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沒頭沒腦的話突然在他耳邊響起,不過讓寒鴉最先注意的並不是那句話的內容,而是那道聲音就是此時正盯著他的那個人的。


    見他一臉狐疑地盯著自己,花知夜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的聲音傳進了花知夜的腦海中,成功和他傳了音。


    見他還在發愣,於是他就又道:“別那麽驚訝,我又不是一下子就傳音給你了,我是嚐試了好多次,才讓你聽見我的聲音的。”


    傳音這種術法要說簡單其實也簡單,隻要兩人之間產生相連的媒介,就能讓對方聽見自己的聲音。


    但若說複雜,它其實也是挺複雜的,畢竟那個媒介不是那麽好建立起來的。


    就拿寒鴉和莫秋詞來說,他們兩個能傳音是因為兩人之間建立了血契的緣故,通過那血契為媒介,就可以傳音給對方了。


    所以平時若是有什麽事情要和其他人說的話,他就會傳音給莫秋詞,讓她告訴其他人,畢竟他和別人之間沒有那個相連的媒介,也從來沒有嚐試著去找那個可以相連的媒介。


    但讓寒鴉沒有想到的是,花知夜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建立起了相連的媒介,並且成功和他傳了音。


    寒鴉用了好一會兒,才從那道震驚中迴過神來。他收起那副呆愣的表情,看著花知夜問道:“花公子,你方才和我說了什麽話?”


    由於剛才太過於驚訝了,所以花知夜起初傳音給他的話,他此時已經完全記不起來是什麽了。


    現在也不是討論旁的什麽事的時候,於是在聽到寒鴉的問題後,花知夜就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迴答他道:“我說,吳念念的情況我們好像沒有完全了解。”


    “什麽意思?”寒鴉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麽,就問了他一句。


    “方才我在看吳念念臉上表情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她在看向君來時,眼中出現了一抹愛意,甚至在聽到君來的那些話後,臉上出現了一抹受傷的表情。”花知夜將他方才看到的情況告訴了寒鴉,並和他說道,“雖然它們都轉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但我可以確定,我是真的看到了的。”


    聽了他的話,寒鴉就扭頭看了吳念念一眼。


    好巧不巧,他剛好從她眼中捕捉到了一抹愛意。不過就像是花知夜說的那樣,在那抹愛意出現的瞬間,就快速消失不見了。


    難道君來的理解真的有誤?吳念念其實對他並不是他以為的怨恨嗎?


    寒鴉的腦海中生出了和花知夜一樣的念頭,隻是情況不允許,還沒等他認真想下去,一旁的君來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花公子,攔住她!”君來的聲音頓時在其他兩人耳邊響起,他朝花知夜喊了起來。


    聽見他的話,花知夜快速迴過神來,扭頭朝吳念念看去。


    吳念念發了狂,她的眼中一片通紅,此時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速度極快地打算跑出去。


    盡管花知夜聽見了君來的聲音,但他去攔吳念念的時候,後者已經從他身邊跑過去了。


    寒鴉反應過來,指尖捏訣就要將她攔下,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從吳念念臉上看到了一抹血淚,一時間愣住了,就忘了將那道術法給打出去。


    吳念念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花知夜慌忙和院子裏的花知溪傳了音,讓她攔住吳念念。


    聲音剛落,花知溪就聽見了開門聲,緊接著便看見一個人從房間裏飛快地跑了出來。


    院子裏全部都是先前被花知夜布下了陣法,在他進去之前,那些陣法就已經被催動起來了。


    隻是那些陣法隻能做到震傷以及阻攔的作用,並不能攔住吳念念,所以花知夜才會讓她施法攔住她。


    因為早有準備,花知溪在看到那個人影的瞬間,就指尖捏訣施法朝那人打了去。


    一臉慌亂的從屋子裏跑出來的吳念念,根本沒有注意到院子裏布下了好多陣法。


    她一腳踩在了上麵,頓時感覺到一道靈力從她腳下炸開,她反應極快,慌忙收腳避開了那道靈力炸裂開來的威力,除了胸口被震了一下,吐了口血之外,依舊牢牢地站在那裏。


    有了這一下,她心裏就有了防備,放眼望去,院子裏滿是陣法,她就想到了從房頂逃脫。


    但還沒等她做出任何一個動作,花知溪打來的那道術法就到了她麵前。


    吳念念來不及躲避,就抬手迎了上去。


    她變成了惡鬼,又在地府受罰多年,那副又生出來的魂魄自然不是尋常術法能傷到的,況且還有何蕪這副被君來的一半妖丹護著的身體在,花知溪打來的那道術法就被她擋住了。


    花知溪自是想到了這個結果,所以一道術法畢,她就又連連打過去好幾道術法,逼得吳念念在那片沒有陣法的地方站不住,無奈之下走進了陣法之中。


    在她進去的瞬間,花知夜捏訣將所有陣法都催動了起來,一道巨大的靈力頓時形成了一個球的模樣朝吳念念打去,但就在快要靠近吳念念之際,君來突然飛身過去,替她擋下了。


    “君來,你做什麽!?”花知夜看見他替吳念念擋下了那道攻擊,就朝他吼了一句。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光是驚到了花知夜幾人,更是讓吳念念愣住了。


