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覺得既然人家聞姑娘不願意理會你,那你還是不要上趕著往上湊為好。”


    煙闌珊這話裏的意圖其實挺明顯的,比之前她說的那句還要好明白些,陸眠不是那種沒有心智的人,所以自然就輕輕鬆鬆地聽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會勸說自己離莫秋詞遠點兒,但不管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麽,他都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老板娘,如果我說我此番就是為了她而來的呢?”


    在往酒窖去的路上,莫秋詞一路都跟在寒鴉身後,她原本是走在他旁邊的,但從出了那個門之後,他們之間就保持著這樣的局麵了。


    莫秋詞本來是想和寒鴉說說話的,但她腦海裏一直都在想著陸眠,根本沒有心思去和他說話,所以就一路保持著沉默。


    她不知道陸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許是她看多了網文的緣故,她總覺得陸眠此行並不隻是單單的巧合。


    而且她也仔細想過了,原文裏好像根本沒有出現過陸眠這個人。


    這件事越想越奇怪,莫秋詞沒有一點兒頭緒,她煩躁地抬手抓了抓頭發,然後就將今早好不容易,勉勉強強挽出來的發髻給弄亂了。


    寒鴉走在她前麵,他一路上都在強忍著和她說話的衝動,眼看著就快要到酒窖了,這才試探性地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聞姑娘,前麵就……”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莫秋詞收迴手,抬頭朝他看去:“怎麽了?”


    她微微皺起了些眉頭,疑惑地看著他。


    寒鴉抿了抿嘴唇,強忍著笑意看著她:“聞姑娘,前麵就是酒窖了,裏麵的溫度要比地麵寒涼些,不適合我們直接走進去,所以等會兒我們就在酒窖門口稍微待一會兒吧。”


    一般來說,為了便於酒的保存,酒窖裏麵的溫度普遍要比地麵溫度低很多。他們在陽光直照的情況下走了一路,身體的溫度自然就會升高,如果就這樣直接下去的話,難免會不舒服,所以寒鴉就特意提醒了她一聲。


    在他說完後,莫秋詞茫然地應了一聲,不過她並不是對於他說的那些茫然,而是對於他此時的表情茫然。


    不知道為什麽,寒鴉此時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他時不時抿幾下嘴唇,眼尾上挑,唇角也跟著上挑,就像是在憋笑一樣。


    莫秋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寒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太明顯了,就輕咳了一聲,主動和她說道:“聞姑娘,你的發髻方才被你揉歪了。”


    他這話說的認真極了,臉上一片嚴肅,沒有絲毫笑意。


    莫秋詞能猜到他為何要用這種正經的語氣和她說出這句話,她沒有去理會他,而是抬手摸了下今早好不容易挽好的發髻,果不其然,還真亂了。


    當兩人來到酒窖門口時,一陣涼意就直接朝他們席卷而來,寒鴉不留痕跡地往邊上挪了下,擋在莫秋詞麵前,為她擋去了些許寒涼。


    莫秋詞亂了的發髻最後還是亂的,方才她試圖掙紮幾下,將它重新挽救迴去,但事實證明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盡管她已經很努力了,手卻依舊笨的很,根本挽不好自己的頭發。


    寒鴉對於這些也是一竅不通,他本來是想用法術幫她挽好的,但那樣很容易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就放棄了。


    兩人在酒窖門口站了很久,期間莫秋詞並沒有放棄自己的頭發。她嚐試著各種方法,卻是一樣都行不通,最後她隻有認命般地將它們全部散開,簡單的束了起來。


    寒鴉的餘光一直都落在她身上,他看著她氣急敗壞地挽頭發,又將它們散開,最後用最簡單的辦法束起。


    這樣的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麽好看的,說白了還有些無聊,但他就是很感興趣,看的津津有味。


    等莫秋詞束好了頭發,她轉動了幾下僵硬的脖子,然後扭頭看著他,問他道:“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雖然他們現在是站在一片太陽曬不到的陰涼地的,但也不能一直站在那裏,而且眼看著太陽越升越高,溫度也跟著升起,一想到他們迴去的時候還要在太陽下麵走過,莫秋詞就覺得到時候肯定特別曬。


    那樣一想,她就不想再繼續站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他們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了,緩和的也差不多了,寒鴉扭頭看了她一眼,朝她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先她一步轉身往酒窖裏麵走去。


    裏麵的路是特意修過的,走起來很容易,但盡管如此,寒鴉一路上還是時刻注意著莫秋詞的情況,順帶著還提醒她注意腳下。


    莫秋詞為此開口感謝了他好幾次,謝到最後她忍不住煩躁地朝他說道:“寒鴉,我是一個大人了,並不是小孩子,你不用這麽照顧我,我自己可以的。”


    說真的他實在是有點兒太照顧她了,原本莫秋詞還隻當他是見自己是一個女孩子,所以才這樣的,但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她就不覺得這隻是他的紳士風度了。


    之前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湧現出來,莫秋詞下意識就朝寒鴉問了句:“寒鴉,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啊?”


