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深知薑深其人,這山水閣中的女子大多二十五歲以上,也都有婚嫁,隻有謝夢溪一人還年幼,所以薑深一直都把注意打在謝夢溪身上,這些年一直都與路平競爭,如今看到花晨,怕是起了歹心。


    “趕緊給我出去。”白景走過去抓住了薑深的身子,直接把人丟了出去。


    走到門口,薑深正滾落在地上,白景看著爬起來的薑深,臉上滿是怒意。


    薑深爬起來之後擦了擦有些擦傷的臉,“你這個外人,橫什麽橫,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從這裏趕走。”薑深甚至打不過白景,放完狠話之後立馬就溜之大吉。


    白景知道他剛剛做的十分的不妥,在那種情況下卻想不到太多,他實在忍受不了其他的男子窺伺花晨,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重新返迴房間,白景看到花晨正站在窗邊,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山洞口。


    “師父,怎麽了?”白景走到床邊,看了看那個洞口,目光隨後落在花晨身上。


    花晨攤開手,那棵仙草便在她手心之中。“你知道這是何物嗎?”


    白景搖了搖頭,他見過這個仙草,但是卻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但是這顆仙草長在那個位置,一定有什麽用意,也一定是不凡之物。


    花晨把丟到空中,隻看到翠綠色的仙草慢慢變成鮮豔的黃色,隨後又飄落在花晨手中。


    “這是我的本源。”花晨攤開手,仙草便很快飛到了山洞之中。


    本源……白景驚訝地看著花晨,原來花晨的本源應該是一棵草。


    “她說的本源和你理解的不是一個意思,她的意思是她的靈力大部分都是從那棵仙草中獲得,那是天地開辟之時冒出來的忘世草,與那棵草有所牽連的人都會沾染上一些那棵草的習性。”上匙在困靈鎖之中說道:“我以前也隻是聽說過有這樣的神物,沒想到竟然在這裏,更沒想到你師父會和這東西有關係,怪不得她身上的靈力那麽的堅固。”


    白景不懂上匙說了什麽,他隻知道他師父很厲害,那棵草也很厲害。


    “那師父知道這個山水閣是什麽地方吧?”白景問道,他第一次來這裏看到前廳的那幅畫像之後就想問花晨這個問題,這個山水閣到底和花晨有什麽關係,如今總算是有機會問了出來。


    花晨揮了揮手,這山水閣之中的人除了薑深和謝夢溪之外,其餘的人竟然都變成了星芒,花晨又揮了揮手,這些人繼續保持著人形做著他們自己的事情。


    “祈兒,我們在這裏住下吧。”花晨看向白景,眼中無波無瀾,卻難得有了定下來的想法。


    “好,我們就在這裏住下了。”白景開心地說道。


    白日裏白景教謝夢溪和小遙兩人法術,晚上就睡在之前路平住的房間,而花晨則是宿在山洞之中。


    清晨白景會飛過去看一看花晨,卻發現她精心修養著身子,不便打擾,雖然如此,每日清晨與傍晚白景都會前去看一看,有時候會放一些烤魚在花晨身邊,下次去的時候一定會看到烤魚隻剩下魚骨頭,他看到之後心裏都是歡喜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遙和謝夢溪兩人修煉的速度很快,已經到了白景初期時的水平,飛上樹摘個果子什麽的根本不在話下。


    “你是降靈師,怎麽能在這裏浪費自己的生命,就算是再長壽的降靈師也不過活了三百五十八歲,而這些靈的生命無窮無盡,難道你的就任由靈在世間作亂嗎?”上匙每日都在教訓著白景,想讓白景去外麵降靈,不要在這地方浪費時間。


    “上匙,假設我不是降靈師,難道這世間缺了我一個就會翻天嗎?就算沒有我,也還是有其他有誌向的降靈師,我相信這世間終究還是被正義所占領著。”白景不慌不忙地說道,他看著手中的魚,表皮已經微微焦黃,卻一點黑都沒有,而隱隱約約已經聞到了魚香,這烤魚的本事是越來越又長進,相信以後他一定能烤的更好。


    “唉……你怎麽就這麽不求上進呢?罷了罷了。我看那兩個女娃的資質都不錯,等到她們學成之後你便把我給她們,讓她們帶著我出去,這鬼地方我實在呆不下去。”上匙煩躁地說道。


