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笑著喝了一口黑色酒壇裏的酒,搖晃了一下,裏麵的酒已經沒了。


    “小哥哥,我知道一處放酒的好地方,你且在這裏等著,小遙這就去給你拿。”小丫頭開心地說道,放開了抓著梯子的手就要往後走,她這一走大概是忘了在梯子上,整個人直接朝著後麵仰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白景眼疾手快,丟掉手中酒壇,直接飛身撈起了快要落地的小遙。


    兩人穩穩落地,酒壇子應聲而碎。


    “小哥哥,都是小遙不好,害的你的酒壇子碎了,小遙這就去給小哥哥找新的酒壇子,裏麵保管還盛滿了好酒,一定讓小哥哥喝個夠。


    小遙開心地說道,從白景懷中離開,紅著小臉就朝著一處拱門而去。


    白景看著小遙離去,隻覺得這小丫頭身板實在是太過纖瘦,看起來倒是挺精神的小丫頭,摸起來才知道身上全都是骨頭。


    “按理說這城主府中的人應該不會窮到沒錢吃飯吧。”白景迴味了一下剛剛的手感,對此還是有些不解的。


    “誰說有錢人就一定能吃飽飯了,你這是偏見。”一道聲音從另一道拱門中傳出,“你就是如意的夫婿吧,我是如山,是如意的哥哥。”一個穿著錦繡華服的男子出現在白景麵前,他身上穿著的是金絲銀線做的衣服,看起來華貴無比,“剛剛那個丫頭是丫鬟生的孩子,和我們這些妻妾生的自然不能同等待遇,這樣的道理你應該懂。”


    “為什麽我應該懂啊?”白景笑眯眯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自稱如意哥哥的如山,他還真不知道這如山到底是什麽意思。


    “因為你是如意的夫婿,你恐怕不知道,隻要如意一開口,這整個如意城恐怕都能送與你,畢竟她與爹之間的關係最模糊不清。”如山長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邪氣的很,讓人十分不明白。


    “你這是什麽意思?”白景寒著臉問道,他已經聽出了幾分意思,卻不想聽出來,因為這如山說的話實在是汙穢不堪。


    “我什麽意思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府上誰不知道我爹早就被那個小妖精勾去了魂,就連我的兄弟們,府上的仆人們,隻要看到她的人,全都被勾去了魂,任她拆遷。”如山說起這件事情來的時候氣憤不已,仿佛被人奪去了心愛之物。


    白景並不知道如意已經在府中有這等地位,不過聯想到今天早上那城主畢恭畢敬來屋外問候的場景,恐怕當真像是麵前這位公子說的那樣,這城主府的人都被如意迷住了心魂。


    這血靈果然是霸道,就算是沒有辦法施展全部的靈力,也能迷惑住人的心魂,實在是惡毒之物。


    “你聽到我說的話似乎一點不氣。”如山一直在觀察著白景的反應,一般男子聽到這等話一定會火冒三丈,而麵前穿著藍衣的男子卻並未生氣,而且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仿佛就隻是聽到了有人說話而已。


    “氣不氣是我的事情,不過我倒是有一事不明,既然府中上下都被如意迷住,那你為什麽還這般清醒?”這是白景不解的地方。


    說起這個來,如山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隨後他笑了笑,“大概因為我天生缺少三魂一魄吧。”


    天生魂魄殘缺的人,白景略有耳聞,這幾年在外麵他也見過一些,不過沒想到這魂魄殘缺的人竟然能抵擋血靈的控製,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呢?


    “小哥哥,我把酒壇子拿來了。”小遙的聲音遠遠就傳了過來,十分的有穿透性。


    聽到小遙的聲音,白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而身後的如山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就好像是從來沒來過這裏一樣。


    穿著五彩斑斕衣服的小遙小跑著過來,一路上好幾次看著像是要摔倒,但是都沒有摔倒,她手裏的東西也被保護的好好的。


    “小哥哥,你看,這是桃花釀,十年的桃花釀哦。”小遙邀功一般把酒壇子抬到白景眼前。


    白景伸手接住,才發覺這酒壇子的重量不輕,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竟然能抱著酒壇子跑這麽遠,還真是出人意料。


    掀開紅塞子,酒香順著塞子就飄散了出來,桃花釀的香氣一絲絲侵襲著白景的嗅覺,這酒香當真是絕了。乍一下聞到的是香甜可口,再仔細一問那是清新撲鼻,讓人十分想要知道喝下去是什麽味道。


