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心中莫名泛酸,他想起家中的東西都是為了降靈所製,大概這逍遙壺已然有降靈的功效,所有的東西都是在針對她,而他偏偏沒辦法拋棄這些,這是他的使命所在。


    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難過,包紮完之後他歎了一口氣,十分想要與鳳夙喝一杯,大概隻有酒,才能了解此時他的心情。


    “你別歎氣,我還是把你當朋友的,雖說你的東西都這麽可怕,可是我還是喜歡你的。”白衣心思單純,心裏想的什麽,說出來的是什麽,那肯定都是真真的。


    這些話聽得白景又感動有難過,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晚上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鳳夙竟然拿著酒來找白景,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默契,無需多說,便一起來到了涼亭之中。


    美酒彎月,身邊有一知己,當真是極其美妙的事情。


    “你的臉上寫滿了憂愁。”鳳夙看著白景的模樣,微笑著說道。


    “這麽明顯嗎?”白景嘲弄了說了一句,“有些事我也想不通,也便不講了,倒是你,那女鬼的事情怎麽樣了?”


    “恩人,沒想到你還惦記著我。”女鬼聽到白景的聲音,立馬就飄了出來。


    白景才想起這是晚上,女鬼來去自如,並不用一直呆在瓶子裏麵。


    “他不是惦記著你,而是惦記著我,怕我太辛苦了,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啊,我下一世的小娘子。”鳳夙調笑。


    “城主就知道欺負奴家,奴家不理你了。”女鬼聲音越來越遠,倒像是飄走了。


    鳳夙哈哈一笑,心情看起來頗好。


    “你怎麽與她打得火熱?”白景微微有些好奇。


    “你沒看到她的模樣,當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屍體在湖中泡了那麽久,依然掩蓋不住她的美貌,誰會不喜歡喜歡美人呢?”鳳夙瀟灑地說道,說完之後看到白景沒說話,他瞥了一眼白景,“你不是也喜歡白衣嗎?”


    白景倒是沒否認,雖說如今白衣是鳳夙的夫人,白景卻完全不把這些看在眼裏,隻因為他與白衣都沒有這些庸俗的想法。


    “你和白衣一直留下這裏吧,隻要你們留下來,我便成全你們。”鳳夙看著天邊的明月,“這月亮雖然明亮,但是始終隻有一個,未免有些太孤獨了。”


    鳳夙的這番話出乎白景的意料,他沒想到鳳夙竟然是這麽通透之人,竟能不在乎這些世俗。


    再抬頭看天邊的月亮,又大又圓,把周圍星星的光芒全都遮蓋住了,但是正如鳳夙所說,一個,實在是有些孤獨,孤獨的讓人無法言說。


    鳳夙與白景之間已然已經有了默契,彼此都清楚各自需要的是什麽,相互之間有了一種類似親兄弟才有的默契。


    有一段時間白景與鳳夙之間簡直可以說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十分的粘合。


    府上的人倒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向獨來獨往獨斷專行的城主,竟然也能和人成為好朋友,而且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十分養眼,城主府中的丫鬟每次見到兩人在一起都羞紅了臉。


    有喜歡嚼舌根的,就把這話傳到了白衣的耳朵裏。


    “城主夫人,你與城主成婚多日,如今竟還沒有圓房,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別人還以為城主有什麽隱疾呢。”丫鬟有口無心,說的不過是平常人說的事情。


    “圓房是什麽啊?”白衣懵懂地看著丫鬟。


    丫鬟聽完之後臉蛋紅了起來,“奴婢也不知道圓房是什麽,如果城主夫人想知道,那奴婢可以托人帶一些書本來,讓城主夫人看看。”


    “可是我不識字啊。”


    “這個倒是沒關係,這上麵據說都是畫,城主夫人一看便知。”


    “你沒看過,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啊?”白衣天真地問道。


    倒是把丫鬟問的啞口無言,小臉漲紅,僵在了原地。


    “好吧,那就麻煩你幫我尋幾本來,鳳夙對我不薄,我自然是要對他好的。”白衣並沒有往心裏去,她心裏想的什麽便說的什麽,竟也是沒用什麽深意。


    這小丫鬟也是機靈,很快就幫白衣弄來了幾本書,書是抱在幾層布裏麵,微微有些卷起來了,拿給白衣看的時候,小丫鬟還關上了門窗,不敢讓人看到。


    “城主夫人,你現在要看還是晚上一個人偷偷看?”小丫鬟悄聲說道,自從拿著這個東西進來,小丫鬟的聲音都變小了。


    “有什麽分別嗎?”


