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與你,現在,你該離開去保護壟邕了。”方紫嫣下逐客令,她也怕多說錯多,如今她已然知曉這壟邕和軒轅冥之間確實有聯係,這便是極大的事情。


    當年金雞城為何兵敗如山倒,為何那麽快便被侵占,恐怕與這壟邕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山腳下的一處農宅之中,花晨正乖巧地喝著草藥,農夫家中有治蛇毒的草藥,說是喝上幾次就能好。


    這草藥是真苦,平日裏連茶水都不願喝的花晨,意外地沒有嫌棄草藥。


    白景嚐了一口,差點把膽汁吐出,這藥實在是苦。


    “師父,我出去買點蜜餞。”白景吐完了之後變迴屋對花晨說道。


    這麽苦的東西,恐怕蜜餞都不能完全壓製住吧。


    花晨放下手中的碗。


    “伯伯,我們要離開這裏了,謝謝你的款待。”花晨禮貌地說道,大概是第一次說,莫名有些違和感。


    “好,你們路上慢點,這天氣有點悶,恐怕是要下雨了。”農夫早上出門的時候看了看天氣,感覺天應該是不好。


    白景留了一錠銀子給農夫,這才帶著花晨離開。


    花晨離開之後便朝著金雞城的方向而去,絲毫沒有停留。白景心知這方紫嫣身邊肯定是要發生什麽事了,不然不會驚動花晨。


    金雞城中,方紫嫣幾次去壟邕府上拜訪,說出了她知道的一切,這壟邕卻油鹽不進,無論方紫嫣說什麽,他都說他會一直愛護著房玉兒,房玉兒才是他心上的人。


    每次去了壟邕府,方紫嫣迴到家中總會摔一些東西才能解氣,家中的奴仆也是知道了,隻要大小姐是去了壟邕府,兩個時辰之後肯定會被喚去收拾地麵。


    今日依然如此,方紫嫣把家中能看到的東西全都摔了個稀巴爛。


    “你憑什麽這麽有底氣,不就是憑我喜歡你,憑我不敢殺你嗎?”方紫嫣心中大氣,上一世她就拿壟邕沒辦法,沒想到如今依然是,這壟邕就是那成了精的石頭,又臭又硬。


    就算方紫嫣氣死,也是沒辦法讓壟邕迴心轉意,兩人都是固執的人,如果能在一起,恐怕早就在一起了,當初花晨與方紫嫣做這次買賣的時候花晨已然看出,因此花晨竟也是盼著早日交易完成。


    這方紫嫣身上的戾氣太重,越是這樣的人夢境越是短。


    七月初十,這是個好日子,一早上方紫嫣便開開心心,明明昨日才在壟邕府上受了氣迴來,第二天竟然心情大好。


    這天氣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一般,但是方紫嫣的臉上那是大晴天,陽光明媚。


    府上的丫鬟一大早就咬耳朵,相互詢問這是發生了什麽,被方紫嫣看到趕緊散開,而方紫嫣卻什麽都沒說,放在往日,她肯定是要抓住丫鬟詢問一番。


    這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了嗎?丫鬟們抬頭看了看天,並沒有看到太陽。


    到了午後,方紫嫣一人騎著馬出了府,她在外麵溜達了一圈,買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在外麵一直等到了夜裏,天一黑,她便悄悄潛入了壟邕府。


    等到府中燈火慢慢熄滅,方紫嫣便來到了壟邕的書房前,脫去身上的黑色衣服,敲了敲門。


    “是何人在門外?”壟邕打開門,看到門前站著的是方紫嫣,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連厭惡都沒有。


