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暫且先休息,等改日彩兒再來看望姑姑。”柳四彩十分善解人意,她看著城主夫人入了睡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從院子出來,她的鼻子微微嗅了嗅,似乎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這味道淡淡的,平常人根本聞不到,她卻能聞到。


    這味道在她路過一處院子的時候已經聞到,當時心中生疑,想著走時再去查看一下。


    避開了府中的丫鬟,柳四彩來到了府中一處荒僻的院子,她打開門,看到屋子的床鋪上對這一攤血跡,這血跡一直順著床鋪流到了地上。


    袖子裏滑落一個瓷瓶,她找來兩根木棍,小心翼翼把凝固了的血跡裝進瓶子裏,再看一看這屋子,柳四彩突然微微一笑,莫名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轉眼間三個月便過去了。


    城主夫人修養了一段時間病就好了,丫鬟們悄悄按照表小姐的吩咐,把藥丸磨成粉末放在了一日三餐中。


    城主府主院,城主夫人早上起來隻覺得神清氣爽,仿佛迴到了十五六歲的年紀。


    “紫衫,你進來。”


    丫鬟聽到夫人的傳喚從外麵走進來,一進門便看到城主夫人已經穿好了衣服,身上穿著方便的戎裝,頭發全都綁在腦袋後麵,英姿颯爽。


    “夫人這是要去騎馬嗎?”紫衫跟在夫人身邊多年,一看夫人做此打扮,便知這是要出去騎馬了。


    “嫁入城主府之後便沒騎過馬,尚君不愛騎馬,突然想起我那匹小紅馬也該是長大了。”城主夫人笑著說道。


    紫衫看到城主夫人氣色這般好,由衷地開心,隻是她在聽了城主夫人的話之後秀氣的眉毛打了結。


    “那隻小紅馬去年便老死了,奴婢當時跟夫人提了一句,夫人大概是忘了。”


    今日如果不是夫人提起,丫鬟大概是想不到那匹馬。


    被丫鬟這麽一提醒,城主夫人想起之前丫鬟似乎是提起過,神色落寞,麵容微微掛了些憂傷。


    “那匹馬兒是爹爹在我出嫁之前送給我的,我都未和它出去過幾次……”竟然已經沒了。


    這該是感傷的,一些東西原來會慢慢消失,在完全不經意的時候。


    “馬圈裏還有幾匹小馬駒,是府中拉車的馬兒剩下的小馬駒,管家前段時間跟奴婢提起過,夫人如果真想騎馬,可以去要一匹。”


    “好吧,難得有興致,就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城主夫人很快調整好心態,拿著她壓箱底的馬鞭跟著丫鬟一塊出了主院。


    荷花園旁邊有一處院子,是城主妹妹住的忘憂閣,這名字是老城主在時賜給府中千金。


    此時忘憂閣裏丫鬟們行色匆匆,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事。


    傍晚城主夫人騎著小馬駒迴了府,臉上帶著紅光,精神氣比出去時還要好。


    “夫人,您快點去忘憂閣看看去吧,城主正在生氣。”管家在府門守候多時,一看到城主夫人迴來便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發生了何事?”城主夫人一邊跟著管家往忘憂閣一邊問道。


    “總之是出了事,老奴也不知該如何說。”老管家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無奈與悔恨相互交織著,更多的還是不解,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城主府這麽多年來一直十分平靜,並未發生過什麽大事,在去忘憂閣的路上城主夫人想了許久,也未想出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到了忘憂閣,城主夫人看到柳四彩坐在院中喝茶,明尚君黑著臉,一旁的明姬正拉扯著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她在城中多年,並未見過如此俊俏的公子哥,也不知是誰家的。


    “姑姑。”柳四彩見到自家親人之後便笑了笑打招唿。


    看到柳四彩對城主夫人這般尊敬,一旁的明尚君臉色有些耐人尋味,不久前柳四彩來時連正眼都沒瞧明尚君一眼,這待遇未免有些差太多。


    這柳四彩的夫君是半仙之體,附近城池的人都不敢得罪,就連城主也要謙讓柳四彩幾分。


    “這個小公子是何人?”城主夫人也是經過見過的,她隻是掃了一眼,便發現這問題是出在這位公子哥身上。


    明姬與這位公子哥這般親昵,應該是不尋常的關係。


    “迴稟夫人,這位公子是老奴的一位遠房親戚,前段時間老奴把侄子與侄女接到了府中小住,這是老奴的侄子白景。”管家低眉順眼地解釋道。


    這明姬一直抓著的男子確實是白景,他在外曆練裏一段時間便迴府查看這孤胥城的端倪,沒成想被這突然而來的柳四彩抓了個正著,她身上也不知放著什麽厲害物件,竟讓他身上的武功施展不開。


