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聽到這個聲音,與那夜聽到的一樣,與花晨的聲音也一模一樣,那夜他著急知道萬靈鏡的作用,所以根本沒有去仔細聽女子的聲音,如今一聽,才知道當日錯過了什麽,簡直是不可饒恕啊。


    “奇了怪了,這女子不是靈啊。”上匙在困靈鎖之中看了半天,不管怎麽看,這女子都不是靈啊。“你不是一直說你師父是個靈嗎?但是這女子根本不是靈啊。怎麽就是你師父了?”上匙納悶道。


    “不是靈?不可能啊。”白景仔細地看著院落之中的女子,他看了又看,實在看不出什麽來,因為這確實是他師父,如假包換。而他師父確實是個靈啊。


    “這人真是你師父?”上匙為了確定,仔細地問了白景一遍。


    白景點了點頭,別的事情他不敢斷言,但是這女子絕對是他師父。


    “那就奇了怪了,一個靈怎麽可能是人,而這人確實是人。”上匙覺得他完全被搞糊塗了,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屋子裏麵,女子坐著喝茶,喝了兩口便放了下來,撐著頭在軟榻上假寐,丫鬟在一旁伺候了一會兒,輕聲退下。


    “我現在進去問問師父到底怎麽迴事。”白景不死心地說道,他確定那就是他師父,現在沒有人打擾,他肯定能問出什麽來。


    飛身輕聲落入窗戶跟前,白景輕輕地走到了軟榻邊。


    似乎是聽到了風聲,女子緩緩睜開眼睛,當看到麵前站著一個人時,她的表情十分淡然,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師父,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為什麽會忘記祈兒?”白景認真地看著花晨,半跪下來握著女子的手,仰望著她的麵容。


    不管怎麽看,麵前的女子都是他的師父花晨,比世上的任何事情都要真。


    女子眨了眨眼睛,輕輕坐直身子,她的身子十分輕巧,起來的動作似乎沒有費一絲力氣。


    “我不是你師父,我叫如意,從小便出生在如意城,從未見過你。”女子淡淡地說道,語氣無波無瀾,無感無情。


    “不是,你叫花晨,是一隻靈,也是我白景的師父,你怎麽能忘記這些事情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白景著急地說道,他敢確定麵前的人就是他師父,可是她完全不承認,為什麽,為什麽呢?


    女子突然笑了笑,她笑的很輕,嘴角微微上揚,“你怕是個傻子,我叫如意,不是你師父,也不叫花晨。”女子把手從白景手中抽走,臉上的笑依然淺淺的。


    白景鮮少看到花晨笑,看到的次數幾乎屈指可數,但是每次看到都會被震撼,這該是什麽樣的仙女,才會有如此笑容。


    她的音容笑貌,他是再熟悉不過了,這世間除了她之外,不會再有誰會擁有如此容顏,她便是他的師父。


    “你走吧,不然等緑娥過來,肯定是要把你教訓一頓。”女子看了看外麵,輕聲說道。


    “我不走,師父,你為什麽不認祈兒?難道是在怪罪祈兒之前傷了你嗎?”白景望著花晨,他看著她,等著她迴答。


    黃衣女子盯著白景的模樣看了看,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三日之後便是選夫大賽,你若能得第一名,我便當你的師父。”


    聽到這個白景糊塗了起來,這是為什麽啊?難道他隻有得了第一名才能和他師父在一起嗎?


    從院落之中離開,白景一路困擾地迴到了他居住的小院。


    “師父確實是師父,但是又不是師父。”白景知道那就是花晨,但是他又有一些事情不太明白,如果城主之女如意不是長那個樣子的話,其他的人肯定能看出什麽來,但是那些人一點都不奇怪,說明城主之女如意也確實是那個樣子。


    可是他師父的長相明明就那麽的不一般,世間絕對找不出第二個,還有一點他很奇怪,那就是上匙說他師父不是靈,而是實實在在的凡人。


    這就十分奇怪了,他十分確定他師父就是靈,怎麽可能會是凡人呢?


    搞不懂,實在是搞不懂,他完全搞不懂這裏麵到底是出了什麽事,為什麽這麽多事情他都想不通呢。


    三日的時間轉眼即到,很簡單的比武大賽,白景一路暢通無阻就打到了最後,毫無疑問成為了第一名。


    “我見過這個人,當初他還說不想要參加這個,沒想到居然得了第一名。”


    “之前就住在我家那個客棧,可真是看不出來啊,沒想到他武功這麽好。”


    “真讓人羨慕,高官厚祿,還有美嬌妻,簡直是男人所有的夢想。”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白景被兩個丫鬟伺候著換上了紅色衣裳,他的發帶被換成了紅色的。


    “你們這是做什麽啊?”白景納悶極了,這些人不由分說把他推到這裏來,還給他換成這副樣子,到底是為什麽啊?


