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小遙緊緊地抓住了白景的手,“小哥哥,你別難過,壞人遲早會死掉的。”


    “我沒難過,隻是感歎人心太過陰暗。”


    “白公子,那柳家的做事風格我們軒轅家一直都不喜歡,所以一直都在想辦法消滅柳家,但是奈何我們連毒藥都不知道怎麽煉製,不過現在遇到了白公子,這可是天助我們軒轅家,隻要白公子給我們煉製了這些毒藥,我們就可以跟柳家抗衡,到時候把柳家從子悟城中徹底消滅,這子悟城就能恢複太平了。”軒轅冥趁機說道,他一開始以為白景和這個小姑娘都是難纏的人,因為給他們銀子讓他們來煉藥,他們都不太願意,但是現在軒轅冥覺得抓住了這兩個人的弱點,原來這兩個人都是那種宅心仁厚的人,這是好事情啊,這樣子他就可以利用起來。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利用我們打敗柳家,但是嘴上說的十分冠冕堂皇,我告訴你,休想利用我們做什麽,我們隻負責煉藥,其餘的事情不歸我們管。”小遙瞄了一眼軒轅冥,把他臉上的表情全都收入了眼中,隻是看軒轅冥的表情,她就已經知道軒轅冥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嗬嗬,怎麽會呢,你們可是我們軒轅家的上賓,隻要你們能把藥練好,其餘的事情都不歸你們管,你們隻要好好地享福就可以。”軒轅冥獻媚地說道。


    白景一個人坐在馬車的邊角上,低著頭,微微有點愁眉不展,他不喜歡這樣子的感覺,就連那些小嬰孩居然都被人利用,居然還會有這麽惡毒的煉製毒藥的方式,這都是天理難容的事情,為什麽就沒人出來管一下呢?人心都是肉長的啊,這些人難道就任由柳家為所欲為嗎?


    一雙白嫩細致的手慢慢地靠近他的眉心,輕柔地幫他舒展著。


    這個動作很小,一般人根本沒有注意到,白景抬起頭來,順著眼前的胳膊看到了軒轅龍那張偏女性的臉龐,他溫柔地笑了笑。用眼神感謝。


    軒轅龍笑了笑,慢慢收迴了他的手,什麽話也沒有說。


    來到軒轅家,好酒好菜招待著,安排了軒轅家最大的院子給白景住,這院子裏麵放著采摘來的草藥,就這麽堆放在院子裏麵,擺明了讓白景來煉藥。


    晚上軒轅天親自陪白景喝酒,詢問白景什麽時候才開始煉藥,白景說等到藥齊全之後就開始,也沒說具體的時間,就把這件事情給虛掩了過去。


    “這軒轅府也不過如此,還不如以前如意城的城主府大呢,小哥哥,我們難道就真的在這裏乖乖給這些人煉藥嗎?”酒足飯飽之後兩個人借著夜色迴去,迴去的路上小遙看到四下無人,這才敢跟白景說點悄悄話。


    “恩,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用這個毒藥做什麽,但是看得出來這種毒藥對軒轅家很重要,你看剛剛那個軒轅家的家主對我們的態度那麽好,言語之間根本不敢得罪,就說明了我們的重要性。”白景肯定地說道。


    “可是我覺得這些人都不像是好人啊。”小遙是女孩子的視角和心思,她總覺得這軒轅一家都是壞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就坐在中間的位置,把每個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隻覺得這軒轅家也是處處勾心鬥角。


    “別想這些,我們現在就先住下來,等以後再想別的事情。”白景帶著小遙來到了房間裏麵,讓小遙好生歇息,之後他給小遙關上了門。


    白景的房間在小遙的對麵,他進屋之後點了燈,不一會兒吹滅了蠟燭,一道黑影從院子飛了出來,直奔軒轅龍的院子。


    軒轅龍的院子裏麵,軒轅冥遲遲不肯離去,他抓著軒轅龍的手,一直看著軒轅龍。


    “龍堂弟,今日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我想那白公子應該不會這麽快就答應下來,你真是我們軒轅家的福星啊。”軒轅冥緊緊握著軒轅龍那白嫩細膩的手,怎麽也不舍得放開。


    軒轅龍並不知道這於理不合,他靜靜地坐著,聽著軒轅冥說話。


    “冥堂兄,這本來就是堂弟該做的事情,沒什麽了不起的。”軒轅龍十分自然地說道,他是怎麽想的便怎麽說一點遮掩都沒有。


    “不,你不知道你有多了不起,我已經深深的被龍堂弟……”軒轅冥激動地想要說出一些讚美之詞,但是看到軒轅龍的視線突然看向了門口,他忙意識到他剛剛有多唐突,“龍堂弟,你怎麽了?”軒轅冥的視線朝著門口看去,並沒發現有什麽。


