二章中專門提及了埃及人的古老創世說,狗熊導師留下的筆記中說,這些神話都始於埃及的某位黑法老統治時期。


    瑪雅人,阿茲特克人與印加人都有類似的創世說,他們固執地相信,世界總有一天會毀滅,而後贏來複興。


    但是2012年那天,所謂的世界末日並沒有來,生活還在繼續,瑪雅人的故事從此成為笑柄。


    外麵的大雨已經變成了雨夾雪,我們圍在火堆周圍取著暖,狗熊充分發揚了一名科學家的鑽研精神,認真研究著岩石。


    遠處的黑暗裏有嘩啦嘩啦的水聲,我們堅信這山洞裏應該是有條河流的。這也許是一條非常小的地下暗河,也可能會直通阿布測魯峰,但不管如何,總之這是一條河,而河裏就有水,我們實在太需要水了。


    手電還有些電量,在休整了一會兒後,我安排其他人休息,帶著三哥去探路。


    果然任何事情都符合二八定律,雖然我們現在有五個人,但幹活最多的永遠是我和三哥。而且由於我有傷,三哥肩上的擔子更是重了些,好在他沒有什麽怨言。


    我重新審視了下當前的環境,紮營的地方離洞口很近,照明彈已經快熄了,其他地方都隱藏在了黑暗中。


    由於人的左耳右耳不對稱,所以我們可以根據聲音判定方位,以麵朝洞口為北的話,水聲大致在東南方向。


    我們先是貼著岩壁走,這片岩壁以斑駁的片麻岩為主,手電筒打在上麵,黑白混雜著,顯得陰森森的。


    再往前走,是花崗岩,然後地表就可以見到越來越多的繩狀熔岩。這些熔岩是黑色的,一條條的扭曲在一起,遠看起來跟蛇一樣。


    岩壁上的紅色越來越多,一開始我以為這是些夾雜在岩石中的赤鐵礦。但很快,這些紅色斑塊變得清晰起來,這時我才認出來原來那是一幅幅壁畫。


    我喊來後麵的三哥打手電,在淒慘的白光下這些圖畫顯得更加冷清可怖。


    這不是任何一種已知古代文明可以畫出的圖畫,我看過很多漢代的畫像磚與國外壁畫的圖片,那些壁畫都以寫意為主,隻在乎勾勒出一個大致的輪廓並不求細節。


    而我麵前的壁畫簡直就是現代的工筆畫,各種豎條,管子與不規則的圓形橢圓形拚湊出來的一個形狀。


    有些長條形纏繞在不是很規則的長方形四周,還有些橢圓形則被其他圖形包裹起來。我突然明白過來,這應該是幅解剖圖。


    解剖圖?在一個深山密林與世隔絕的一個偏遠山洞,一個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來過的山洞的壁畫上竟然是解剖圖?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壁畫已經有些斑駁和褪色了,我越看越哆嗦。前幾天的那些滿地的死人,以及黑夜中的詭異雙眼都沒能嚇到我。因為那些東西暫時還能夠被我所理解,那怪物再可怕,大不了是個什麽東西的變種罷了,最多也不過血肉之軀。


    但是麵前的這幾幅解剖圖則是血淋淋赤條條地打碎了我既有的認知,怎麽可能,在這種地方會有這麽精確的解剖圖?


    難道這意味著世界上真存在著什麽史前的高科技文明?


    不,這絕對不可能,如果那樣的話,他們絕不會隻留下解剖圖這樣的痕跡。任何一個這樣強大的國度,其兵峰應該早指向四方,而不是蜷縮在某個山洞裏麵。我絕不相信這會是什麽所謂的史前遺跡。


    隻有一種可能,這幅解剖圖是我父親或者宋龍飛留下的,畢竟他們有可能到過這裏。


    我又仔細看了看壁畫,這些壁畫看起來“很新”,雖有些斑駁褪色,但絕不是經曆了兩千年的風雨。


    我繼續往前走去,想要找到更多線索。後麵的壁畫變成了各種宏偉的建築,這些建築繪畫具有極強的立體感,更有大理石慘白的質感。


    我猜想那些圓盤般的建築應該是某種祭壇,通過各種詭異的排列組合它們都給人一張可怕的感覺。


    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這不是壁畫而是淺浮雕。可惜這些建築壁畫太過簡陋,基本隻有個樣子,實在無法判斷出更多信息。


    最令人驚喜的發現在後麵,是一行用木炭寫下的漢字


    “心之所向,路之所往。”署名是宋龍飛。


    不管宋龍飛出於何種目的留下這句話,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終於,那個可怕的可能現在不存在了。


    雖然現在的可能看上去也十分詭異,一個地質工作者莫名其妙地在岩石上留下這樣的壁畫還寫了句類似雞湯的話。但是總歸比上一個猜想合情合理多了。


    “宋龍飛?”三哥打破了死寂“吳鼎說的那個人?他的名字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看來他是來過這裏了。”


    雖然三哥說的全是廢話,但看起來宋龍飛確實來過這裏了,還一定待了不少時間可以讓他沉下心來搞點藝術。


    水聲更響了,我和三哥順著聲音尋去。沿途是些生活遺跡,有些火堆遺址,宋龍飛應該在這裏生過火做過飯。


    走了大約幾十米,一條清澈的河流隱約可見。我們把手電筒打過去,雪白色的浪花正在上下翻滾,毫無疑問,水流很湍急。


    三哥解下水壺,走到河邊,單膝跪下伸到河裏去打水。他罵罵咧咧地叫道水真涼把水壺提了上來。


    我也把身上的兩個水壺打滿了水,隻要把它們煮開就可以放心飲用了。


    這水裏還有些黑影竄來竄去,我猜應該是某種白化的盲魚。紀錄片裏,很多這樣的地下暗河中生活的魚類都因為長期黑暗而眼睛退化。


    根據目測,這條河隻有不到十米寬,對麵能清清楚楚看到是堅實的板岩地麵。我們就此折返,我打算等會兒把狗熊叫來好好研究研究壁畫再說下一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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