    白景拿著酒壇子喝了一口,隨後擦了擦嘴角,“好酒。”這酒甘醇可口,讓人迴味無窮,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啊。


    “小丫頭,謝謝你。”白景說道。說完之後丟了一塊金子給她,“賞你的。”


    小遙捧著金子看了看,“小遙不能要小哥哥的金子,因為小哥哥是姐夫,小遙喜歡如意姐姐,這酒是小遙送給小哥哥的。”小遙說著就抓起了白景的手,把金子塞到了白景手中。


    白景看著手中的金子,又看了看小丫頭細細的手指。


    “好吧,既然是你一番好意,那我給金子倒是俗氣了許多。”白景收起金子來,飛身上屋簷,拿著酒壇子坐在屋簷上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如果酒能解憂愁,那倒是好好地把他的憂愁都給解掉了才好。


    小遙重新爬到了竹梯上,這一次她沒有站在竹梯上,而是坐在了白景身旁的屋簷之上,托腮看著夕陽西下。“原來這裏這麽漂亮,怪不得小哥哥想要坐在這裏喝酒,如果有一天小遙長大了,一定要像小哥哥一樣,坐在這裏喝個痛快。”小遙十分幹脆地說道,頗有幾分男子漢氣概。


    聽到小遙的話,白景笑了起來,惹得旁邊的小遙跟著笑了起來,笑聲傳了好遠好遠。


    夜風涼爽,清風吹開了房間的窗戶,白景翻了個身睡覺,隻這段時間他難得能睡個好覺,難得能喝上這麽美的酒。


    房間裏麵還能聞到淡淡的酒香氣,有幾分醉人的味道。


    阿靈正在閉眼修煉,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正在朝她靠近,她看了看正趴在手環上睡覺的長生,又看了看困靈鎖裏麵正在打坐的上匙。


    房間裏的人都有各自的事情,都在忙碌著,倒是沒有注意到外麵的異樣。


    穿著紅衣的阿靈慢慢飄到外麵,她看到一白衣女子站在屋頂翹起的角兒上,那白衣女子背對著阿靈,清風吹動了女子身上的白紗,白紗在空中上下飛舞,女子發絲上的白紗亦在上下飛舞,黑夜之中女子的目光一直看著一處,那一處漆黑一片,也不知她看的到底是何處。


    阿靈飄到了女子身後不遠處的屋頂上。


    “你是誰?”阿靈開口問道,她隻覺得這女子分外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靈的記憶本就差,尤其是並沒有用心去記的人,自然更加不會記得。


    白衣女子並沒有轉身,“我叫花晨。”女子的聲音淡淡的透著幾分清冷,她明明就站在那裏,卻仿佛根本沒有站在那裏,又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因為她就像是一陣風,一片霧,一個抓不住的存在。


    “你就是主人的師父嗎?主人一直都在找你。”阿靈聽完倒是有幾分欣喜,這不是她自己在欣喜,而是因為白景而欣喜。


    聽到白景的名字,花晨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她看著黑色的天空,“我記得我是在尋找一個土性的人,可是我找到之後卻不知道為何要找他,剛剛路過此處,我感覺到了你的氣息,所以想要問一問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什麽?”她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淡漠,無波無瀾,無情無感。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直到遇到了主人,我想隻要留在主人身邊就好。”阿靈單純地說道。


    “想來你的主人一定是個特別的人。”


    “是啊,他是個降靈師,而且十分特別。”說起白景來,阿靈的臉上多出了許多神采,比說她自己的事情還要開心,如果她明白那便是開心的話。


    降靈師……聽到這身份,花晨的心念一動,說起來,她已經有很久沒見過降靈師了。


    “的確特別。”花晨說道。


    “那你在找什麽啊?”阿靈問道。


    花晨想了想,“我想我也不知道,不過總歸會想起來吧,因為我們要尋找的東西刻了印記,隻要遇到便會記起……”


    一陣風吹過,那白影隨風而逝。


    阿靈感覺到那股力量已經離開,她飄飄然從屋頂飛到了屋子之中,她覺得她像是忘記了對剛剛那個女子說什麽,又好像是忘記了做什麽事情,但是仔細想來,又好像並沒有忘記什麽。


    “阿靈妹妹,你剛剛去什麽地方了?”長生睜開眼睛,準備打坐修煉,卻四處尋不到阿靈,便問了一句。


    阿靈看了看屋外,沒有言語。


    清晨,白景從睡夢之中醒來。


    “師父……”白景驚唿了一聲,他抓著胸口,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我夢到了我師父,我夢到她離開了這裏,夢好真實,真實的就像是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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