    “城主吩咐過,當晚就可以拜堂成親,奴婢們當然是要給您換新衣裳,好和我們家小姐拜天地,入洞房啊。”丫鬟們笑著說道,說完之後害羞地遮了遮嘴巴,這些話從女子的嘴裏說出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白景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花晨,便也沒有多加阻止,反正到時候是兩個人的事情,隻要花晨承認是他師父,讓他跟著她,就算她忘記了什麽,他也不許她賴賬。


    熱熱鬧鬧,城主府之中掛滿了紅色的綢緞,城主大擺筵席,白日裏比賽的時候城主就已經讓人準備了這些,對於第一名是誰城主似乎毫不關心,大概因為無論如何都會選出一個人來,所以這宴席就提前擺了出來。


    白景跟著幾個丫鬟來到一個房間,他正要詢問花晨在哪,卻發現丫鬟們把門窗全都給上了鎖,隻讓他一個人在房間裏。


    “姑爺,今晚您先在這裏好好歇息,奴婢們這便去請小姐來。”


    “這是怕你跑了啊?”長生飄在空中,看了看房屋之後說道。


    確實,把門鎖上還可以理解,但是連窗戶都上了鎖,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可是他根本沒有理由逃跑啊。


    前堂,城主讓兩個人裝成新娘子和新姑爺拜了天地,聽到丫鬟說姑爺已經在等待,城主揮了揮手,讓丫鬟們去叫小姐。


    半個時辰之後,穿著紅衣的女子被擁簇到了鎖著的房間門口。


    門鎖被打開。


    “鎖上門之後你們便退下,明早午時再來。”門外是冷冷清清的聲音。


    丫鬟們點頭應是,看著穿著紅衣的她慢慢走了進去。


    關上門,上了鎖,丫鬟們全都散去,整個小院陷入一片寂靜。


    白景本來坐在床邊,正想著是不是今晚他就要一個人睡了,正想著,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她的紅唇微點,臉若桃花,眉毛顯然被描繪了一番,不如平時的飄渺,平日裏隨意的烏發被裝飾的十分精致,身上的火鳳凰把她映照的十分華麗。


    美,實在是太美了。


    “阿靈妹妹,這女子打扮起來怎麽和你這麽像啊?”長生癡癡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女子,隻覺得以前見到的女子都是庸脂俗粉,麵前的簡直是上上品。


    “師父……”白景趕緊走到女子麵前,“現在你可以認祈兒了嗎?”白景開心地說道。


    “你想叫我師父便叫吧,以後你便是我的夫婿,我自然凡事都會聽你的。”女子的聲音軟糯了許多,聽起來十分好聽。


    “師父……”白景看著麵前的女子,他知道這就是花晨,但是有什麽地方好像怪怪的,這個人是花晨,但是又不是花晨,他說不清楚到底有什麽地方奇怪,但是真的很奇怪。


    女子的手慢慢抓住白景的衣裳,“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突然,白景推開了懷中的她,他驚訝地看著麵前的人,這不是他師父,不對,這確實是他師父,可是不對……


    “你怎麽了?”女子疑惑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的神色為何那麽複雜。


    白景搖了搖頭,卻還是皺著眉,“你到底是誰?”他完全被搞糊塗了,麵前的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問你的話,怎麽反而變成你問我了?”女子輕聲笑了笑,笑容未及眼底,她走到梳妝台前,慢慢地摘著頭上的發飾,摘掉一個就把手中的放在桌子上,然後再摘,再放,如此來往。


    “你不是我師父,不對,你是我師父,不對,這個身體是我師父的,但是你不是我師父。”白景想了想,最後腦中一亮,說了之後卻又覺得不對,麵前的女子起碼有五分像他的師父,不是完全不是他師父。


    女子發上的發飾一一被摘下來,烏黑的長發散落到了腰間,她那輕柔的手掌慢慢把發頂的頭發絲舒展開來。


    “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何必要破壞氣氛,我說的不對嗎?”女子的聲音如清穀幽蘭,沁人心脾。


    白景望著她,感覺就像是花晨在與他說話。如若真的是花晨與他說這些話,那他當真是要沒了心智。可是麵前的人不是花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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