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爺。”素白微微行禮,手中端著木盆,微微有些不方便。


    這個人正是神聽無名,他閑來無事便出來打獵,沒想到柳暗花明。疾步走到素白身前,神聽無名抓住她的手。


    “素白,以後我便好好護著你,再也不讓人欺負你了。”神聽無名真誠地看著素白,眼神是絕對不會騙人的。


    素白呆呆地看著神聽無名,她突然有些無措,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我在這裏是在等……”


    神聽無名把素白手中的木盆接過去,“你在等小叔叔嗎?他已經當了城主,在他心裏你早已經被野獸分屍,隻有我,一直相信你還活著,也隻有我,能護得了你。”神聽無名自信地說道。


    “他……覺得我死了?”素白的心突然空了一大截,她以為……以為他肯定能尋來,因為他……他說過他歡喜她。


    “是的,而且小叔叔已經與名家的小姐訂了婚,下月初九便會娶進門,以城主夫人的身份進府。”


    當環抱住素白,神聽無名漂浮了許久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現在明白為什麽每日招魂都招不來她了,原來因為她離的有些遠,不過這下好了,他每日都可以抱著她,陪著她,護著她,心不再漂浮不定。


    花晨伸出手指戳了戳神聽無名的臉蛋,她的手指從神聽無名的身體穿過,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的惡趣味。


    素白跟著神聽無名迴了府,當神聽無名問她要一個新名字時,素白看了看花晨,告訴神聽無名,“我叫花晨。”


    以後的人生,神聽無名便對這個名字魂牽夢繞,他不知為何,隻覺得這才是她的真實姓名。


    花晨卻是不以為然的,人的名字本就不重要,當初賜她這個名字的人說她頑劣成性,必須要多修煉法術,如磐石一般,不然必定成為異數。


    這麽多年過去了,花晨倒是未察覺有什麽異數,倒是過的比其他靈自在一些倒是真的。


    當神聽無名帶著素白進府時,府內上下全都震驚了,死的人還能迴來?


    神聽絕問詢放下手中事務,急匆匆地趕到了神聽無名的院子。


    “我叫花晨,不是素白,你們大概認錯人了?不過這世間總有長得相似的人,你們認錯也並不奇怪。”素白落落大方地說道,一點不像說假。


    “小叔,無名知你一直記掛著素白,隻是一個女子怎能獨自一人在外生存半年,這女子雖說與素白十分相似,卻並不會是素白。”


    神聽絕遙遙望著素白,無論怎麽看都覺得她像是素白,隻是像而已,卻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以為她身上有一種素白沒有的伶俐感。


    “你是怎麽帶她迴來的?”神聽絕佯裝無事的樣子,問起了來曆。


    “在沙漠邊緣撿到,她似乎是被風沙吹到了這裏,我先是把她安置在了城外一間小屋,後日久生情,她便跟著我來了府中。”神聽無名娓娓道來。


    聽完神聽無名的話,神聽絕臉上並沒有太明顯的表情,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都未看一眼素白。


    如果他去看素白,便會知道素白一直在看著他。


    “他就這麽走了?”素白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神聽絕離開的地方,她以為他至少會上前詢問,她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就怕在他麵前露出什麽端倪。


    而此時手心的汗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對啊,隻是來看看未來的侄媳婦,說不定早就忘記了……”神聽無名絲毫不怕往素白的傷口上撒鹽水,而且還有些樂此不疲。


    素白知道神聽無名是什麽意思,她忍不住露出了悲傷的表情,這半年來一直是神聽絕在支撐著她活下去,原來不過是鏡花水月。


    神聽絕確實要迎娶名家小姐,這是寫在族譜上麵的事情,許多的事情老一輩早就有了打算,隻要按著這個步驟走,一般不會出現什麽大錯。


    雖說早已知道神聽絕心裏沒了她,可是素白總想要去證明什麽,隻是幾次遙遙地望著他就失去了上前詢問的勇氣。


    早已過去的事情,過去了那便過去了吧,每次她都這麽安慰自己,心底卻遲遲不肯徹底放下。


    “你說他是真的把我忘了?”夜深人靜,素白一人坐在院中,神聽無名與其他少爺去布置院中一切,為的是迎娶名家小姐。


    一般這個時候花晨是不會說什麽的,她心知肚明到底是如何。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說話。”素白看著花晨說道:“我一直沒讓他碰我,他還能一直對我這麽寵愛,我想應該多虧了你。”在這件事情上素白倒是看的很透徹。