    軒轅龍搖了搖頭,“冥堂兄,天已經這麽黑了,你還是快點迴去吧。”


    “那好吧,你也早點歇息,我來幫你關上門,你快點睡覺吧。”軒轅冥依依不舍地走到了門口,又看了幾眼裏麵的軒轅龍,這才不舍地關上了房門。


    房門聲音落下,軒轅冥站在門口不舍得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挪步離開了院子。


    等到他離開,白景的身影閃進了屋內,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那裏軒轅冥已經離去,但是他的心中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師父,那個軒轅冥……”白景想要讓花晨離那個軒轅冥遠一點,因為他總覺得那個軒轅冥很奇怪,看他師父的眼神也很奇怪,不該是一個堂兄看堂弟的眼神,更像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這樣的感覺讓白景很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


    “冥堂兄待我極好,今日多虧了你幫忙,冥堂兄待我似乎更好了。這具身體的主人自小便沒人關注,我仿佛能感覺到他心中發出的喜悅,他是希望有人待他好的。”躺在床上的軒轅龍正在睡熟,花晨的白色身影卻從他的身體裏飄了出來。


    “師父,你能自由出入他的身體了?”白景激動地問道,完全忘記了剛剛花晨說了什麽,他隻想到終於又能見到他師父了。


    花晨找了一處地方坐下,她點了點頭,在她坐下的地方燭光照射下並沒有影子,靈是沒有影子的。


    “師父……”白景坐在書潘身旁的凳子上,他想到了白日裏花晨用手輕柔地幫他舒展眉頭,隻覺得渾身十分舒服,如今再看到她,他不免多看了她的玉指幾眼。


    “祈兒,你說為什麽會有生啊?”花晨伸手掐著蠟燭的火苗,一下又一下,明明看著火苗像是滅了,但是她一鬆手這火光又再次出現,仿佛新生了一般。


    生,生命,出生,生活,生代表很多東西,在人有意識的時候這個東西就已經存在與人世間,人人都是生,人人都在生,卻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生。


    “大概這就是天道吧,天讓我們生,我們便生。”白景把一切都歸咎於天,隻要是解釋不了的事情,隻要說是上天安排的,那就仿佛能解釋了一般。


    “今日見到那幾個死嬰,我附著的身體似乎很是難受,我想他應該一直在問為什麽要生下他,我想了想,也是想不明白。”花晨明亮的眸子望向白景,她就像是一個好學的學生一樣,什麽事情都不懂,什麽事情都想要知道,所以就來請教白景。


    旁人她也請教不了,便隻能請教白景了。


    白景以往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麽要生?這豈是人能阻止和抗拒的事情呢,老天爺安排的生,便有了生吧。


    可是這答案有點太過飄渺,白景覺得有些糊弄花晨的意思,因此並沒有這麽說。


    “師父,為什麽要去想為什麽出現呢,何不想一想既然出現了,那就好好珍惜這難得的機會。師父應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天地間吧,但是既然師父在了,那便是有道理的,就像現在,祈兒因為遇到了師父覺得活下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這便是師父存在的道理,如果沒了師父,祈兒存在的意義仿佛就沒了一樣。”白景看著花晨,十分用心地說道,他不知道她會不會懂,或許一知半解,或許完全都不懂,但是不要緊,他想要說,想要告訴她。


    花晨聽完之後輕輕點了點頭,“可是我並不覺得遇見你是幸福的事情。”花晨看向白景,表情有些莫名,似乎不知白景說的幸福是什麽意思。


    這話像是利劍一般戳進了白景的心中,他的手微微抓了一下桌角,勉強對著花晨笑了笑,嘴巴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陪到半夜白景在這裏實在難以待下去,他從窗戶飛出,一個人迴到了偌大的院子,一個人坐在院子中的老槐樹上發著呆。


    他坐在粗壯的樹枝上,背靠著樹幹,雙眼無神地看著天邊的月亮。


    ‘可是我並不覺得遇見你是幸福的事情。’


    花晨說過的話迴響在白景的耳邊,他一次又一次地聽到這個聲音,聽到花晨對他的無動於衷,對他的絕情。


    “看來你師父是不喜歡你啊。”長生飄在半空中陪著白景一塊賞月,看到白景悶悶不樂,便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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