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看到白衣與鳳夙感情甚好,他突然覺得這個建議也不錯,為人妻子,生子乃是天經地義之時。


    “生娃娃嗎?這倒是有趣。”白衣笑著道,倒是沒有不願意的意思,隻是鳳夙一直把她當小孩子寵著,順著她的意思來,如若是她自己,斷然是想不起這生娃娃之時。


    “那你可願意?”白鳳緊張地問道,他玩玩沒想到那日順手救下的女子,如今竟然和他緊緊地牽在一起,而且還和他有頗多的聯係,說起來如今的白衣倒是幫助他比較多。


    “不願意。”白景閃出身形,臉上滿是冰冷。


    “這人是誰?”白鳳嚇了一大跳,這人怎麽神出鬼沒,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裏了?而且看著這麽麵生,這是何人?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師父為何會成為你妹妹?你打的是什麽主意?”白景手拿桃木劍,指向白鳳脖子。


    白鳳自然是不怕的,他起身要反抗,卻發現脖子處刺疼,這桃木劍竟鋒利無比,一時有些驚怕。


    “白衣確實不是我妹妹,但是我幼時確實走失了一個妹妹,因此我才把白衣接入府中。”白鳳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並沒有有所隱藏。


    “這是我師父,斷不會替誰生子,你敢打她的主意,小心你的小命不保。”白景收迴桃木劍,稍微晃了晃,這桃木劍就變成了拇指大小,被他藏在了懷中。


    白景說完這些話便瀟灑離去,不再與白景理論。


    “那人……應該是法師吧?”白鳳呆呆地看著白景,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這等神人,豈是驚訝能表述。


    白衣搖了搖頭,她不知道,也沒有問過,隻覺得他有些可怕而已。


    “妹妹,你可有怨我說謊?”收迴心神,白鳳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白衣身上。


    “不怪兄長,白衣很開心能認識兄長,兄長是好人。”白衣笑著說道,笑的十分率真,她的性子本就是單純的,豈會計較這些。


    白鳳卻感動萬分,此生能有幸認識這個妹妹,是他三生有幸。


    廳外,白景坐在屋簷之上,靜靜地看著外麵的櫻樹,心想這樹好生古怪,像是藏著什麽魂魄。


    “你在上頭做什麽?上頭有什麽好看的嗎?”鳳夙路過此處,抬頭看到白景,好奇一問。


    白景似乎未聽到,並沒有任何迴應。


    鳳夙拿來木梯,爬到屋簷之上,一眼便看到了另一個院子裏的櫻樹,那是他生母所種,當年本是要燒了的,後來想起他曾經藏在樹杈之上哭泣,便留了下來。


    以前的人和事都找不到了,唯獨隻留下了這棵櫻樹,留一絲絲的念想罷了。


    白景望著櫻樹出神,他總覺得這並不是一般的櫻樹,因為一般的櫻樹並沒有長得這般豔麗,甚至在這個季節早已不能開花。


    “整個忘憂城不會隻有這一棵櫻樹吧?”白景想起他來忘憂城的途中,並未看到櫻樹,因此才有此一問,倒是有些開玩笑的意思。


    “是啊。”鳳夙理所當然地說道:“僅此一棵。”


    白景再次聚精會神地盯著櫻樹看,突然發現這櫻樹上竟出現了一張人臉,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他卻不覺得是他眼花。


    “這櫻樹有古怪。”白景飛身而下,來到櫻樹麵前。


    櫻樹上的櫻花開的正豔,風一過還會有朵朵櫻花從樹上飄落下來,隻是太過豔麗。


    鳳夙從梯子上爬下來,小跑著來到白景身邊,看了看櫻樹,又看了看白景。


    “這櫻樹有何古怪?”鳳夙說話的鱷魚漆對白景是充滿信任的,並不疑有他,大概在他心中,白景並不是奸詐之輩。


    “燒了吧。放把火燒了吧。”白景對著樹說道。


    鳳夙看著櫻樹,也不知到底哪裏古怪,他轉身要走,突覺身後傳來刺耳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這叫聲竟似嬰兒的啼叫,又似癲狂時的嘶鳴,讓人頭皮發麻,一直麻到了腳後跟。


    “快去找人來找火點了這樹。”白景催促道。


    鳳夙想要往前走,卻怎麽也邁不出去一步,他總覺得身後被一個猛獸盯著,寸步難行。


    突然,一個力道推了他一把,讓他往前走了兩步,他趕緊往前跑,不敢往後看。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要穿破人的耳朵,十分癲狂。


    “小小樹妖竟然敢在這裏胡作非為,趁你未化成人形之時,我一定要為民除害。”白景手拿桃木劍,嚴陣以待。


    這是屋內閑聊的二人聽到怪聲急匆匆從屋裏走了出來。


    “白景,發生了何事?”白衣從院子拱門處走出來,好奇地問了一句。


    “師父,你快些迴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白景驚了一下,如今的白衣隻是一介凡人,如若讓樹妖傷到,可是會有性命之憂。