    花晨不知道素白在說什麽,她托腮趴在桌子上,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計算著應劫的日子,大概還有一個月吧。


    城主府中的人都知道小小少爺喜歡的女人長得和素白很像,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沒見過,其中就有十四爺。


    找不到素白之後,他便對這些事情完全放下,一心隻輔佐神聽絕。


    但是在這忙碌的日子裏,他在假山處看到一個人,長得與素白相差無幾。


    “素白,你是人還是鬼?”十四爺從背後突然冒出。


    素白嚇了一大跳,她又來到假山這裏,隻是睹物思人。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素白。”素白看到來人是十四爺,眼中閃過一絲幽怨,當初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麽會和神聽絕分別呢。


    “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的,別狡辯,你剛才明明在恨我。如果你真不是素白,怎麽會恨我?”十四爺走上前抓住素白的手腕,一臉冷意看著素白。“你現在出現是為了什麽?誰派你來的?”


    “我不是素白。”素白掙紮著說道。


    十四爺一時氣惱,直接拉著素白往旁邊走,雖說如今神聽絕當了城主,但是孤竹城內並不是平安無事,暗地裏還是有不少勢力想要城主之位,他擔心是有人故意謀劃了什麽,破壞這場婚禮,讓名家與神聽家結仇。


    “你快點放開我。”素白掙紮著。


    兩人爭執間,十四爺突然一鬆手,素白整個身子跌向了湖麵。


    噗通一聲,水花四起。


    湖中的事情素白知道的最多,她怕這種地方,因為跌下去就再也上不來。


    隱約之間看到了站在湖麵上一臉冷淡的十四爺,萬分著急的神聽無名,還有急匆匆趕來的神聽絕。


    素白突然覺得滿足了,至少死之前能看到他一麵,至少……她可以騙自己,他是為了救她而來……


    花晨返迴湖麵,手心中握著一顆灰色的珠子,這是素白千年的幽魂集結而成的珠子,隻需要放在身體裏便可功力大增,有了這珠子,她有段時間可以不用四處尋找交易。


    這珠子被花晨放在了心口。


    湖麵十分平靜,鎖魂衣依然躺在湖底,隻是裏麵鎖著的屍身再也沒了魂魄。


    沒了魂魄的屍身,不過是一堆黃土而已。


    “快點撈啊。”


    “加油,這東西看起來這麽貴重,一定能賣大價錢。”不遠處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啊……鬼啊……”


    “快跑……”


    花晨從湖麵上飄到湖的另一邊,看到幾個人落荒而逃,她倒是不覺奇怪,隻是看著被脫到湖麵上的東西,稍微有些異樣。


    湖麵上靜靜躺著另一個鎖魂衣,裏麵的人同樣屍身不腐,隻是離了水便開始慢慢腐爛。


    花晨瞧著那人的模樣,竟然是神聽絕……


    “師父……”不遠處傳來了白景的聲音,他站在木屋屋頂對著花晨高喊。


    花晨轉身看向白景,隻看到他揮舞的胳膊,還有急匆匆奔來的身影。


    “師父,你這段時間都去哪了?咦,這是什麽?”白景看到身旁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


    “好好安葬了他和湖底另一具屍身吧。”花晨突然有些感慨,這是在以往並沒有過的情緒。


    “……哦,好。師父說什麽就是什麽。”白景隻是看到花晨傻笑,完全沒了理智。


    大概誰也想不到,前麵之後兩具被放在湖左右的屍體會被合葬在一起。


    隻是這孤竹城的曆史上神聽絕當上城主之後便娶了夫人,與夫人伉儷情深,生了一兒一女,又怎麽會穿著鎖魂衣被放在湖底呢?這到底是誰放的?又是為了什麽目的呢?


    “師父,這鎖魂衣這麽厲害,以後我們死了,穿上這個是不是就能被人起死迴生啊?”白景拿著鎖魂衣,有些愛不釋手。


    從孤竹城離開的那天,白景背著一個小包袱,裏麵絕對沒有放著鎖魂衣。


    一個時辰前,白景還撫摸著鎖魂衣,連睡覺都抱在懷中,如今竟舍得放下。


    “師父,以後不要隨便離開我身邊好不好?你不知道,在你消失不見的日子裏,我每天都在想你,現在見到你,我真的好歡喜。”白景著急地走在花晨左右,來迴看著花晨的模樣,不時倒轉身子走著,臉上帶著少年該有的朝氣。


    “我也想你。”


    “是嗎?嘿嘿,原來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單相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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