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你，完全不勝酒力，居然還喝了這麽多，實在是丟人啊。”小少爺唇紅齒白，長得是另一番風采，倒也是英俊的男子，卻是紫菀心中抹不去的噩夢。
她早就知道小少爺對她有些意思，隻是平日裏倒是能躲藏，隻是沒想到之後竟然會發生那等事情，這些年來她一直避著府上的老爺，已經很是艱難，如今再加上這個小少爺，恐怕連出房間的門都是需要勇氣的事情。
那人把寧遠送進房間之後叫了兩個奴仆去照顧，便大搖大擺地走了，走的十分瀟灑，看起來也是喝了不少的樣子，嘴上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讓人鬆了一口氣。
看到那人已經離開，紫菀才慢慢打開了門。
“大少爺？你可是難受？”紫菀打濕了帕子，慢慢地給寧遠擦著額頭，兩個人朝夕相處，早已到了脫衣不避嫌的地步，這等接觸倒是習以為常。
隻是寧遠抓住了紫菀的手腕，他的眼中帶著笑。
“今個比武，我輸了……”說完之後笑容慢慢落了下來，“想到輸了你這個小丫頭，便不自覺地喝多了一些，你說……我怎麽偏偏在今年輸了呢？”寧遠鬆開了紫菀的手腕，側過身子麵朝牆那一邊。“你走吧，我不用你照顧，明天一早他會派人來接你迴去。”
眼淚唰唰唰地掉了下來，這段時間住在這裏，紫菀也是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她其實一直想走，去年的時候老爺無意間來到院子裏，她便是害怕了，再加上外院的一些侍衛看她的目光十分輕佻，她便隱隱不安。
萬一……萬一又哪天寧遠不在府中，她還不被人給吃了啊。
“紫菀……紫菀……”紫菀發抖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慢慢地躺在了床另一側。“伺候了少爺這麽久，大家肯定以為我起碼也是個侍寢的丫鬟了，少爺就成全紫菀吧。”後麵的話大概是在心裏說了太多遍，如今說出來的時候倒是順暢的很。
寧遠的身子僵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閉上眼睛，側過身子來，把身上的外衣脫下，蓋在了紫菀的身上。
“你走吧，如若讓小將軍發現你已是我的人，怕是會平了寧家，如今的寧家已不是早些年的寧家了。”寧遠說完又背過身去。
紫菀的眼淚一直掉著，她隻當這是一個借口，她想顧將軍應該也以為她早已非完璧了吧，都是這張臉的錯，她本想這一夜之後就毀掉這張臉。
“少爺……”紫菀從背後抱住寧遠。
玲瓏的身子，隻要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但是卻有人的心腸堅硬如磐石，絲毫不動。
大概是徹底放棄了，紫菀鬆開寧遠。
“謝謝這麽多年大少爺對紫菀的寵愛，紫菀就算是到了將軍府也是不會忘記大少爺對紫菀的好，以後大少爺有什麽用得著紫菀的地方，隻管托人來說。”紫菀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頭，這次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房間。
迴到屋子裏，紫菀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中的麵容，忍不住摸了摸。
“如果毀了這張臉，大少爺怕是也不會再看我一眼了吧？”
手邊的剪子在燭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
“啊……”一聲痛叫從房間傳出。
大早上的將軍府就派人來接了。
這接人的侍衛一看，驚了，“這臉是怎麽了？”
“昨夜不小心傷到了。”紫菀不慌不忙地說道。這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倒是已經結痂，但是一直從額頭斜到了下巴，看著還真是好生嚇人。
“趕緊進轎子吧，迴去再說。”侍衛不敢耽誤，就讓人先上了轎子。
紫菀上去轎子，看到寧遠已經轉身離去，她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她相信下一年的時候少爺肯定會把她贏過來，到時候她便告訴他簽的不是賣身契，而是一般的散活的契約，這麽多年她的月俸都給了梨花，應該也沒人去翻她的契約之事。
搖搖晃晃坐著轎子來到了以前的顧府，如今的將軍府，下了轎子，她便從後門進去，這一幕似曾相識，那一日她便是侍妾的身份這麽進府的，被安排在了小院子裏。
今日倒是不同，她被帶到了前廳。
那個侍衛把人帶到之後在主子麵前耳語了一下。