    “原來你是想出去玩。”白景看了一眼上匙,像是在說總算是被我抓到了把柄,你就是自己想玩,竟然還扯上那些冠名堂皇的話。


    上匙背過身不去看白景,顯然被白景氣的不輕。


    小遙和謝夢溪兩人練習法術之後便看到了這山水閣之中的靈,就算那些靈沒有現身小遙和謝夢溪也能看到,隻是因為謝夢溪在這裏生活了好久,所以並不肯拿這些靈來長進。上匙倒是很大方地把困靈鎖之中的靈拿出來鍛煉兩人,讓兩人長進不少。


    這日子一天天過去,本來以為會一直這麽過下去,直到有一日,從山崖之上傳來了一聲驚唿,正在練武的白景,小遙和謝夢溪三人立馬趕到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在那裏白景看到了渾身是血的路平還有一位受重傷的男子。


    幸好這裏有一個深潭,並沒有把兩人直接摔死,但是如果沒有人救的話,其實和死了差不多。


    “先把他們帶迴去吧。”白景把二人撈上來,把路平抱在懷中,而另一個人則是讓兩個小丫頭抬了迴去。


    床上,擦去路平身上的血,發現他身上受的都是輕傷,但是這些輕傷造成了許多的傷口,所以才會渾身都是血,看著十分嚇人,不過如果這些血一直流下去的話,也會因為血流幹而死。


    “白大哥,我已經讓爺爺給那個人醫治身上的病,他好像傷的不輕,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醒來。”謝夢溪從外麵走進來,看到床上的路平嘴唇發白,謝夢溪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平哥哥怎麽樣?”


    “他沒事,應該明天早上就會醒來,隻是醒來的時候渾身無力,你先喂他吃兩天清粥,再給他吃一些補血的草藥,四五天之後應該就可以正常活動。”白景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謝夢溪,“你在這裏照顧他吧,有什麽事情去房間裏找我,我去看一看那個人。”


    白景來到謝夢溪家住的房子,看到那個人就躺在前廳裏麵,那裏多了一張床。


    床上的人穿著一身孔雀綠的衣裳,臉色發白,仔細一看這男子長得還頗為俊朗,也是一個練武高手,身板十分挺拔。


    這樣的人怎麽會和路平一塊從山崖之上跌下來呢?


    再仔細一看,這男子的腰間掛著一個玉墜,玉墜是月牙模樣的貔貅,看起來價值不菲。


    這男子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這樣子的人怎麽會和什麽都沒有的路平有聯係呢?看來這一次路平出去,一定經曆了不少事情,說不定還有什麽奇遇。


    白景給這人把了把脈,發現這人身上的傷都是從山崖上掉下來時造成的,這些傷雖然很重,但是沒有傷到根源,隻要休息三個月不要動力就能恢複如常。


    從謝家出來,白景飛到了山洞之中,他每天傍晚都會來這裏,日日不間斷,今日他來這裏的時候還帶著魚,大概是聞到了魚的香味,白景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花晨抱膝坐在水潭邊,那是她平日裏吃魚時坐的位置。


    “師父,你在這裏開心嗎?”師父把魚遞給花晨,他坐在花晨身旁,歪著頭看著花晨。


    花晨捏了一小塊魚肉,輕輕放在嘴裏咀嚼,咀嚼完了之後才開口道:“不久之前我問你什麽是開心,你說陪在我身邊便是開心,我卻不知你所說的開心是什麽,這東西真的有所謂嗎?”花晨說完之後又捏了一塊魚肉慢慢地吃著。


    “當然有所謂了,和師父在一起會很開心,離開師父會很難過,如果這些情緒都沒有,那怎麽證明師父對我是特別的呢?”白景著急地說道。


    花晨微微搖了搖頭,她細細吃著魚肉,沒時間去理白景。


    白景的目光放在魚肉上,“那師父吃魚肉的時候是不是很開心?如果不吃魚肉的時候會不會想念它?”


    花晨看了看手中的魚肉,這魚肉白白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十分的誘人。


    “這便是開心嗎?”花晨莫名地說道,她不知道原來這竟然就是開心,隻是吃到這麽好吃的魚,她就能獲得開心,“那開心還是挺重要的東西。”


    白景就在旁邊看著花晨,聽到花晨的迴答,白景忍不住笑了起來,“師父,你真可愛。”他從未見過像花晨這麽可愛的人,準確來說是有趣,他覺得花晨就像是一個寶藏,每次見到她都能挖掘到不一樣的寶藏,這些寶藏日積月累,他覺得他變得十分的富有。


    清晨白景再次去山洞之中看花晨,這一次花晨靜心在修煉,沒有理會白景,他沒有介意什麽,這本是常態,坐在平日裏坐的石頭上,白景托腮看著花晨,一看就是半個時辰,到了時間他從山洞之中出來,先去查看了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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