    “你快些離去吧。”壟邕轉身,並不理會方紫嫣,他隻當她是頑劣成性的大家小姐,隻要釘子碰夠了,自然知道疼。


    “你跟我來。”方紫嫣拉住壟邕的手,拉著就往外麵走。


    府中的侍衛看到壟邕與方紫嫣大晚上在一起,都頗為驚訝,卻也因為兩個人在一起而沒有上前詢問方紫嫣是何時出現在這裏的。


    “你這是要帶我去何處?”壟邕不解地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方紫嫣如此說道。


    兩人一路來到了府中的主院,房玉兒與壟邕平日裏住的地方,自從婚後兩人並未住在一處,壟邕常常以太過繁忙的理由不迴屋。


    雖說常在方紫嫣麵前說是喜愛房玉兒,背地裏卻對房玉兒保持一定距離。


    方紫嫣帶著壟邕到了後窗那裏,隱隱約約聽到房內有些動靜。


    “你不要再來了,如果讓壟邕知道,肯定會殺了我們。”是房玉兒的聲音,她的聲音軟軟的,很好辨認。


    “放心吧,他不會來的,如果來的話早就來了,我的小心肝,快點過來讓我親一親。”一個陌生的男子在房內。


    聽到男子的聲音,壟邕的表情頗為詫異,他起身準備說話,身後一隻手拉住了他。


    “不許說話,不然便堵住你的嘴。”方紫嫣一直看著壟邕,他的任何反應都在她的眼中。


    壟邕十分著急,他想要從門前走進去看看裏麵什麽情況。


    似乎是知曉壟邕的心思,在裏麵情意正濃的時候,方紫嫣快速地推開了窗戶,聲音越來越響。


    壟邕往裏麵一看,便快速蹲下身子,背對著窗戶,麵紅耳赤,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方紫嫣瞅了一下,發現果然和她之前知道的一樣,這房玉兒背著壟邕偷吃。


    “現在你還敢說你心裏隻有房玉兒一人了嗎?”方紫嫣的臉上滿是勝利的笑容,她不信壟邕看到這種畫麵還敢說心儀房玉兒。


    壟邕的臉從紅色慢慢變黑,最後才恢複到了平日裏的顏色。“你走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方紫嫣麵色一冷。


    “不管她做什麽,我與你都不可能。”壟邕堅決地說道。


    “為何?你為何對她這般寬容,對我卻如此無情?”方紫嫣隻覺得晴天霹靂,她用盡了所有手段,竟挽迴不了壟邕的心?可是那日如果不是他在房府逗留,如今與他成親的應該是她才對。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她方紫嫣如何比不上房玉兒了?


    “你快些走吧。”壟邕站起身來,麵色冰冷,轉身便準備離去。


    離開之時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方紫嫣,發現她滿臉淚痕,雙目之中透著絕望,他的心像是被什麽揪了一下。


    壟邕一步一步走迴書房,心中不斷歎息,如果那晚他並未在房府停留,此時也會與方紫嫣在一起,隻是世事難改,錯過了便錯過了。


    屋簷之上,花晨麵色冷漠地看著窗邊落淚的方紫嫣,她早已看慣了這等事,一個人會不會對另一個人好,講究的便是時機,時機對了,兩個人便能好,之後哪怕晚了一秒,錯過了也便是錯過了,這等事沒辦法說理去,能找誰說理去,說不清的理。


    “師父,屋內的女子看著有些麵熟,好似那日我們從樹根下刨出來的女子。”白景透過窗戶看到屋內女子的麵容,大吃一驚,這壟邕迎娶的房玉兒他竟然是見過的。


    “你說是便是了。”花晨轉身從屋簷下飛落,院子裏的角落竟然種著一片梨樹,白茫茫的有些惹眼。


    “師父,什麽叫我說是便是,那日你也看到了啊,明明就是屋內的女子,你總是如此,徒兒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你的話。”白景緊緊跟在花晨身後。


    隨著聲音慢慢消退,兩人來到的地方竟然隻有破敗的房屋,燒毀的梨樹。


    瑩瑩的光芒遲遲不肯進入花晨的手中,花晨用力一抓,光芒碎裂,乖乖掉落在她的手心,接觸肌膚的那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一旁的白景早就見慣了如此畫麵,一開始他是不讚同的,怎麽可以用魂魄做交易,現在隻是默許了這種行為。


    金雞城依然斷裂著,恐怕之後也不會有人在另一半城池中生活,這裏隻能成為曆史,慢慢消亡。


    也不知從樹中挖出來的女子之後會如何,大概和其他人一樣,去別處找生存的地方吧。


    太陽慢慢從東方升起,禦龍城的城門打開,一個小巷子的小酒館裏,白景坐在桌子旁喝著茶,花晨站在門前看著掛在門前的燈。


    酒館裏農婦正在幫忙,她已經對酒館的生意十分清楚,平日裏招攬客人打掃桌子這些都十分熟練,掌櫃的對她也不錯,給她安排了一間清靜的房間,每個月還有工錢領。


    “這盞燈可真漂亮。”花晨看著入了迷,眼中竟露出了貪婪之色。


    平日裏她對什麽東西都不會太過在意,去去來來,走走停停都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如今卻對一盞燈入了迷。


    白景站起身來走到她身旁,仔細看了看那盞燈,實在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師父,我們什麽時候去鳳凰城啊?”白景看不出燈有什麽不對,他心裏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鳳凰城?好啊,那就現在吧。”花晨依依不舍地看著燈,隨著白景一塊離開了禦龍城。


    鳳凰城是堪比禦龍城的大城,那裏十分繁華,曾經花晨在那裏住過一段時間,收獲頗豐,後來便不再那邊遊蕩,說起來也是有十多年沒去了。


    “師父,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變化啊?”白景平常總是跟在花晨身後,今日依然。


    他總覺得花晨身上有說不出來的變化,但是仔細看了看,又沒有什麽區別,還是與往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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