“把頭抬起來。”顧將軍朗聲說道。
紫菀便抬起了頭。
他如印象中那樣，長得更加結實俊朗，也難怪城中許多女子歡喜他，實在是一個俊俏的兒郎。
“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好了好了，你繼續跟著梨花去做活吧，今年總算是在寧遠麵前揚眉吐氣了一把。”他急匆匆地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這麽多年過去，他早已忘了當時的感覺，隻是想要爭口氣而已，而且紫菀如今臉上的疤痕實在是太過嚇人，像是一條紅色的長蜈蚣趴在臉上一樣，實在嚇人的很，這府上的美女眾多，他怎麽會把目光留在她身上多一刻呢。
又迴到了那個房間，又是一樣的床鋪，當初她被幾個姐姐趕出去，如今梨花來了，她便又迴到了這裏。
“紫菀，你的臉是怎麽迴事啊？我去給你找大夫瞧一瞧吧。”梨花端著木盆迴來，當看到紫菀臉上的傷痕時，嚇得夠嗆，這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容貌，尤其是像紫菀這麽漂亮的女子，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以後還怎麽成婚啊。
“不用，不礙事，過段時間就能好。”紫菀倒是一點都不慌張，她當初劃的時候隻是傷了一下表麵，三個月之後這疤痕慢慢就消失不見，再抹上一些藥膏，半年的時間她的臉蛋就能和當初未受傷一樣。
“這看起來不像是舊傷，不會是你自己劃的吧？”梨花關上房門，悄聲說道。
“什麽都瞞不過梨花姐姐的眼睛。”紫菀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想要隱瞞什麽的意思。
“你也是能下得去手，肯定很疼吧，看著就讓人心疼，沒想到長得漂亮也是一種罪過了。你怕不是還記著我以前跟你說的話吧？其實現在府上好了很多，將軍料理著府上的事務，將軍夫人看著也是麵善的人。”梨花絮叨地說道。
紫菀想起去年的時候將軍娶了妻，也就是那個將軍夫人，她微微有些慶幸如今的決定，這點痛不算什麽，隻要能保留自己的貞潔，讓她受再多的苦也無所謂。
“我隻是想要找一個心愛的人，簡簡單單地過一輩子，榮華富貴我倒是不想要。”紫菀淡淡地說道，其實她要的東西比榮華富貴還要奢侈，那就是寧遠的真心。
一個小丫鬟貪戀家中少爺的愛，這本就是不允許的，就算再相信梨花，紫菀也不敢把心中的事情告訴梨花，因為這必定會被阻撓。
如她所料，在將軍府的日子特別平常，因為她臉上有疤痕，並沒有女子會覺得她是美女，也沒有男子多看她一眼，平日裏她會穿的比較臃腫，把好身材遮掩起來。
這般行事，倒是讓她過的十分好。
三個月之後，她的臉蛋就變得如往常一樣光潔，幸好在寧府的時候她學了一下畫法，便把臉上畫了紅色的顏料，看起來還真是像疤痕一樣。
這天是到了初冬，府上準備做衣服，要把每個人的尺寸報上去，花樣什麽的就是隨便的，按照年齡來分配。
紫菀便讓梨花幫她弄了，晚上梨花迴來，帶來了兩個烤紅薯，不是水煮的，但是也是熱的。
“是姐夫送來的嗎？”紫菀問了一句，雖然心裏不喜歡那個唯利是圖的人，但是那畢竟是梨花姐姐的相公，紫菀還是不在口頭上說些什麽的。
“不是……”梨花卻莫名地沉默了下來。
“怎麽了？”紫菀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趕緊就走過來詢問，身上隻披著一件舊的薄衣服，微微還是有些冷的。
丫鬟房間裏沒有取暖的東西，完全就是靠自己的溫度，如今還真是有些冷，不過等到過冬的衣服做好了，分下來的時候，應該也是勉強可以的，況且梨花也分給了她一些衣服。
“唉……昨個家裏傳來了消息，說是他跟人吵架，被打斷了腿，我本來是要迴去看的，但是你也知道，這離府一天就要扣掉兩天的工錢，他自然是不許的，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家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照應著。”梨花說起這件事情來便愁上加愁，表情看起來十分憂傷。
這確實是很憂傷的事情。
“這是我在寧府的時候寧少爺送我的玉環，梨花姐姐，你拿去典當了吧。”紫菀悄悄地在枕頭下麵拿了一樣東西出來，其實她把一些貴重的東西都放在了潤庭院，隻拿了一些小的，也是怕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如今一看還真是有要緊的事情。
“這怎麽行呢，我怎麽能拿你的東西呢。”梨花立馬推了過去，“之前你在府上的月俸我都用在了家裏，其實家裏目前也是好的，那些草藥也不值錢，就是怕……怕家裏的孩子和老人沒人照顧。”梨花說起這件事情來忍不住就悲傷起來。
