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倫點點頭心裏盤算開了:如此原材料不成問題,但從草原跋山涉水的運羊去京城成本勢必很高……不過憑著這細膩鮮嫩的口感和羊肉本身的價值不愁沒有顧客,如果……


    範倫目光越過花千月落在齊昊天身上,齊昊天正拿了鑲嵌著五色寶石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割下一片羊腿肉滿麵春風的遞到花千月手上。


    如果與花公子合夥憑著楚王這個大靠山成本至少能降低一到兩成吧?


    “不知公子有沒有興趣和範某一起來搞這個食飼?”


    一番計較之後範倫開口相邀。


    花千月等的就是這句話。


    其實她早就有開一家點心鋪子的打算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本來齊雲萱是個不錯的人選,隻可惜就算花千月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可能,想不到磕睡有人送枕頭範倫就這樣主動送上門來。


    另一堆篝火旁樊忠美滋滋的啃著羊腿瞧著與範倫談的熱火朝天的花千月,胳膊肘捅捅身旁的樊晨曦。


    “公子為何不過去一起聊聊?”


    一直偷偷注意著神采飛揚的花千月的樊晨曦聞言收迴目光。


    “人家在談正事我去湊什麽熱鬧。”


    樊忠左右瞧了瞧見並沒有人關注這裏,湊近樊晨曦像長輩般語重心腸道:“公子您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吃苦受罪的,我心裏清楚的很,既然有心為什麽不叫她知道,您看人家楚王整日粘在身邊,而您就這樣躲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你再不有所行動就真的隻有躲在一邊看的份了。”


    樊忠覺得自己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家少年除了身份地位之外哪一點不如齊昊天為何要妄自菲薄呢?他為那丫頭做的事並不比齊昊天少多少,自家明明開著酒莊卻買她家的酒幫她解圍,京城的院子二話不說低價賣於她,冒著危險進宮幫她解圍,這一樁樁一件件說出來哪件不夠那丫頭感動半年的,況且就他對那丫頭的了解,她這個人雖然在銀錢上精於算計但絕非那種迎風拍馬的勢利小人。


    聞言樊晨曦苦笑一聲:“有些事一開始便已經注定。”


    “這是什麽話。”


    樊忠不悅的瞪了樊晨曦一眼。


    “這話我可不愛聽,論理還是您先認識那丫頭的……”


    “先認識又如何?”


    樊晨曦打斷樊忠的話頭,眸光變得深遂。


    他跟他們跟本不是一類人,他可以毫毛顧忌的背著外人探究的目光與她同住一室,她也可以毫毛顧忌的穿著男裝周遊在男人堆裏與人拍肩勾背稱兄道弟……可他不行,他在乎世俗的目光他考慮的東西太多……所以一生注定隻能站在圈外遠遠的觀望……


    如果,他說如果,如果他顧忌的沒那麽多,如果他可以拋開世俗,那麽現在會不會不一樣呢?


    隻是,‘如果’……這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如果’。


    樊晨曦搖搖頭拋開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寥。


    “你不懂……有時候有些東西遠看比得到更幸福。”


    “這也行?”


    樊忠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油光光的大手摸摸後腦勺。


    這邏輯,活這麽大歲數還是第一迴聽說……


    第二日。


    花千月一行繼續北進,一路上按照花千月的經商模式一路推行,雖然遇到的牧人不是很多,收獲不大卻也不是一無所獲,而天氣也越來越冷,所有人都察覺到了羽絨服的好處佩服起花千月的先見之明來,看待花千月的目光有又有了不同。


    這日晚膳後花千月像往常一樣準備早早鑽被窩卻被齊昊天叫住。


    “有沒有興趣一起走走?”


    走走?


    花千月側耳聽著外麵唿唿的北風縮了縮脖子。


    “還是不要了吧,我怕冷。”


    “那,咱們下盤棋?”


    見花千月不同意齊昊天十分好脾氣的提出新的意見。


    “你想說啥?不用拐彎抹角。”


    花千月沒好氣的瞪著齊昊天道。


    什麽時候這家夥變得這麽娘炮了,難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齊昊天整日裏跟她這個假小子混在一起被自己傳染了?想到齊昊天一副東方不敗的模樣花千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來你真不記得了。”


    齊昊天了然的搖著頭。


    “記得什麽?”


    花千月一臉的的迷茫。


    “給。”


    齊昊天將一隻巴掌大小的朱漆包銀盒蓋上鑲金片花開富貴的小盒子放到花千月的手掌上,“及笄禮。”


    及笄禮?


    一股暖流流過花千月的心底,想不到他如此心細如發竟然記得她快及笄了。


    “我的生辰還沒到呢。”


    心和嘴果然不是同步的,明明心裏感動到不行嘴裏冒出的話卻硬梆梆的,好似他還多管閑事似的。


    齊昊天不以為意唇角上揚,“這不沒幾天了嗎。”


    他當然也想生辰當天給她個驚喜,可那天不是中秋節嗎,吃吃月餅賞賞月估計她也沒時間可以留給他的,左思右想之後才決定提前拿出來。


    “謝謝!”


    花千月語氣柔柔比平日多了一份嬌柔。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盒蓋,不得不又一次為齊昊天的細心感動,大紅色的絲絨布橫臥著一支溫潤潔白的玉質笄簪。


    老實說當初童宛玉行及笄禮她是羨慕的,作為女子及笄乃人生大事,她當然也想在親人的祝福聲中插上笄簪。


    她以為此生不會再有哪麽一天,沒想到身在異域他鄉齊昊天竟然為她準備了這麽一支精致的笄簪。


    花千月眼睛有些濕潤,纖纖玉指輕輕摩挲著那支玉簪,玉簪上附著的油漬摸上去更覺簪子溫潤如水,花千月知道這種質感是有人經常摩挲撫/弄,久而久之油漬在人的體溫作用下附著並沁入玉中形成的,換句話說這一支玉簪齊昊天帶在身邊有一段時間了。


    “謝謝!”


    花千月再次由衷說道。


    對於齊昊天的這份細心和用心除了感謝她不知道她還能說些什麽,她知道他需要的不是她輕飄的感謝,也許是她太自私了,可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於其到時讓自己變得麵目可憎與齊昊天相看兩厭還不如趁在這一切還沒有發生之前把所有的美好放在心裏。


    對於這一點不得不說她於樊晨曦出奇的相像,站在一邊遠遠的看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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