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他明明去找了她的房間,連人影都沒有見到。


    “師父何時學會說謊了?”白景抬起頭,略帶著嘲諷的語氣看著花晨。


    “說謊是何物?也是一個法術嗎?”


    白景被花晨的迴答氣的半死,“不許裝傻,師父,這次徒兒生氣了。”白景說他生氣了,看他黑著的臉,和不滿的動作,確實是生氣了。


    花晨眨了眨眼睛,她可沒裝傻,這徒兒怎麽就生氣了?


    見花晨一點悔改的樣子都沒有,白景艱難地背過身去,他往城下的台階走去,“師父如若不肯道歉,徒兒便不會理師父。”


    花晨走著追上白景,她也不知道如何,倒是感覺到白景情緒產生了波動,卻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難道是她惹到了他嗎?可是為什麽呢?


    感覺到花晨一直跟在身後,白景心情慢慢好了起來,臉還是沉著。


    一路迴到家中,白景直接迴屋,關上門。


    本以為花晨會進來稍微介紹一下這一晚她去做了什麽,沒想到花晨直接走迴了屋,絲毫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真是慣壞了,這次一定要強硬一些。”白景小聲說道,給自己立下了一個小目標,想要強硬一點。


    在床上睡了一覺,起床時已經到了中午,一睜開眼,便看到花晨站在一旁,而門窗都緊鎖著。


    白景背過身看向牆麵,臉上帶著一絲愜意,心想著下她以後該不會隨便亂跑了吧。


    等了半天卻也沒聽到花晨說話。


    白景好奇地轉過身,看到花晨還和剛才一樣,一動不動看著他,如果不是她還眨著眼睛,他還以為她隻是放了個幻影在這邊。


    “師父,我還在生氣,不許來我房間。”白景沉下臉來,一臉冰冷的模樣。


    “可是我餓了。”花晨摸了摸肚子,她早就餓了,早上被餓醒才會去尋找白景,忍了一上午,實在有些忍不了。


    白景聽完臉更黑了,“難道師父留我在身邊隻是因為我會做飯嗎?”他莫名有些生氣。


    花晨揉了揉肚子,表情十分委屈,她是真的餓了,廚房裏什麽東西都沒有。


    白景拚命在心中說著不許心軟,艱難地移開視線,不去理會花晨,甚至不看她的表情。


    當白景扭過頭的時候,花晨覺得身上某處像是被什麽刺到了一下,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好奇怪,怎麽會痛痛的。


    花晨聽出白景不願意做飯,她走出了房間,臉上竟看出了一絲落寞,揉了揉肚子,這種肚子疼的感覺,實在有些不好受。


    白景聽到門那邊有動靜,他轉身,看到花晨已經離開,心中的難過更多了一些。


    難道他隻是因為會做飯,才會被她收為徒兒嗎?在她心中,他當真是沒有其他的地位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白景不想認為他與花晨之間的師徒感情有這般脆弱,他以為他與她是最親密的師徒,卻不想花晨並不這麽認為。


    忍著不去做飯,一直到了傍晚,白景從床上下來,他也睡夠了,心中還是不忍餓到花晨,於是起床做飯。


    做好了吃的東西,卻遲遲沒見花晨從房中走出,這讓白景大為吃驚,一般這種時候就算他不去叫,她也會從屋裏走出來。


    難道她也在鬧脾氣?不會吧?


    白景不知這種感覺是驚喜還是什麽,更多的還是驚喜,如果她也會鬧脾氣了,說明她還是在意他的吧?


    “師父,可以吃飯了。”白景敲了敲門,推門進去,看到床上竟然空無一人。


    也不用四處找,白景便知花晨肯定也沒在院子裏,他不免要在心中對自己嘲諷一番,原來他以為她至少在吃食上非他不可,沒想到她還是可以去吃別人做的東西,根本不在乎到底是不是他。