    “奴婢也不知道,反正這事還是一個人瞧瞧看比較好,千萬不要對城主說是奴婢說的,不然奴婢要沒臉見人了。”


    小丫鬟說完這些事情,又囑咐了白衣一些東西,一個人悄咪咪地溜走了。


    白衣心中微微有些好奇,便拿起一本書打開。


    書中確實有畫,白衣卻是看不懂的。


    “這些東西便是圓房嗎?”白衣心中有些疑問。


    不過看了幾眼便是不看了,實在是有些不好看,重疊的畫麵看著有些累人。


    之後幾日白衣意識到鳳夙已經好幾天沒有露麵,連吃飯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人,連白景都很少見到,於是便在吃午飯的時候問起丫鬟那兩個人的蹤影。


    “這幾日城主與白公子都去哪了?我怎麽一直沒看到他們?”


    “迴夫人,城主與白公子這幾日都忙著修建城池之事,城西洛陽湖發了水,城牆塌了。”丫鬟說道。


    白衣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因為也沒人跟她說,這麽一問起來,才知道那兩個人去忙重要的事情了。


    “那一日三餐也都是在外麵解決的嗎?”


    “迴夫人,是的。”


    白衣在家中實在無事,便坐著馬車去了城西。


    城西的大片城牆都塌了,幸好沒有壓死人,倒的時候是在大白天,而且搖搖晃晃了好久才倒下來。


    老百姓們都說這是以前的老城主留下的福報,保佑了忘憂城。


    平日裏這些事情都是交給管事來做的,但是鳳夙卻自己來做,甚至親自來搬石頭,老百姓看在眼裏,都知道如今的城主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鳳夙了,娶了媳婦兒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倒是讓不少人都十分在意,男人娶了媳婦兒是不是真的就變好了?城中很多單身男子倒是都躍躍欲試,以至於這一年的成婚男女十分多,幾乎是巷口剛剛成婚,巷子裏就又有成婚的,從這頭吃到那頭,很多家庭一年也沒吃自己家多少東西,全都是在外麵吃喜宴了。


    這些暫且不提,說道白衣,她帶了茶水和點心去西城牆那邊看鳳夙,到了那裏看到白景衣服劃了一道口子,他正試圖綁起來,隻是試了幾次好像都不行。


    “我來幫你吧。”白衣拉著白景坐到了一旁,讓白景先喝著茶,而她則是找來了針線,慢慢地做著針線活。


    “這針線活你是從哪學的啊?”白景看著白衣的纖纖玉指,發現她的動作倒是也熟練,不是那種笨重的模樣。


    “是大嬸交給我的,我在一個小山村裏住了一段時間,在那裏學了很多,雖然那裏每天都有各種農活做,但是很開心,我在那裏的兄長還說要來看我,但是一直沒有。”說起這個話題來,白衣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提起山村裏發生的事情,似乎每一件都很開心。


    這忘憂城雖然好,但是她不喜歡這種錦衣玉食無所事事的生活,反而向往那平凡的生活。


    這種真諦一個平凡人能這麽快領悟出來,便也不是一般人了。


    “我想他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忙,等忙完了一定迴來這裏看你。”白景說道。


    白衣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麽想的,不然那個人怎麽會不來看她呢,明明平日裏對她那麽好,那麽關心她。


    “衣服縫好了,你穿上看看怎麽樣。”白衣把線頭弄斷,把衣服遞給了白景。


    “你縫的一定很好看,比之前還要好看。”白景穿上衣服,低頭看了看,“你看,我說的對吧,就是很好看了。”


    白衣大概是很有天賦的,根本看不出來衣服被縫過,而且感覺好像確實比以前好看的很多,但是具體也說不出來哪裏好看。


    “白景,你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情還要同你商量,等商量完了之後你們再聊。”鳳夙遠遠叫著白景。


    “我去看看,可能是石頭那邊不夠用了。”白景看向鳳夙,便朝著鳳夙那邊走了過去。


    走了兩步,白景迴過頭來,衝著白衣燦爛一笑,他看到陽光下白衣托腮看著他,心裏頓時盛滿了感動。


    “我在這裏等你迴來。”白衣衝著白景揮了揮手,笑的更開心了,她是快樂的,因為白景的眼中似乎隻有她,她不明白這是什麽,但是,很開心。


    鳳夙找白景商量的是關於城牆修建的問題,這幾年忘憂城裏麵一直漲水,很容易就會被水泡掉,如今雖然是用了石頭當地基,但是如果牆裏麵還是泥土的話,說不定還會坍塌掉,到時候誰知道會不會有這次這麽幸運,幸運的沒有人員傷亡。


    以後說不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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