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嗎?”


    “頭疼。”


    “快去請蘭醫生,小姐不舒服。”


    蘭醫生得到消息匆匆忙忙的帶著醫療團隊就趕上二樓來,發現薑桉整個人處於昏迷狀態,不停的往外冒冷汗,唇色發白。


    朱莉在床邊不停的為薑桉擦汗,她的手緊緊的握著自己,濕漉漉的感覺傳來。


    “怎麽樣了?”溫凜深剛在書房坐下沒多久,就收到消息說薑桉倒了。


    “情況不太好,先生先出去吧!我需要給薑桉小姐解衣散熱。”


    剛才還好好的,出去一趟迴來,人就高燒冒冷汗成這樣?


    “嗯,我去門外。”


    時間很快指向淩晨兩點半,蘭醫生總算從裏麵出來。


    “退燒了,但是人還沒醒,還有第二次藥沒喂進去。剛才朱莉喂,全撒了,我讓人再去煮了。”


    “中藥還是什麽?”溫凜深問。


    “中藥,麻煩問先生一句,薑桉小姐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是受了什麽驚嚇?


    後遺症帶來的不良反應有很多,在治療期間,盡量不要讓病人過激或者受驚。”


    出去時還好好的,迴來就病得臉色蒼白。蘭醫生不得不懷疑兩句。


    溫凜深仔細迴憶,發現薑桉沒什麽異常,唯獨……他捏碎杯子?還有站出來亮身份,


    薑桉的表情都不太對,人卻淡定異常。


    “蘭醫生,薑桉小姐醒了。”


    溫凜深率先進去,床上的人麵色慘白如紙,唇色發白,額角處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密珠。


    小女傭勺勺溫水喂進嘴裏,薑桉咽下沒幾口就開始反胃惡心。折騰得人完全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她的雙眼微微睜著,貌似十分疲憊不堪。連碗水都端不住。


    “薑桉小姐,您聽得見我說話嗎?”


    薑桉勉強點點頭:“水。”


    “我來喂,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溫凜深示意小女傭往外去,小女傭起身放下那碗溫水就往外跑。


    他坐在女孩麵前,再次將水遞到唇邊。


    “不麻煩溫總,我自己來。”


    “你現在病著,有什麽事病好了再說。不是說要水嗎?喝了。”


    蘭醫生繞到床的另一側,仔細給她把脈,發現薑桉的脈象虛滑無力,


    再沒了之前的脈象正常。


    從前隻是有點氣血不足,現在便是要大補的節奏。


    “藥涼好了先生。”


    小女傭端著托盤就把藥送上去,她抬手拚盡全力才握得住那碗黑漆漆的中藥。


    “先生,我自己來。”


    薑桉從小到大,很多時候都是看的中醫,喝的中藥長大,什麽千奇百怪的味道她都嚐過。


    所以麵對一碗中藥,簡簡單單的就一飲而盡。


    “我很困,溫總也早點休息吧!”不知為何,她現在見到溫凜深,總會有種抵觸。


    薑桉蠕動著身子就縮進被窩裏閉上眼睛,胃裏卻翻江倒滾得厲害,生怕下一秒就把藥吐了。


    溫凜深當晚的戾氣重得很,在所有人都迴去後,自己在薑桉門外站了一宿,


    直至六點才迴去洗了個冷水澡,七點半準時下樓陪溫母用飯。


    溫母的作息習慣向來很規律,此時已經提前幾分鍾進入了飯廳。


    “所以姑娘怎麽樣了?”


    傭人們昨晚隻在一二樓活動,房間隔音效果俱佳,且眾人的動作盡量偏輕。


    她直至今早才得知消息。


    管家:“退燒了,現在應該還在睡,先生比誰都上心。”


    “這樣啊……哎,你迴頭出去買點人參什麽的補品迴來,給她多吃點,錢記我賬上。”


    “老夫人說笑了,先生那邊會有的,就是老夫人迴去得太快,咱們都沒有好好跟您說說話呢!”管家盡量小心翼翼的奉承著溫母。


    “嗐,我本來也就是湊個熱鬧,順便看看心兒的。”


    兩人正說著話,溫凜深手臂上挽著一件西裝外套就在她對麵坐下。


    “媽,早。一會吃完了,我送您去機場。”


    “早,你工作忙,有那麽多傭人傭工呢!放心好了。”


    管家很有眼力見的帶著人離開,溫凜深煩躁的捏了捏眉心,開始用餐。


    溫母捕捉到這一幕,帶著戲謔的口吻玩笑道:“你喜歡人家姑娘啊?她是本來就在旌城呢!


    還是你千裏迢迢從羨雲拐來的?”


    “她自己迴來的。”溫凜深不帶半點猶豫的迴答。


    本來就送迴去了,是桉桉自己迴來治病的。可不就是是自己迴來的?


    溫母臉上的表情僵了下,斜著眼望向溫凜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樣啊,什麽時候把姑娘還給人家爸爸媽媽?”


    “等她病好了我會送她迴去。”他說這話時的聲音明顯壓低放緩。


    像是猶豫不決。


    溫母盡收眼底,沒將話說絕:“好,有空帶迴家吃飯啊,還有啊,你不急著迴國,


    溫氏本部有什麽事呢!跟你爸說哈。”


    以前老母親可不是這樣的,巴不得他天天留在禦京,天天迴家陪他們!


    “好。”


    ——薑桉醒來時正好趕上午飯時間,發現床邊的女傭換了一批麵生的。


    離她最近的那位女傭,說話做事依舊低眉順眼著,


    見她醒來,很是體貼的往她身後墊了兩個枕頭,讓薑桉靠著舒服些:“薑桉小姐好,朱莉她們昨晚忙活了一宿,


    先生給她們批了天假去了,就讓我們先來照顧您。蘭醫生晚些時候會過來再檢查,您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


    “我沒胃口,我隻想喝水。”


    “小姐睡醒啦?你們先出去吧!”原先應該在晚上來複診的蘭醫生,在用過飯後不放心,便上來查看情況。


    她支走女傭,才在薑桉床邊坐下。


    “蘭醫生好。”


    “好,我問問啊,你昨天受驚了?對嗎?”


    “嗯,算是受驚了。因為……你們先生。”她如實告知。


    “溫總?他訓你了?還是……”


    “都不是,是他昨晚突然當著我的麵,捏碎了一隻杯子,然後還有,其他的事。”杯子隻是她口頭的答案,並不是主要原因。


    師父是溫凜深這事,給她的震驚程度太大,可她又對蘭醫生說不出口,隻好以此為由。


    “捏碎了一隻杯子?!怎麽沒見他找我拿藥呢?他為什麽這樣?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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