    床上突然有了一點動靜,白景轉過身看過去。


    本應該是空無一物的床,此時若隱若現顯露著花晨的身影,她摸著肚子,表情有些痛苦,身上散發著七彩光芒,片刻又消失不見。


    一會兒出來一會兒又消失不見,白景從未見過這麽神奇的事情。


    “師父,你怎麽了?”白景急忙走到花晨身旁,伸手扶住了花晨。


    在白景扶過去的時候,她的身子竟像是著了火一樣燙到手不能碰。


    花晨艱難地睜開眼,“你快點走開。”花晨並未看到身旁的人是誰,隻是覺得身旁的人太過可怕,正吸收著她身上本就不多的靈力。


    “師父,我是你的祈兒啊,你睜開眼看看我。”白景心中有些受傷,卻不舍離開。


    “你快些走開……我好討厭你。”花晨用力推開白景。


    白景直接被推到了地上,他呆呆地看著床上痛苦異常的花晨,竟變得手足無措。


    “我……”白景看了看四周,卻不知道他可以做什麽,“我先離開這裏。”白景失魂落魄從房內走出,直接去了院子對麵的客棧,他不敢離太遠,怕花晨醒來之後找不到他。


    城主府突傳噩耗,城主明尚君被人從腰斬斷,當時門窗緊鎖,並無人知道是誰所做。


    城主府上下哭成一片,明姬不知所蹤。


    管家急匆匆地趕到了小院,敲了敲門,等了半天也沒有人迴應,他也是著急,直接推門進去。


    “白公子,仙女姑娘……”管家朝著裏麵喊道。


    院子裏靜悄悄。


    吱呀,門從裏麵被人推開,花晨臉色蒼白站在門前。


    “仙女姑娘,我家城主為何會被人殺害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管家大急,這都是怎麽迴事啊,為何這裏發生的事情和現實裏還要快。


    夢境之中的一切都在花晨的感知中,她放了靈知遍布城主府上空,知道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緣起緣滅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等迴去之後我便告訴你明姬的位置,你尋她迴來一問便知。”花晨說完捂著心口的位置,強忍著靈力匱乏所帶來的痛感,引出了心頭一滴血。


    金色的光芒在花晨手中乍現,一切的一切都慢慢變成了縮影。


    城主府中,管家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仿佛隻是睡了一覺。


    “你家小姐在十裏外的破廟之中,你快去尋她迴來吧。”管家腦中突然有個聲音說道。


    管家打了一個機靈,趕緊從床上下來,他召集府中的家仆,一路上不停摸著他的手腳,是真真還在的,這是怎麽迴事啊?


    虛空之中,花晨趴在管家所在房間屋頂之上,她沒想到竟然連簡單的法術都這般吃力。


    這次的交易失敗,她並沒辦法獲得管家身上的靈力,而且還在夢境之中損失慘重。


    心口一滴血,是靈力源泉所在,她耗費了太多靈力從夢境之中抽離,這一次耗費太過嚴重,恐怕得調養一段時間。


    夢境之中發生的點滴事情花晨慢慢記起。


    “也不知祈兒現在在哪裏?”花晨看著茫茫天地,連用法力尋找白景的能力都沒有,在這麽虛弱的時候,她還是想白景能陪在她身邊。


    管家果然在廟中尋到了明姬,她昏迷在廟中,請來大夫一看,才知明姬有了三個月身孕,管家也沒追問孩子的身份,他召集孤胥城的主事,決定讓明姬肚子裏的孩子當城主,在孩子成年之前就由城中的主事來料理各種事務。


    白景從夢境之中抽離,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花晨。


    “師父看起來那麽虛弱,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必須要盡快找到師父。”此時白景心心念念全都是花晨。


    “白景,你還要躲去哪裏?”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從上空傳來。


    “楚蘅蕪,你幾次三番都要抓我迴去,幾次都未能如願,怎麽還不死心?”白景隻是聽到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


    說話之人從樹上飄身而下,前幾次也是這女子來抓白景,隻因當時身邊有花晨。


    今日楚蘅蕪路過這裏,意外發現了白景蹤影,又見身邊沒有那白衣女子,隻覺得天助與她。


    “我看今日還有誰能救你。”楚蘅蕪拿著寶劍刺向白景。


    白景輕鬆躲過。


    隻是幾個交手,楚蘅蕪便看出端倪,“你的功力增進不少,並不是白家的招數。”


    哪裏是增進不少,簡直是換了個人,以前白景並不醉心於武功,幾次鬥武都輸在楚蘅蕪手中,而剛剛那幾招他竟然站在上風。


    “你覺得你還能抓得住我嗎?”白景吊兒郎當地說道,他並未把楚蘅蕪當仇人,雖然她幾次像是要致他於死地,但是他知這不過是做做樣子,如果她真的想動手,以前早就可以一刀了解了他。


    “白景,同樣是白家人,為何你要如此執迷不悟,跟我一塊迴去,我還是你的師妹,你也還是我的師兄。”楚蘅蕪把劍收入劍鞘,露出苦口婆心之態。


    “不和你閑聊了,我還有要事要辦。”白景轉身便飛向別處,幾個轉身竟飛的不見了蹤影。


    看在眼裏的楚蘅蕪更加確定白景是受到高人指點,這一套飛身之法恐怕就連那個人都比不上吧。


    “白景,我一定會抓到你。”楚蘅蕪看著白景離開的方向默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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