    話出口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太衝動了。


    同時也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她是不可能和寒鴉認識的,但……也可能有別的原因在。


    問題既然已經問出來了,就沒有收迴去的可能,莫秋詞沒有再說什麽,她盯著寒鴉的臉,等著他的迴答。


    陸眠沒有從煙闌珊那裏問到些什麽,不過他最後還是選擇在這裏住下了。


    他的房間被安排在四樓,煙闌珊領著他上去看了看,然後他就在樓下等著莫秋詞迴來了。


    臨近午時,莫秋詞和寒鴉的身影才從那個他們離開的門口出現。


    莫秋詞懷裏抱著兩個不大的壇子,寒鴉背上背著一個竹筐,裏麵全部裝著酒,他的懷裏還和莫秋詞一樣抱了兩壇,不過個頭要比莫秋詞的大上一兩圈。


    看見他們迴來,煙闌珊從櫃台後麵出來,走到寒鴉旁邊,伸手從他背著的竹筐裏拿了一壇酒出來:“把它們都擺在酒架上。今日天氣炎熱,如果有客人需要的話,就著重給他們推薦一下這些青梅酒吧。”


    說完後,煙闌珊就轉身重新往櫃台後麵走去,邊走她邊開著酒封。


    莫秋詞幫著寒鴉將那些酒擺到酒架上,等他們擺完後,寒鴉去後院送竹筐,莫秋詞就走到了櫃台邊上。


    此時,煙闌珊已經把那壇酒給打開了,而且還喝了起來。


    莫秋詞走來時,她正撐著腦袋,往竹杯裏倒酒。


    “煙老板,我可以問你個事嗎?”


    煙闌珊抬眼朝她瞥了下:“你是想問之前那位公子嗎?”


    莫秋詞點了點頭。


    她迴來的時候隻顧著櫃台這邊,並沒有往客人們吃飯的地方看,如果她朝那邊看上一眼的話,就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了。


    陸眠此時就坐在那邊一個人不多的角落裏,他什麽吃食都沒點,就要了一壺茶,坐在那裏喝茶。


    莫秋詞迴來時,他一眼就看到了,不過他並沒有絲毫舉動,依舊坐在那裏喝著茶盯著那邊看。


    煙闌珊給她也倒了一杯酒,在往她麵前放去的同時,下巴朝著陸眠所在的方向抬了下:“諾,那位公子此時就在那裏坐著呢。”


    什麽!?


    莫秋詞頓時覺得五雷轟頂,她難以置信地扭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然後就看見了不遠處正在盯著她看的陸眠。


    我的天啊!搞什麽啊!他怎麽還在!?


    原本她以為陸眠應該早就走了,誰承想等她迴來時,他居然還在。


    陸眠一直在等,等莫秋詞注意到她。


    在看到她朝自己看來時,他頓時勾起唇角看著她笑著招了招手。


    據他方才的觀察,莫秋詞現在就是在這裏做工的,既然如此,那他自然是可以將她叫過來的。


    本來莫秋詞都打算收迴視線了,誰承想晚了一步。


    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雖然表麵上說她隻是在這裏幫忙的,但其實也就是小二。


    既然身處這個位置,那自然就得做這個位置上的人應該做的事。再加上她也想弄明白陸眠為何會到這裏來,又是來幹什麽的,所以就打算應了他的招唿走過去了。


    莫秋詞迴過頭來將煙闌珊給她倒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將竹杯放下時,她看著煙闌珊問道:“煙老板,有店裏的菜單嗎?”


    煙闌珊沒有絲毫行動:“聞姑娘,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是可以不去的。”


    她方才也看見了陸眠的招唿,所以才會這樣和莫秋詞說,奈何莫秋詞已經打定了主意,並沒有要繼續避開的意思。


    “多謝煙老板好意,不過不用了,我想我可以應付的了。”


    她的態度很堅決,煙闌珊見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沒有再繼續勸下去,她轉身從邊上的架子裏取了個菜單出來,然後放在櫃台上,遞到了莫秋詞麵前。


    莫秋詞接過菜單,匆匆掃了一眼,然後就轉身朝著陸眠現在所在的地方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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