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幾天而已,他們居然就又找了過來,還說什麽好久不見,哪裏久了啊!


    莫秋詞一臉生無可戀的站在風無意旁邊,後者瞥了他一眼,見她很不開心,就問她:“怎麽了?”


    好像每次花知溪在的情況下,她都會出現這副表情,難道是因為之前的事,讓她心裏一直都有過節嗎?


    風無意不知道莫秋詞為何會這樣,莫秋詞當然也不會跟他實話實說。


    她扭頭看了他一眼,朝他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些餓了而已。”


    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迴答,於是她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算搪塞過去。


    她說的絕對不是實話。


    風無意見她不願意說,就也不再問。他從她的肩頭接過行李,打開後從裏麵拿了個蘋果給她:“你先吃些,等一會兒到了大葉城,我們就去吃飯。”


    “嗯。”莫秋詞從他手裏將那蘋果接過,胡亂應了一句,就和已經走過來的墨映弦站在一起,沒有去和莫秋打招唿。


    她心裏滿是鬱悶,很快就聽見了寒鴉的聲音。


    “小秋,你怎麽了?”


    莫秋詞將手裏的蘋果送到嘴邊“哢嚓——”咬了一口,在心裏迴答他道:“心裏有些鬱悶。”


    她鬱悶的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就算她不說,他們也知道。


    寒鴉安慰了她幾句,墨映弦也詢問了她原因。於是,寒鴉就沒有再開口,和複江寒一起蹲在路兩旁林間的樹上,盯著他們這邊看。


    “這莫公子和花小姐怎麽又追上來了!”複江寒突然抱怨了一句。


    寒鴉扭頭看了他一眼,問他道:“你這語氣是怎麽迴事?”


    感覺他有些不待見他們兩個。


    複江寒意識到自己失態,忙咳嗽了一聲快速將那副神態掩去,視線落在那邊幾人身上,迴答他道:“我怎麽敢不待見那兩位。不瞞你說,我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侍從,著我家公子賞識,才能待在他身邊。那兩位都是和公子一般的人,像我這種身份,根本不敢隨便議論。”


    他覺得寒鴉是和他一樣的人,所以才會和他說這些話。


    寒鴉聽了他的話之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複江寒,你的這個想法完全沒有什麽錯。不過,人還是要自信一些的,不能隻活在別人的影子裏。有時候你也需要過自己的生活。”


    雖然他隻字未提自己的內心對此保持的態度,但寒鴉聽的出來,他很不自信。因為覺得自己是受了風無意的賞識,才有的今天,所以就覺得自己永遠都是低人一等的。


    寒鴉覺得他這樣的態度一點兒都不對。人活一世,是為了自己而活的,若是隻顧著考慮他人,那還有什麽活下去的意義啊!


    他很想跟複江寒說一句,就連他一隻妖怪都明白這些道理,為何他就不明白呢!


    其實複江寒也不是不明白,他隻是心裏對此一直有個結未解。


    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他陪著風無意去到花禪派。因為之前在臨南城城主府時,風無意的父親對他特別好,就像是對待風無意那樣,從來都沒有將他當做過下人。而風無意也一直都拿他當朋友,所以那時他就真的覺得自己和風無意沒有什麽區別,他們是朋友,他們可以很好的相處,他就也覺得和其他人也可以像和風無意相處的那樣相處。


    於是在風無意帶著他去跟莫秋和花知溪玩的時候,他就自然而然說出了要和他們也做朋友的話。


    結果,他等來的並不是風無意對待他的那種態度,而是一頓奚落。


    從那以後,他就徹底認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漸漸地也和風無意的關係變得疏遠了好多。從朋友變成了主仆。


    盡管風無意從來不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過任何變化,但因為那件事的緣故,他心裏就一直有這個結,從來都沒能解開過。


    複江寒當然不會和寒鴉說這些,聽了他的話,他十分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說了句“謝謝”,然後就不再開口了。


    見他不想再說這件事,寒鴉就識趣地閉上了嘴,和他一起安靜地盯著自家主子那邊。


    就他們說話的這點兒功夫,莫秋已經帶著花知溪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


    “可算是找到你們了。”他笑著和風無意說,“怎麽樣,既然又碰麵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走了?”


    風無意一臉冷漠地看著他,沒有迴答他的問題。


    本來他會那樣說,不過是隨便找個借口搪塞幾句罷了。當然,也可能當時他是真的想著要看看莫秋詞為何不希望他們跟著,才說了那樣的話。但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了。


    “如果我說我後悔了,你能走嗎?”沉默了一會兒後,風無意看著莫秋問道。


    他這個問題剛一問出口,在場的幾個人,除了不明情況的墨映弦之外,都被驚到了。


    特別是莫秋詞,她一臉詫異地抬頭朝風無意看去,很不相信這話居然能從他嘴裏麵說出來。


    莫秋聞言當即反駁道:“你開什麽玩笑!當然不可能了!”


