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又犯病了!不過三弟,你也聽到他老人家說的了,讓你跟著姐姐我去找小牛蛋,去一趟四獸堂!”


    純狐柔對著子輝眨了眨眼,那嘴角高高上揚,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眼中透著幾分俏皮,宛如春日裏靈動的燕雀。


    這時,桑老猛地又轉過身來,他那渾濁的雙眼中帶著一絲急切,灼灼地看著子輝說道:


    “小牛蛋,是不是你偷了老頭子我的魚龍,渣渣輝不見了,你小子可要把丐幫那幫小混蛋帶好嘍,妖幣、吃食,什麽都是越多越好。要打仗嘍,一定要往死裏操練,一個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桑老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大聲地叫嚷著,那花白的頭發隨著他劇烈的動作不停地晃動著,好似風中淩亂的枯草。


    “叫花雞呢?大妹、三妹、小牛蛋,你們可不要搶我的叫花雞吃,這可是渣渣輝那個臭小子專門孝敬老頭子我的!”


    桑老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猶如敲響的銅鑼,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他的臉上滿是緊張。


    突然,他衝著先前年依蘭做好的石罐雞撲了過去,一下子將其緊緊抱在了懷裏,那模樣像護食的老母雞一般,嘴裏還念念有詞:“誰也別想搶走,這是老頭子我的!”


    子輝見狀,眼中滿是心疼,他輕輕地拉著純狐柔和年依蘭走到了一旁,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大姐頭,三姐,老不死的心心念念小爺我做的叫花雞,我今天就把叫花雞的做法教給你們,不知這樣可好?”


    純狐柔笑著點了點頭,溫柔地說道:“三弟,那自然是好,這樣幹爹能多吃上他喜歡的,對他神誌恢複也有益。”她的聲音輕柔婉轉,猶如微風拂過柳梢。


    年依蘭也笑著說道:“這樣最好,有了叫花雞,幹爹的神誌病恢複起來也快些。以前二爺爺說過,幹爹就好吃雞,不過二爺爺弄出的這白切雞顯然不合幹爹的口味!”她的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


    “二爺爺?三姐,你是年老二的孫女?”子輝想起老頭子剛才也說過“年家二小子”,又聽到年依蘭說到“二爺爺”,不禁好奇地問道。


    “輝弟,不錯,我和姐姐依紅,十幾年前被二爺爺收養,一直當小子在養……”提起了年老二,年依蘭就像打開了話匣子,眼中滿是迴憶與溫情。


    原來,當初,山雞帶著裝著埕魔的破箱子去西山亂墳崗時,曾在年老二家中借宿了一宿。


    後來,來了一個埕壇人和一個彘罐人,他倆正是第一個紅骷髏任務中被蛇爺封印了的埕彘人八哥九弟。


    當時,那八哥九弟說了一句“子母泉的最後一對水童”,就直接抓走了年依紅和年依蘭兩姊妹。


    再後來,“七七爺”也就是十四爺騎著毛驢就把她倆救走了,救走了之後,直奔大亂市十三爺的年府赴宴,路上碰到了子輝和三娃。


    據年依蘭說,當時十四爺就認出了子輝的身份,知道他是桑老的弟子,才變著法子捉弄他,其實是幫他穩固了境界。


    直到一年後,桑老出了狀況,十四爺又讓年依蘭前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算是替年老二盡孝。


    這時候,純狐柔笑著看著子輝說道:“三弟,不論是年老二,還是十三爺、十四爺,都是幹爹帶出來的乞族老兵卒!在他們眼裏,幹爹的恩情,大於天!”


    純狐柔的臉上滿是敬佩與感慨,那神情仿佛在追憶著一段段輝煌而又滄桑的曆史。


    年依蘭笑了笑,接著說道:“大姐說的不錯,二爺爺知道幹爹好吃雞,他帶著我們兩姊妹的時候,一天到晚就是打柴打野味,變著法子做山雞、野雞。其實,二爺爺那扁擔和筐子除了挑著我倆,就是用來捉山雞、野雞用的。”


    年依蘭的眼中閃爍著淚花,聲音微微顫抖,仿佛那些艱辛又溫馨的日子還在眼前,觸手可及。


    這時,純狐柔又笑著接了話茬:“我可聽說,當年,年老二從妖獸戰場退下來的時候,幹爹罵過年老二一句:''你個二小子,雞都做不好,還做什麽兵卒嘛!兄弟都死光了,你還不如帶帶娃,給老年家留個後!”


    聽到這話,子輝大吃一驚,心中暗自想道:“這年老二還真是一個一根筋的老兵卒,就因為老不死的一句話,他竟然十多年如一日,除了做雞,就是帶娃!”他的思緒如同紛飛的柳絮,飄忽不定。


    想到此,子輝看著年依蘭問道:“三姐,依紅姐呢?”


    年依蘭沒開口,純狐柔卻又笑著說道:“這話我來說更合適,十四爺玩世不恭,十三爺更是一本正經的不著調,這都是跟著幹爹學的。一年前,十四爺去救三妹他們兩姊妹,十三爺就弄出了一個年府招婿,那東床快婿就是招給依紅妹妹的。不過這樣一來,女婿還沒招到,反倒是把依紅嚇得臥床不起,到現在都還沒好,否則我們就是亂穀八仙女了,嗬嗬嗬!”


    純狐柔笑得前仰後合,那笑聲如同歡快的樂章。


    這時,年依蘭笑了笑,眼神很複雜,既有對姐姐的無奈,又有對往事的感慨,隻見她緩緩說道:“大姐,你就別拿家姐說事了,我們還是學做叫花雞吧,否則幹爹一會兒又要嘟囔了!”


    聽到依紅隻是病了,子輝也跟著說道:“大姐頭,正事要緊!先做叫花雞,我們也正好吃些吃食,等會兒還要跟著你去找小牛蛋。”


    子輝的臉上滿是認真,他的心中想著,無論如何,得趕緊讓桑老吃上叫花雞,仿佛這已經成了他此刻最重要的使命。


    說做就做,三個人迅速做了分工。


    子輝身為一米八的陽光大男孩,理所當然地承擔起搬土和泥、挖坑燒火的任務,當即便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純狐柔負責去院落之外采集荷葉,年依蘭則著手屠宰野雞、山雞。


    隻是,直到子輝把叫花雞所需的泥巴和好,篝火也加起來了,年依蘭的野雞、山雞竟然還在褪毛。


    “三姐,看小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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