她早就知道小少爺對她有些意思，隻是平日裏倒是能躲藏，隻是沒想到之後竟然會發生那等事情，這些年來她一直避著府上的老爺，已經很是艱難，如今再加上這個小少爺，恐怕連出房間的門都是需要勇氣的事情。
那人把寧遠送進房間之後叫了兩個奴仆去照顧，便大搖大擺地走了，走的十分瀟灑，看起來也是喝了不少的樣子，嘴上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讓人鬆了一口氣。
看到那人已經離開，紫菀才慢慢打開了門。
“大少爺？你可是難受？”紫菀打濕了帕子，慢慢地給寧遠擦著額頭，兩個人朝夕相處，早已到了脫衣不避嫌的地步，這等接觸倒是習以為常。
隻是寧遠抓住了紫菀的手腕，他的眼中帶著笑。
“今個比武，我輸了……”說完之後笑容慢慢落了下來，“想到輸了你這個小丫頭，便不自覺地喝多了一些，你說……我怎麽偏偏在今年輸了呢？”寧遠鬆開了紫菀的手腕，側過身子麵朝牆那一邊。“你走吧，我不用你照顧，明天一早他會派人來接你迴去。”
眼淚唰唰唰地掉了下來，這段時間住在這裏，紫菀也是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她其實一直想走，去年的時候老爺無意間來到院子裏，她便是害怕了，再加上外院的一些侍衛看她的目光十分輕佻，她便隱隱不安。
萬一……萬一又哪天寧遠不在府中，她還不被人給吃了啊。
“紫菀……紫菀……”紫菀發抖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慢慢地躺在了床另一側。“伺候了少爺這麽久，大家肯定以為我起碼也是個侍寢的丫鬟了，少爺就成全紫菀吧。”後麵的話大概是在心裏說了太多遍，如今說出來的時候倒是順暢的很。
寧遠的身子僵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閉上眼睛，側過身子來，把身上的外衣脫下，蓋在了紫菀的身上。
“你走吧，如若讓小將軍發現你已是我的人，怕是會平了寧家，如今的寧家已不是早些年的寧家了。”寧遠說完又背過身去。
紫菀的眼淚一直掉著，她隻當這是一個借口，她想顧將軍應該也以為她早已非完璧了吧，都是這張臉的錯，她本想這一夜之後就毀掉這張臉。
“少爺……”紫菀從背後抱住寧遠。
玲瓏的身子，隻要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但是卻有人的心腸堅硬如磐石，絲毫不動。
大概是徹底放棄了，紫菀鬆開寧遠。
“謝謝這麽多年大少爺對紫菀的寵愛，紫菀就算是到了將軍府也是不會忘記大少爺對紫菀的好，以後大少爺有什麽用得著紫菀的地方，隻管托人來說。”紫菀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頭，這次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房間。
迴到屋子裏，紫菀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中的麵容，忍不住摸了摸。
“如果毀了這張臉，大少爺怕是也不會再看我一眼了吧？”
手邊的剪子在燭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
“啊……”一聲痛叫從房間傳出。
大早上的將軍府就派人來接了。
這接人的侍衛一看，驚了，“這臉是怎麽了？”
“昨夜不小心傷到了。”紫菀不慌不忙地說道。這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倒是已經結痂，但是一直從額頭斜到了下巴，看著還真是好生嚇人。
“趕緊進轎子吧，迴去再說。”侍衛不敢耽誤，就讓人先上了轎子。
紫菀上去轎子，看到寧遠已經轉身離去，她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她相信下一年的時候少爺肯定會把她贏過來，到時候她便告訴他簽的不是賣身契，而是一般的散活的契約，這麽多年她的月俸都給了梨花，應該也沒人去翻她的契約之事。
搖搖晃晃坐著轎子來到了以前的顧府，如今的將軍府，下了轎子，她便從後門進去，這一幕似曾相識，那一日她便是侍妾的身份這麽進府的，被安排在了小院子裏。
今日倒是不同，她被帶到了前廳。
那個侍衛把人帶到之後在主子麵前耳語了一下。
“把頭抬起來。”顧將軍朗聲說道。
紫菀便抬起了頭。
他如印象中那樣，長得更加結實俊朗，也難怪城中許多女子歡喜他，實在是一個俊俏的兒郎。