    如果不是如此,他又怎麽會不得已躲入了明姬房中,又怎麽會被突然闖入的城主抓了個正著。


    他本是可以解釋的,但是這柳四彩突然闖進來,一口咬定他與明姬有私情,而這明姬不知是中了什麽邪,竟也沒有否認,還讓城主成全。


    一時間城主大發雷霆,摔壞了屋內不少物件,火氣是越發的大,完全是壓不住了。


    幸好這時城主夫人迴府,老管家聞到風聲趕緊就迎著夫人來到了忘憂閣。


    因此就有了剛才那一幕,淡定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柳四彩,黑臉的明尚君,兩個膩在一起的年輕人,說是膩在一起,其實是明姬一直抱著白景的胳膊,死活不鬆手。


    也不知這明姬是什麽力氣,竟讓白景都沒辦法掙脫開,夢境之中許多事情都是反常的,他之前就發現在這裏他的武功似乎不太管用,隻是沒想到連力氣都小了許多。


    了解完事情的經過,城主夫人看了看明尚君,又看了看明姬。


    “我與尚君並無門第之見,管家這些年在府中兢兢業業,她的親戚自然差不到哪去,隻是這件事太過突然,尚君與我有些無法適應,明姬,這件事你再與尚君好好商議,斷不可意氣用事。”城主夫人落落大方地說道,倒是那頭都沒有得罪。


    她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明尚君,看到他的臉色依然那般黑,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她已經這般顧全大局,而他竟然無動於衷。


    “嫂嫂,我要與這人成婚,你應該很開心才對,為何不承認這一點,早早讓我嫁出去好讓你逞心如意。”明姬拉著白景的胳膊,眼神像刀子一般看向了城主夫人。


    這番話這城主夫人臉色微變,正巧明尚君也把視線投了過來,她的神色微微有些慌亂。


    “姑姑確實應該早些把你趕出去,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早已生兒育女,如若你非城主之妹,恐早已被孤胥城的子民所恥笑。”柳四彩看不慣明姬的尖銳,出言維護自家姑姑。


    明姬不滿地瞪了柳四彩一眼,又幽幽地看了明尚君一眼。


    “好了,這件事情改日再說,現在我要與此人好好談談,怎可擅自闖入主人的院子,實在大不敬。”城主一直耿耿於懷的是白景身在明姬院子之事。


    “是老奴管教不周,城主如要責罰就責罰老奴。”管家看到城主臉色不太好,害怕白景被責罰,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


    責罰神仙可是大大的不敬,管家不敢讓城主做了惡事。


    “是我把他拉入院中,你要責罰就責罰我,反正我一定要與他成親。”明姬有些任性地說道,拉著白景的手抓的更緊了。


    白景一直試圖掙脫開,他受不了其他女子的靠近,這感覺猶如被一條毒蛇纏上。


    明尚君被明姬氣的甩袖離去。


    “姑姑,我們暫且迴去,這裏的事情還是交給明家人處理吧。”柳四彩上前扶住城主夫人。


    說是扶,其實更像是拉著城主夫人往外走,兩人也沒多說什麽,便散了。


    等到都散去,明姬才鬆開了白景的胳膊。


    “白公子,您先隨老奴迴院子吧,仙子該找你了。”管家走到白景身旁,小聲地說道。


    白景想的也正是這件事,已經接近傍晚,師父該餓了。


    一迴到院子,果然看到花晨正在院中尋找白景,在夢境之中花晨沒辦法用法術定出白景的位置。


    看到白景歸來,花晨停下了尋找的動作,乖乖地坐在了院中的小板凳上。


    自從來到這裏,花晨的作息又與凡人接近,盡管她每日修煉,身體裏的法術也是日漸減弱,隻有吃了人間的食物她才能保持一些精神。


    花晨手中拿著一根木棍,這是她尋來看火用的,隻盼著食物能早些熟,別人做的食物她有些吃不慣,隻覺得難以下咽,唯有白景做的東西她才能吃。


    “師父,你別動。”白景熬著粥,突然看著花晨的臉龐說道。


    花晨真的不動了,她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白景站起身來,伸手敷在了花晨發絲之上,那裏有一片飄落下來的小樹葉。


    “是一片樹葉。”白景拿下來之後捏著細細的葉子葉柄把玩了起來。


    花晨隻覺得頭微微一疼,剛剛白景手放下來時,她腦中竟迴憶起百年前被降靈術拍到天靈蓋的畫麵。


    靈很少能記住以前發生的事情,因為對她們來說花開花落就像是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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