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麵做好時,煙闌珊已經差不多將那壇酒喝完了。


    她方才問的那個問題,莫秋詞迴答了她,然後她得到了一個和寒鴉說的一樣的答案,但與此同時又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是從福澤山來的,不過情況和福澤山其他人不同,我不會絲毫法術,我隻是有幸生在了那裏而已。”


    莫秋詞在她將那個問題問出來後不久,就開口迴答了她。


    既然煙闌珊想要知道她的身份,那她就告訴她好了,不過至於這個迴答是不是真的,那就全憑她說了算了。


    本來她的身份就不怎麽好說,再加上煙闌珊問的特別刻意,就像是在調查她一樣,所以莫秋詞就幹脆用了之前說過的幌子,又編了些內容,然後告訴了她。


    她這身份在這裏完全屬於無懈可擊的,畢竟福澤山早就與世隔絕,生人不得入內,所以就沒人能驗證得了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得虧她是了解這本書的大致背景結構的,要不然的話,她可就不好解釋自己的身份了。


    雖然說身份是什麽對她來說並不怎麽重要,說不說都沒什麽,但對於這裏的人來說可是至關重要的,因為他們會擔心她是刻意到這裏來,給他們帶來危險的。


    對此莫秋詞深信不疑,她太清楚的套路了,若是身份不明,是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說法被強加於她身上的,就好像是她之前遇到過的那樣,被他人誤解誹謗,招人厭惡甚至是加害。


    現在既然她到了裏麵,就不能被那些套路給玩兒了,她得自己把握著自己的命運,然後找辦法從這裏迴去。


    一個完全符合這本風格的名字她有了,現在又有了一個不會被人發現有假的身份,莫秋詞的安全感瞬間就多了很多。


    她會等著陸眠迴來,不過在等他的過程裏,她也會去找別的有可能讓她迴去的辦法,反正她是不會就此安逸的在這裏生活下去的,她要迴去,這是一件永遠都不能改變的事情。


    不管以後會不會有什麽變故發生,反正她現在就是這樣想的,並且對此深信不疑。


    自她迴答了之後,煙闌珊就一直在那兒想著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她是出生在福澤山的,那是不是代表著她的父母生活在福澤山,當然也可能隻有她的母親在福澤山,但不管是怎樣,隻要是在福澤山,就是避世的修仙人。


    既然是修仙人,那教一教自己的女兒術法自然是一件理所當然又輕而易舉的事,但為何莫秋詞會說她不會一點兒術法呢?


    煙闌珊覺得她還是應該再問一問。


    畢竟都已經開始問了,就算是會被莫秋詞懷疑她的意圖,她也得繼續問下去。


    不管如何,她今天都得弄個明白,要不然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吃麵吧。”莫秋詞開口打斷了煙闌珊的思緒,她將做好的湯麵盛了出來,分給了她一碗。


    煙闌珊聞言頓時迴過神來,她低頭看了眼麵前的那碗麵,忙應了一聲,將酒壇子放到了一邊,然後走過去一邊將麵端起,一邊和莫秋詞說道:“去外麵吃吧。”


    她想著在吃飯的過程中再問問她的事,但莫秋詞卻不怎麽想和她坐在一起麵對麵吃飯了。


    她敢肯定,煙闌珊一會兒一定會再問她些什麽的,雖然她心裏有所對策,但她現在隻想好好吃個飯,然後緩解一下心情去睡覺,畢竟她還是有些困的。不過既然煙闌珊都已經那樣說了,她也不好拒絕,隻能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等她們兩個端著麵來到前麵時,原本已經被煙闌珊關上的門,卻是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怎麽迴事?我方才明明關門了?怎麽開了?


    煙闌珊看著不知何故打開的店門愣了下,莫秋詞注意到她停了下來,便迴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她方才去後院的時候煙闌珊還在外麵,所以她並不知道她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關門。


    剛出來看見打開的店門時,她還在想煙闌珊怎麽這麽晚了還沒有關門,此時見她盯著店門愣住了,心裏便有了不同的想法。


    但那想法終歸是想法,她沒有多問,覺得點到為止就可以了,那樣不顯得她太過於淡然,什麽都不關心。


    “沒,沒什麽。”煙闌珊搖了搖頭,收迴視線先跟著莫秋詞走到桌邊將碗放在了上麵,“聞姑娘你先吃,我去關個門。”


    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麽好,莫秋詞沒有多問,直接朝她點了點頭,然後就不管她,伸手拿了兩雙筷子,一雙放在她碗上,一雙拿在手上開始吃起了麵。


    煙闌珊走到門口,她探出頭朝外麵看了眼,甚至放出神識繞著淩香樓轉了一圈,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人在,或是有什麽可疑的氣息出現。


    難不成是我記性不好,忘記關門了?