    “到底怎麽迴事?”白衣卻擔心地看著白景,一步步朝著白景逼近。


    櫻樹發出的怪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竟讓人像是著了魔一樣不由自主地往櫻樹那邊去,白衣身上根本毫無法力,很容易便受到了樹的蠱惑,一步步走上近前。


    在白衣快靠近之時,那樹的枝條突然增長,直接把白衣纏繞在樹杈之間,緊緊地圈著,就像是被櫻花包圍了一樣。


    “你如果敢毀了我的根基,我現在便殺了這個姑娘。”樹開口說話了,它的聲音十分沙啞,聽不出來是男是女。


    白衣倒是並未覺得害怕,她很少站這麽高,突然到了這麽高的高度,她竟覺得莫名親切。


    “這個櫻樹長得好漂亮,你別毀了他好不好?”白衣從上麵能看到櫻樹上的櫻花成簇擁擠在一起,十分美豔。


    女孩子就是喜歡這些漂亮的事物,一見到便有些走不動,更別說白衣眼前的美景確實不同凡響。


    “好,師父說什麽都好。”白景收起桃木劍,“上麵好看嗎?要不要祈兒上去陪你?”白景軟下語氣來,哪裏能見到剛剛想要斬草除根的決絕。


    “好看,你上來看看吧。”白衣笑著道。


    話音剛落,這櫻樹竟然自己用枝條變出了一個類似墊子的地方,把白衣放在了上麵。


    白景看了一眼這櫻樹,飛身上去,果然,這上麵的風景十分漂亮,白景緊緊地握住白衣的手,頓時覺得整個心安定了下來。


    “你師父都說不殺我,你如果殺了我,便是違抗師命。”櫻樹謹記著剛剛白景說的話。


    “白景,我拿火把來了。”鳳夙急匆匆地拿著火把而來,卻看到白景與白衣坐在櫻樹下聊天,頓時有些無措,這是怎麽迴事?


    “我剛剛看花眼了,這櫻樹是要修煉成仙,我不能斷了她的道行。”白景隨便扯了一個謊話。


    鳳夙點了點頭,看著櫻樹和往常一樣,耳邊也沒了怪聲,心中卻還是有些怕的。


    “這櫻樹是個仙人?”鳳夙謹慎地問道。


    “差不多吧,以後你好好侍奉,說不定能讓忘憂城風調雨順,城池安定。”白景自然是不會管以後的,隻要白衣無事,那便真的無事。


    “好,那我自當好好侍奉,你斷然是不會騙我的。”


    白景重新迴到白衣院中,發現之前和聊天的白鳳已經走了,他突覺奇怪,剛剛院子裏發生那種異象,一般人怎麽可能會直接走掉?這素白鳳身上會不會藏著什麽秘密?


    夜裏城主府內突發大火,火光之中聽到淒厲悲慘的叫聲,叫的腳尖發麻。白景從睡夢中驚醒,推開門便急匆匆往白衣那附近而去。


    “你騙我……你騙我……你終究是要燒了我的……我不會放過你的……”幹枯的聲音在夜晚十分淒厲。


    白景飛身來到櫻樹四周,發現櫻樹四周遍布柴火,櫻樹的枝條瘋狂地增長著,然而增長出來的枝條很快被大火吞噬。


    “這是誰放的火?”白景站在牆頭,微風輕輕吹過,他的目光如炬,一直緊盯著那棵櫻樹。


    “是你……是你放的火……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們凡人就是這麽陰險狡詐……”櫻樹淒厲的叫聲刺痛人的耳朵,像是做了幾百場噩夢一般。


    “你且莫慌,我把你的根基存在這逍遙壺中,待我查明真相,一定幫你重塑樹身。”白景飛身而下,直接穿到了火光之中。


    隻見他一手砍去了櫻樹的頭冠,一手伸進樹心之中,一顆拇指大小的樹種便出現在他手中,樹種像櫻花的花瓣,隻是一片,散發著微弱的綠光。


    片刻便被白景丟入了逍遙壺中。


    這逍遙壺是白景祖上留下的寶貝,可以收神斂氣,本是煉化妖魔所做,後被改造之後便成了妖魔暫居之所。


    熊熊大火繼續燃燒著,而那棵櫻樹在一夜之後便化成了灰燼,隻留下埋在土地的樹根,證明這裏曾經存在過一棵櫻樹。


    “你是何居心?明明是你放火燒了我,為何還要救我?”櫻樹的樹魂寄居在逍遙壺中,卻也能聽到外麵的動靜,它知道是白景救了它,卻不知白景到底是何想法。


    合情合理樹妖都會覺得這火是白景所放,但是他卻敢穿過火光直取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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