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燊在門口聽到了方雒儀的那個電話。


    也聽到了所謂的“邢先生”。


    隻不過,他對這個“邢先生”是不是邢淵,還有些存疑,畢竟兩個人毫無關係。


    上次在酒會,他看邢淵那眼神,也不像是認識。


    方雒儀開走後,他直接去了辦公室,今天排了一天的會議。


    小助理跟進來說今日的會議安排,說完,被他拉住問。


    “咖啡館的事處理的怎麽樣了?”


    “放心吧,老板,邵總說一切都安排好了,所有人員都沒動,隻是定期向我們匯報工作而已。”


    小助理不懂,為何老板放著幾個億的大項目不管不問,總是第一時間來問這個小咖啡館的事。


    所以他也格外用了心。


    “好。”周繼燊點頭。


    “和 crt 集團的合作談得如何了?”


    小助理往前走進一步,“已經基本達成共識了,還有些細節需要再商討一下,邵總那邊一直在談。”


    “盡快落實。”


    周繼燊思考片刻,又問,“新商場開業活動呢?”


    “方案也已經確定了,現在在和策劃公司那邊對接,馬上進入布置環節了。”


    “好,跟緊了,不得有任何閃失。”


    周繼燊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好的,我這就去辦。”


    小助理答應下來,轉身往外走。


    肖斯喆電話打了過來。


    周記燊接起來。


    那邊是肖斯喆一如既往的輕揚聲音,一般來說,這時候,他又有八卦或者小道消息要分享了。


    “幹嘛呢。”


    “剛到公司。”他冷聲迴複。


    “周四在江壹有個拍賣會,一起去看看?”肖斯喆問道。


    “什麽拍賣會?”周繼燊微微直起身子。


    “一些古董字畫,還有珠寶,看規格,應該挺合你胃口的。”


    “好。”他痛快應允。


    “邢韻也要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她?”周繼燊挑了挑眉。


    “她說她對這些也挺感興趣的的,所以想跟我們一起去。”肖斯喆語氣中帶著一絲商量。


    周繼燊沉默了片刻,“我無所謂。”


    聲音中滿是涼薄的寒意。


    “那行,那我叫她一起。”肖斯喆在電話另一邊輕舒一口氣。


    周繼燊剛想掛電話,那邊的肖斯喆又問了一句,“對了,淵哥怎麽打電話問我方小姐的事兒?”


    他一聽方雒儀,立刻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下,語氣也有些生硬和著急,“誰?邢淵?”


    “對,問我跟方小姐關係如何,認不認識,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


    “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若有所思。


    看來,他的直覺沒錯。


    早上那個電話裏的邢先生,就是邢淵。


    他想起前幾天在酒會上偶遇的場景。


    那天的她,一襲玫瑰短裙,嬌柔曼妙,驚豔絕倫,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邢淵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又怎會不感興趣呢?


    可他忽然找她,是為何?


    是因為邢韻?


    還是說,也像他一樣,對她一見傾心?


    想到這裏,周繼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他拿起內線電話,唿叫小助理。


    “把上午的會都給我推了,我出去一趟。”


    小助理支支吾吾,“可是……上午的股東會……”


    “推了。”他語氣嚴肅,不容商量。


    “好的,老板。”


    邢淵一出現,不知為何,他忽然危機感滿滿,什麽股東會也完全顧不上了。


    他必須第一時間知道,邢淵為何會去找她。


    他一刻都等不了。


    徑直開車去了方雒儀的工作室。


    那邊邢淵走了之後,方雒儀還沉在思考中,連katty過來給她送胃藥都沒聽到,


    陳琛給她打電話過來,語氣很認真。


    “薑程程那套房子,我幫她問過了,地段挺好,房型也不錯,很容易出手。不過價格嘛……不是特別高,如果她不著急賣的話,可以先等等,等價格漲上去點再出手也是可以的。”


    方雒儀從剛才的思緒迴過神來,“那天我問過她了,還是想盡快賣掉以防萬一,這樣她們娘倆也能再換個小平方的住。”


    “行,那我知道了,我讓人盡量再給她提提價。”


    方雒儀輕嗯一聲。


    那邊陳琛也陷入安靜,幾秒鍾過後,他才平靜問出一句話,“過幾天……要不要我陪你去靜靈山?”


    “靜靈山”三個字,輕輕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讓方雒儀瞬間陷入悲傷之中。


    靜靈山。


    這個名字對於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一個遙遠的記憶,卻又如此真實地展現在眼前。


    那是安葬她母親的地方。


    她永遠記得,那是一個蕭瑟至極的秋。


    那年,柳江總是陰天細雨,秋葉落得很早,秋風打著旋兒衝進人們懷裏,大家都早早地穿上了擋風的秋裝,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一層灰色的薄紗籠罩著。


    她哭著喊著,傷心欲絕,把母親從那個狹小灰暗的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送到了寂靜無人的遙遠的靜靈山上。


    那是一座很精美的墓碑,還是方光策花了50萬給母親專門定做的,旁邊種了一棵母親生前最愛的銀杏樹。


    每當深秋,金黃璀璨的銀杏葉如蝴蝶般翩然飄落,輕輕覆蓋在冰冷的墓碑前,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她在異國他鄉的全部思念與哀愁。


    每一片葉子都承載著她的迴憶和情感,它們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傳遞著她內心深處的聲音,代替自己陪伴著母親。


    後來出國,她雖然和方家徹底斷了聯係,但是每當母親祭日,她還是會不遠萬裏偷偷坐長途飛機迴來。


    買一束她最愛的紫色鳶尾花,在墓前倒上酒,然後坐在那裏,絮絮叨叨的向母親傾訴自己一年以來的生活點滴。


    方雒儀的母親外表溫婉美麗,極其溫柔,內心裏卻是個獨立強大的女人。


    這點方雒儀遺傳了她。


    母親愛射箭,騎馬,還愛旅行,她可以洗手作羹湯,也愛聽著搖滾喝烈酒,她用自己的力量細心嗬護著方雒儀長大,也教她保持初心,用最純粹的愛去肆意的享受這個世界。


    母親,是她心裏唯一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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