    煙闌珊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她迴想著方才的事,明明之前還很確信自己是關門了的,但這一弄她就不確定了。


    她說是要關門,卻在門口站了許久,眼看著麵都要坨了,莫秋詞就喊了她一句。


    聽見她的話,煙闌珊頓時迴過神來,沒再繼續想下去,關上門後重新迴到了桌邊。


    莫秋詞的手藝不錯,煙闌珊吃了幾口就對她讚不絕口了,不過這稱讚中有很大一部分摻雜了敷衍的意思,她會這樣說有兩個原因,一是思緒此時依舊沉浸在店門又被打開那件事上,二是她想讓莫秋詞放下對自己的戒備,好迴答她之後問的問題。


    一碗麵很快就吃完了,在這期間煙闌珊嚐試著又問了莫秋詞幾個問題,但後者指挑了幾個迴答了一下,然後就收起碗筷,送到了廚房。


    她本來是想洗一下碗筷和鍋的,但煙闌珊態度強硬地讓她放下別管,於是她就隻是送了進去,真的沒有再管。


    等她出來的時候,煙闌珊又從酒架上拿了壇酒出來,順帶著還有兩個小酒碗。


    “聞姑娘要不要和我喝一會兒?”她向莫秋詞發出了邀請。


    莫秋詞頓時覺得有一個彈框出現在麵前,上麵寫著,對方向你發起套話請求,是否同意這幾個大字。


    她慌忙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不了吧,改天改天,我有些困了,想迴房間睡覺。”


    她說的都已經夠多了,誰承想煙闌珊竟還不知足,居然還想著和她喝酒,是不是打算等她喝多了之後,趁她酒醉套她話啊!


    莫秋詞可不上這個當。


    見她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煙闌珊沒辦法,就隻能放棄了:“那好吧,聞姑娘晚安。”


    莫秋詞“嗯”了一聲,轉身拔腿就跑。


    看著她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樓梯道上,煙闌珊拿起酒壇子往麵前的酒碗裏倒了碗酒。


    她想著自己今晚算是問出來了挺多東西的,不算是白白辛苦這一迴,殊不知她聽到的那些答案,大多都是莫秋詞編造出來的,根本信不得,但她不知道啊,她甚至還在莫秋詞走後跟寒鴉傳音說了那些事。


    “寒鴉啊,我告訴你,我今晚可是幫你套出了聞解言好多事情呢!”


    寒鴉不知道在幹什麽,沒有理她,她便自顧自地說著。


    “聞解言的確是從福澤山來的,不過她就是一個普通人類,不會絲毫術法,她是被她娘生在福澤山的。”


    “說起她娘啊!”煙闌珊說著歎了口氣,“他娘也真是可憐,被人騙了感情不說,還因此丟了命。”


    莫秋詞告訴她,自己的娘親是被人騙了,然後這才懷上了她。原本她娘是打算和那人成親的,結果那人卻拋下她,突然就消失了。她娘等了那個男人好久,最後再有那個男人的消息時,卻是聽說他已經成親了。那時她娘已經懷她有七個月的身孕了,心灰意冷之際決定隱居福澤山,再也不出來了。


    在福澤山待了兩個月,原本她娘都已經慢慢走出來那段陰影了,誰承想在生聞解言的那天,那個負心人居然找上了門。


    “聞解言她娘那時剛生完她,身子虛弱的很,那個負心人便趁機將她的內丹給拿走了。”


    “寒鴉你不知道,聞解言在跟我說這些的時候,神情有多低落,我都怕她突然哭出來,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她是個妖怪,在人世間待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點兒人的感情,但對於這種事還是會手足無措的。


    “那個混蛋將她娘的內丹取走後,看都沒看她們娘倆兒一眼,就直接走了。聞解言的娘親沒了內丹,原本因為生她而虛弱的身子徹底垮了,沒幾年人就沒了。”


    說到這裏,煙闌珊停下來喝了口酒,迴想起那時莫秋詞的神情,她的臉上生出了些許同情和心疼。


    “可憐聞解言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福澤山長大,等她長大後,就覺得自己不適合待在那裏了,然後她就出來了,出來之後來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兒。”


    莫秋詞告訴她的就這麽多,之後她再問什麽,她都不說了。


    煙闌珊因為她說的那些,心裏對她生出來同情,見狀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本來她是想著讓她喝點酒緩解一下此時難受的心情的,誰承想她沒有想喝的意思,所以她就隻能放她走了。


    “寒鴉,你什麽時候迴來啊?”


    “你快些迴來吧,迴來陪著她,不要再讓她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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