“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好了好了，你繼續跟著梨花去做活吧，今年總算是在寧遠麵前揚眉吐氣了一把。”他急匆匆地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這麽多年過去，他早已忘了當時的感覺，隻是想要爭口氣而已，而且紫菀如今臉上的疤痕實在是太過嚇人，像是一條紅色的長蜈蚣趴在臉上一樣，實在嚇人的很，這府上的美女眾多，他怎麽會把目光留在她身上多一刻呢。
又迴到了那個房間，又是一樣的床鋪，當初她被幾個姐姐趕出去，如今梨花來了，她便又迴到了這裏。
“紫菀，你的臉是怎麽迴事啊？我去給你找大夫瞧一瞧吧。”梨花端著木盆迴來，當看到紫菀臉上的傷痕時，嚇得夠嗆，這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容貌，尤其是像紫菀這麽漂亮的女子，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以後還怎麽成婚啊。
“不用，不礙事，過段時間就能好。”紫菀倒是一點都不慌張，她當初劃的時候隻是傷了一下表麵，三個月之後這疤痕慢慢就消失不見，再抹上一些藥膏，半年的時間她的臉蛋就能和當初未受傷一樣。
“這看起來不像是舊傷，不會是你自己劃的吧？”梨花關上房門，悄聲說道。
“什麽都瞞不過梨花姐姐的眼睛。”紫菀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想要隱瞞什麽的意思。
“你也是能下得去手，肯定很疼吧，看著就讓人心疼，沒想到長得漂亮也是一種罪過了。你怕不是還記著我以前跟你說的話吧？其實現在府上好了很多，將軍料理著府上的事務，將軍夫人看著也是麵善的人。”梨花絮叨地說道。
紫菀想起去年的時候將軍娶了妻，也就是那個將軍夫人，她微微有些慶幸如今的決定，這點痛不算什麽，隻要能保留自己的貞潔，讓她受再多的苦也無所謂。
“我隻是想要找一個心愛的人，簡簡單單地過一輩子，榮華富貴我倒是不想要。”紫菀淡淡地說道，其實她要的東西比榮華富貴還要奢侈，那就是寧遠的真心。
一個小丫鬟貪戀家中少爺的愛，這本就是不允許的，就算再相信梨花，紫菀也不敢把心中的事情告訴梨花，因為這必定會被阻撓。
如她所料，在將軍府的日子特別平常，因為她臉上有疤痕，並沒有女子會覺得她是美女，也沒有男子多看她一眼，平日裏她會穿的比較臃腫，把好身材遮掩起來。
這般行事，倒是讓她過的十分好。
三個月之後，她的臉蛋就變得如往常一樣光潔，幸好在寧府的時候她學了一下畫法，便把臉上畫了紅色的顏料，看起來還真是像疤痕一樣。
這天是到了初冬，府上準備做衣服，要把每個人的尺寸報上去，花樣什麽的就是隨便的，按照年齡來分配。
紫菀便讓梨花幫她弄了，晚上梨花迴來，帶來了兩個烤紅薯，不是水煮的，但是也是熱的。
“是姐夫送來的嗎？”紫菀問了一句，雖然心裏不喜歡那個唯利是圖的人，但是那畢竟是梨花姐姐的相公，紫菀還是不在口頭上說些什麽的。
“不是……”梨花卻莫名地沉默了下來。
“怎麽了？”紫菀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趕緊就走過來詢問，身上隻披著一件舊的薄衣服，微微還是有些冷的。
丫鬟房間裏沒有取暖的東西，完全就是靠自己的溫度，如今還真是有些冷，不過等到過冬的衣服做好了，分下來的時候，應該也是勉強可以的，況且梨花也分給了她一些衣服。
“唉……昨個家裏傳來了消息，說是他跟人吵架，被打斷了腿，我本來是要迴去看的，但是你也知道，這離府一天就要扣掉兩天的工錢，他自然是不許的，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家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照應著。”梨花說起這件事情來便愁上加愁，表情看起來十分憂傷。
這確實是很憂傷的事情。
“這是我在寧府的時候寧少爺送我的玉環，梨花姐姐，你拿去典當了吧。”紫菀悄悄地在枕頭下麵拿了一樣東西出來，其實她把一些貴重的東西都放在了潤庭院，隻拿了一些小的，也是怕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如今一看還真是有要緊的事情。
“這怎麽行呢，我怎麽能拿你的東西呢。”梨花立馬推了過去，“之前你在府上的月俸我都用在了家裏，其實家裏目前也是好的，那些草藥也不值錢，就是怕……怕家裏的孩子和老人沒人照顧。”梨花說起這件事情來忍不住就悲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