    他直截了當地掐滅了風無意想要反悔的念頭。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過來的,怎麽可能就這樣再離開啊!


    怕他再說什麽,莫秋就又和他說道:“老頭子讓我們帶你迴去,你也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要是不把你帶迴去,就也不可能再迴去了。所以,你還是死了那條讓我們離開的心吧。這樣對我們都好。”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風無意很清楚。


    雖然很不想承認他說的話,但無奈事實就是他說的那樣,讓他們就這樣跟著的話,對他們誰都好。


    但……


    他扭頭朝莫秋詞看去,後者也正看著他。


    她滿臉祈求和排斥,風無意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不過,他卻並不能如了她的心意。


    “要跟你們就跟著吧。”他狠下心不再看莫秋詞,對莫秋他們說了句。


    完了!


    莫秋詞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她心如死灰,感覺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不等莫秋過來和她問好,她就趕緊抱住墨映弦的胳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弦弦,我可能攤上大事了。”


    墨映弦聽的一頭霧水,她低頭看了眼趴在自己肩頭的莫秋詞,問她道:“怎麽了?”


    莫秋詞抬頭將下巴放在她肩頭,嘴巴貼到她耳邊,用隻能她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迴答她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風無意有一個命中注定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嘛。”


    墨映弦當然記得這件事。那時是因為她誤會了莫秋詞和風無意之間的關係,所以莫秋詞才會那樣跟她說的。


    她點頭應了下,問她:“姐姐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


    如果可以的話,莫秋詞一點兒都不想和她說起這件事。


    那時她跟她說過不了多久的時候,說的其實是原著裏麵的時間,誰承想他們這麽快就又出現了。


    沒辦法,她隻能按照她問的意思,迴答她道:“諾,那邊那個姑娘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位。”


    墨映弦隨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見了那個站在風無意對麵,正跟著她旁邊那個男人,往她們這邊看來的姑娘。


    之前他們剛出現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注意到花知溪的存在了。


    她和她以前見到過的所有長的漂亮的姑娘都不一樣,在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清冷氣質,或者說是疏離。


    她看起來就像是一朵生長在雪山上的雪蓮花一樣,高貴冷豔,讓人覺得可望而不可及。


    同時,她還具有一種特別的魅力,讓人見了之後,一直將她的樣貌牢牢記在心上,想忘都忘不掉。


    墨映弦沒有盯著她的臉看太久,她的視線雖然沒有當初莫秋詞第一次見到花知溪時,那樣強烈熾熱,但也還是很明顯的。要是被發現了,她可沒什麽理由能來解釋自己的行為。


    等她收迴視線後,由衷地跟莫秋詞說了句:“姐姐,那邊那個姑娘長的好好看啊!”


    當然好看了!那可是名動江湖的第一美人呢!要是不好看的話,怎麽可能是女主啊!


    莫秋詞咧開嘴,朝她特別勉強的笑了下。


    她沒有再跟她說什麽,因為莫秋已經走到了她們麵前。


    “言姑娘,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莫秋看著她緊緊趴在墨映弦身上這副樣子,又看了看她此時一臉厭厭的神情,就對她表示了下關心。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風無意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盯著莫秋的背影。


    他不希望莫秋他們跟著,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莫秋總是十分討好莫秋詞。他很不喜歡他那副態度和嘴臉,於是就特別排斥他和他們待在一起。


    但既然現在他都已經答應了他,要讓他和花知溪跟著,那就避免不了他們接觸。為今之計,他就隻能將希望寄托到墨映弦身上了。


    希望那個小傻子能像當初對待他的那樣,來對待莫秋,讓他不要輕易接近莫秋詞。


    正想著,一旁一直安靜地站在那裏的花知溪,突然開口了。


    “風公子,就你們幾個人嗎?”她盯著風無意,十分小心翼翼地問道。


    風無意迴過神來看著她,直截了當的反問了句:“你是想見到誰?”


    她問那問題的意思很明顯,可能她並沒有察覺出來,但他卻是清楚的感覺到了她的意思。


    被人挑明心事,花知溪並沒有表現的特別難堪,而是落落大方地朝他點了下頭,然後問他:“複江寒呢?”


    她突然問起複江寒,這倒是讓風無意驚訝了下。


    見他隻是盯著自己不說話,花知溪就趕緊補充道:“小的時候不是不懂事對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嘛,後來你們走了,等我意識到自己錯了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再跟他道歉了。”


    她一臉真誠地看著風無意:“這不剛好現在又見到了,所以我就想著,可以找個機會,好好跟他道個歉。”


    是的,當初那個將複江寒好一頓奚落的人,就是花知溪。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想著要跟他道個歉,但一直都沒有機會。現在終於又見麵了,所以她就不想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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