    她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了起來,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看向了君來。


    因為有寒鴉此前給他的那些妖力的緣故,所以那道靈力並沒有傷到他,隻是震了他一下。


    見他沒有受傷,吳念念就鬆了口氣。不過她那柔和的目光卻是沒有絲毫變化,依舊落在擋在她身前的君來身上。


    趁著這一變故,花知溪快速迴過神來,悄悄施法將院子裏那些花都摘了下來。並將靈力融合進那些花瓣中,移動著指尖將悄無聲息地將它們引到了吳念念身後。


    君來被震得皺起了眉頭,他根本沒有迴頭看一眼身後那人,他隻抬頭朝吼他的花知夜看去,迴了句:“不能傷到她,那副肉身是阿無的。”


    在聽到他這話的瞬間,站在他身後的吳念念頓時變了臉色,她眼中的柔光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光。


    莫秋詞的視線自吳念念從房間裏跑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落到了她身上,所以她自然看到了她臉上全部的表情變化。


    此時,在聽到君來的話後,隻見她自嘲般地冷笑了一聲,隨後緊咬著牙,抬手直朝君來後心抓去。


    就在她抬手的瞬間,那些被花知溪引過去的花瓣就直接將她包裹在了其中。


    花瓣為她周身快速旋轉著,沒一瓣上都蘊含著靈力,它們集中在一起,建立起了一個花瓣結界,將吳念念關在了裏麵。


    “啊啊啊!!!!君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吳念念在他身後嘶吼著,她那原本已經恢複成原樣的眼睛,再次血紅一片,臉上也再一次出現了血淚。


    花知溪將她困住了,而花知夜原先布置的那些陣法就結束了它們的任務,漸漸散去了。


    君來迴頭朝在他身後嘶吼著的吳念念看去,在看到她臉上正源源不斷低落地血淚時,原本皺起的眉頭此時就皺的更緊了。


    “君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吳念念的聲音還在他耳邊響起,君來看著她,緩緩開了口:“吳念念,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做出傷害阿無的事的,如果不是因為傷害了阿無的話,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吳念念依舊在朝他嘶吼著,她一點兒都不想聽他說這種話,反正她想聽到的話,他從來都沒有說過,那為何還要對他有所期待呢?


    她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做的一切,但唯一不後悔的,就是當初殺了阿無。


    君來的聲音還在響起,他依舊在說著那些在她看來冠冕堂皇的話。


    吳念念的鼻尖突然出現了一陣特別好聞的香味,她慢慢在那陣香味中冷靜了下來,思緒卻跟著飄遠了。


    記憶中,曾經出現過這個味道,那是在一片花海中,明明那麽多花生長在一起,它們的香味又都交織到了一起,可是她就偏偏隻聞到了那道茉莉的香味。


    吳念念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讓她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身影,他就站在距離她並不遠的位置,但不管她怎麽像他追去,都還是和他差著那一段距離,怎麽也追不他。


    耳邊那些嘶吼聲消失了,君來朝吳念念看去,隻見她木木地站在那裏,那張屬於阿無的臉又恢複成了原樣,而且唇邊竟然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君來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花知夜拍了拍寒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繼續在那裏站著了。


    寒鴉迴過神來看了他一眼,然後跟著他走到了院子裏。


    吳念念冷靜下來之後,原本在涼亭裏站著的幾人也都走到了院子裏來,他們紛紛朝那邊走去,然後在那個花瓣結界前停了下來。


    這就是那些裏寫到的結界嗎?


    莫秋詞將視線落在麵前那個花瓣結界上,她一臉驚奇地盯著那些轉動的花瓣看了許久,心裏不禁感歎道:“這簡直也太神奇了吧!”


    又盯著那些花瓣看了會兒後,她的視線就慢慢從那些花瓣上移開,落在了被那些花瓣圍繞著的吳念念臉上。


    她的眼神此時又變成了方才看向擋在她麵前的君來時的那樣,滿是柔和,唇角甚至也包含著笑意,就那樣出神地盯著麵前的一片虛空處,一副陷入了迴憶的樣子。


    正想著,花知溪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了起來:“這個結界可以通過那些花瓣引出被困之人心中最深的記憶,從而讓那被困之人冷靜下來,不再掙紮。”


    她當初在跟著自家爹爹學習製造結界的時候,就隻對這個結界有興趣,於是就專門學了這個,並且還學的特別好。所以當花知夜看到院子裏有花時,就想到了讓她配合著他施法困住吳念念。


    很明顯,他們的計劃成功了,吳念念也被成功困住,那麽接下來就該想想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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