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斯喆和歐海文也聽到動靜跑了過來。


    眾人一時間又都圍了上來。


    雙方對峙著。


    陸鈞已經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也不敢對上周繼燊那冷冽的凝視,隻是暗暗給了邢韻一個眼神。


    剛好邢淵陪著周父和幾個叔伯一起走了過來。


    看這架勢,便知不妙。


    邢淵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周繼燊的肩膀,小聲對他說,“繼燊,有什麽事改日私下說,今日是你母親的生日,切不可鬧出什麽大動靜……”


    要是放在以前,周繼燊可能會覺得邢淵這麽做,是出於一片好心,以一種兄長的慈愛姿態來教他為人處世之道。


    那時的周繼燊,心中還留存著對這份情誼的信任和感激。


    然而時過境遷,今非昔比。


    如今的周繼燊已然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了,經曆過無數風風雨雨的他,早已看透了人心的險惡和世態的炎涼。


    所以當再次麵對這樣的場景時,他那敏銳的洞察力告訴他,事情絕對不會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尤其是陸鈞此次突然現身,更是讓周繼燊心生疑慮。


    他深知,邢淵此人向來行事詭譎,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讓陸鈞一起出現在這裏。


    其背後必然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陰謀。


    他冷笑著,打斷邢淵的話。


    “淵哥,怎麽說,以後這也是你們邢家的人,我也該給個麵子,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是不把我周繼燊放在眼裏嗎?還是說,這是你給的底氣?!”


    他沒說周家,說的是他自己。


    意圖很明顯。


    意思就是說不靠周家,他周繼燊也能一隻手輕鬆壓製住他們。


    邢淵被他這直白的話搞得直冒冷汗,他的確沒想到陸鈞和方雒儀還有過一陣淵源,後悔自己一時沒盯住,居然又讓他們給鬧出了大動靜。


    身後的陸父看大家聚在一起,還以為是怎麽迴事,他笑著走過來,開口就開始介紹他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大兒子。


    “哎呦,繼燊啊,給你介紹一下,陸鈞,剛從國外迴來,什麽生意上的東西也不懂,你幫著多帶帶他,教教他。”


    周繼燊嘴角的冷笑更明顯了,臉上的不屑更是完全壓不住了。


    “陸伯父,我以為這是哪位呢,怎麽這麽不懂禮貌,原來是陸大公子,怎麽,您在家沒教好,讓我幫你教?”


    陸父滿心疑惑地望著眼前那個向來以謙和有禮著稱的周繼燊,心中暗自思忖著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突然間對自己如此不客氣。


    當他將目光轉向身旁那個總是四處惹禍、如今一臉潰敗且狼狽不堪的敗家子兒子時,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定然又是這不成器的家夥招惹到了周繼燊!


    隻見陸父怒不可遏地伸手一把將陸鈞狠狠地向前拽了拽,同時口中怒斥道。


    “我早已經三番五次地告誡過你,為人處世必須要謹言慎行!可你呢,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竟然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死活不肯聽進去,今天可好,又闖出這麽大的禍來!”


    說罷,陸父轉過身去,對著周繼燊滿臉堆笑,連連賠罪道。


    “繼燊啊,實在是不好意思,都是犬子不懂事,冒犯了你。在此,我代表他先向你誠懇地道個歉,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這混小子一般見識啊!”


    陸霆林向來也是個體麵且識大體之人,對於自家兒子到底有多少能耐以及是怎樣的脾氣秉性,他自然心知肚明。


    正因如此,此時此刻麵對周繼燊,他絲毫不敢有所怠慢,深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大發雷霆,到那時恐怕局麵將會變得更加難以收拾。


    周繼燊往後看了一眼麵色淡定的方雒儀,抬手係上剛才鬆開的袖扣。


    就在方才,當他看到陸鈞竟然不知死活地擋在了方雒儀身前時,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而起。


    於是,他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一般,風馳電掣般地衝了過來。


    還下意識地解開了袖扣,想揮起拳頭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點顏色瞧瞧。


    然而,他終究還是克製住了內心洶湧澎湃的怒意,隻是冷冷地對著陸鈞拋下一句狠話。


    “道歉就算了,這種東西在我這裏沒有絲毫作用。從今往後,如果讓我發現你再有膽子出現在我女朋友麵前,那麽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說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陸鈞,其中蘊含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陸鈞麵對周繼燊如此淩厲的氣勢,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呆立當場,遲遲未能做出迴應。


    一旁的陸霆林見狀,急忙伸手扯了一下陸鈞的胳膊,壓低聲音催促道:“還不快點說話啊!難道要等著挨揍不成?”


    陸鈞極其不情願的扯了扯嘴角,語氣敷衍道,“知道了。”


    上個月,陸鈞在國外參與了非法賽車活動,被當地警方拘留。


    這可急壞了遠在國內的陸父,他不得不放下手頭繁忙的工作,匆忙趕赴異國他鄉,動用各種關係和資源,才好不容易將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給“撈”了出來。


    原本以為經曆這次風波之後,陸鈞會痛改前非,乖乖地迴國跟隨父親學習經商之道。


    誰曾想,這家夥迴到國內還沒幾天呢,正事一件都還沒開始幹,就又捅出了一個大簍子。


    陸霆林對這個二婚老婆生的兒子也很是無奈,一事無成不說,還到處給他惹是生非,把他多年來辛苦樹立起來的良好聲譽毀於一旦了。


    而此刻的周繼燊,顯然已經厭倦了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


    對於陸鈞及其背後的陸家,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懶得迴應


    他麵無表情地直接牽起身旁方雒儀,頭也不迴地朝著遠處大步走去,仿佛身後的一切與他毫無幹係一般。


    留幾個人愣在原地。


    邢淵和陸父相視對望一眼,然後開口吩咐道。


    “韻韻,你和陸鈞先迴去吧。”


    陸鈞自然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了,他早就受夠這個窩囊氣了。


    他拔腿就走,都沒等後麵穿著高跟鞋的邢韻。


    邢韻一路小跑追上他。


    周繼燊帶著方雒儀迴到剛才的沙發區。


    那裏剛好在放輕音樂,已經有人在跳華爾茲了。


    周繼燊怕方雒儀剛才的心情受到影響,伸手邀請她,“方小姐,可不可以邀請你跳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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