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


    隨著一聲毛骨悚然的嚎叫,狗王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了一下,狼狽不堪地從小黑身上跌落下來。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每一塊肌肉都不受控製地抽搐著,好似有無數隻小蟲在皮下瘋狂蠕動。


    顫抖過後,他的雙目瞬間變得通紅,紅得仿佛要滴出濃稠的鮮血。眼眶周圍暴起的青筋,猶如條條猙獰扭曲的小蛇盤踞。


    狗王那原本所剩無幾的老黃牙,以驚人的速度發生著扭曲變形,逐漸化作尖銳鋒利的獠牙。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和雙腳也發生了令人驚悚的變化。一根根尖銳的爪子破皮而出,指甲尖端鋒利得如同刀尖。手臂和腿部的肌肉不斷隆起,似要撐破皮膚,充滿了狂暴的力量。


    此時,狗王整個人的身形顯得極其恐怖,那猙獰的模樣令人膽寒心顫。隻見他徹底陷入癲狂,發了瘋似的將那把剔骨刀狠狠插進自己的屁股上,那股狠勁仿佛對自己懷有深仇大恨。


    緊接著,他仿佛完全喪失了人性,俯身彎腰,腦袋如同失控的撥浪鼓一般瘋狂搖動,口中源源不斷地發出一陣又一陣沉悶而低沉的吼叫,那聲音帶著無盡的怨念與瘋狂。


    此時,狗王四腳著地,與小黑並排而立。完成變身的小黑身大如牛,狗王在它身旁,恰似一大一小兩條狗。


    然而,狗王此刻的狀態更像是一條完全失控的瘋狗,每一個動作都充斥著狂躁與混亂。那插在屁股上的剔骨刀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不止,猶如一條怪異的狗尾巴。


    牛屠子看著子輝說道:“渣渣輝,這是狗王自己的軍體術,是他領悟了瘋意的軍體術。”


    “領悟了瘋意的軍體術?”


    “不錯,威力非同小可,但是持續不了多久!”


    突然,狗王那血紅色的、充滿了暴虐氣息的眼睛盯上了小黑。


    “赫赫……”狗王朝著身旁的小黑發出了一聲沙啞低沉、完全不似人聲的咆哮。


    隻見他猛地伸出爪子,迅疾如電地抓住小黑粗壯的尾巴,然後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甩,身大如牛的小黑在這股巨大力量之下,瞬間被拋飛出去,重重地砸向遠處,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小黑口吐鮮血,站了半天愣是沒站起來,最後再次褪去化身變成了小黑狗。


    瘋了的狗王,一招之下,就把化身獒犬的小黑狗打迴了原形。


    接著,狗王那血紅色的眼睛又盯上了一個石墩子,那個石墩子正是先前子輝三人並排坐過的。


    狗王一個縱躍,撲向石墩子。


    到達石墩子旁,他毫無顧忌地抬起後腿撒了一泡尿,緊跟著瘋狂地對著那石墩子又撕又咬。他的牙齒猶如鋒利無比的刀刃,每一次啃咬都帶起一個石塊來。


    片刻之間,那巨大的石墩子,在狗王的攻擊下,如同泡沫般不堪一擊,被撕扯成一地細碎的石屑。


    撕碎石墩子後,狗王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再次瞄上了年老二的兩個筐子。


    那兩個筐子和扁擔乃是年老二傍身的物件,其材質用料非同尋常,甚至比之前的石墩子還要堅硬許多。


    但在狗王那尖銳的利嘴和鋒利的銳爪之下,沒過多久,這兩個筐子也化作了一地的碎渣,支離破碎。


    幸好子輝早已按照蛇爺的吩咐,提前將年老二的人皮和鬼兵草收了起來,否則年老二怕是真的連一根毛都不剩了。


    此刻,狗王那瘋狂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見誰撲誰,逮誰咬誰。


    他先是甩飛了小黑,接著又撕碎了石墩子,然後弄壞了破筐子。


    這時,狗王那血紅色的眼睛,又盯上了埕壇人和彘罐人。


    ……


    “八哥,快瞧瞧這狗王究竟怎麽迴事?”彘罐人望著那狀若瘋癲、雙目通紅的狗王,心中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鼓,陣陣發虛。


    畢竟,他自己不過是開蒙四級的實力,而眼前這狗王卻是開蒙五級,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瞧個啥,這瘋子,滿腦子都是糨糊,行事毫無章法,不按常理出牌,你就自求多福吧!”


    就在這兩個家夥交頭接耳議論的當口,狗王突然猛撲了過來,其目標直直地朝著埕壇人而去。


    埕壇人瞬間被嚇得肝膽俱裂,發出一陣如同嬰兒般尖銳的鬼叫聲,他那張大嘴張得極大,獠牙盡露,毫不猶豫地迎向了撲來的狗王。


    埕壇人的嘴,向來是吃人吃鬼,無所不吞。真要對咬起來,他倒還真不懼怕這已然瘋了的狗王。


    然而,誰能想到,瘋了的狗王在半空中尾巴猛地一甩,那鋒利如刀的尾巴就像一道黑色的幻影,“唰”地一下抽到了彘罐人的小腿上。


    隻聽得“嗤”的一聲,那宛如剔骨刀般的尾巴當場就將彘罐人的半截小腿切了下來。鮮血四濺,彘罐人慘叫著摔倒在地。


    埕壇人看到狗王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一招,明著撲向自己,卻暗地裏一尾巴削掉了彘罐人的半截小腿,他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鬆完,危機再次降臨。


    就在狗王那血盆大口即將咬到埕壇人的一刹那,狗王的爪子後發先至,“唿”的一聲,一爪子狠狠地拍在了埕壇人的大嘴上。


    “嘶”,埕壇人的小半個腦袋都快被削沒了,臉上,從額頭到嘴角,被狗王的爪子撕開了一道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口子。


    鮮血如注般湧出,與他嘴上原本塗抹的口紅相互交織,那場景真是異常惡心恐怖。


    瘋了的狗王,指東打西,厲害異常,一對二,打的埕壇彘罐毫無招架之力。


    那截由剔骨刀化成的尾巴,讓人捉摸不透。隻是片刻的功夫,就在埕壇人的臉上劃出了數道深深的傷疤,皮開肉綻。


    而彘罐人就更慘了,兩條腿、兩個胳膊都被狗王切斷了。


    此時,彘罐人那條斷腿處鮮血汩汩流淌,舊腿已斷,新腿未生,彘罐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空洞。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蛇爺看準時機,衝著蟲爺大聲喊道:


    “狗王,瘋夠了吧,老蟲子,動手!”


    狗王聽到蛇爺的這聲怒吼,極速向後退去,再瘋下去,他怕是就真的瘋了。


    一陣劇烈的顫抖抖動之後,狗王的身形不斷變幻,最終再次變迴了那個光頭乞丐的模樣,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這時,蟲爺將兩根手指迅速地放進嘴裏,用力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那群密密麻麻、排列成整齊方陣的蟲子,猶如一片黑色的烏雲,朝著彘罐上的四個空洞唿嘯著飛了過去。


    刹那間,那群蟲子就像一股黑色的旋風,“嗖”地一下從空洞處鑽進了彘罐內。


    沒了雙手雙腳的彘罐人,大腦袋瞬間像受驚的烏龜一般縮了迴去,緊接著,從彘罐內傳出了一聲聲淒厲至極、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就在這混亂之際,子輝卻察覺了不妥。他清楚地記得,當初黑狗變成彘罐人後,彘罐內其實是空的,裏麵僅僅隻有一道殘魂而已。於是,子輝神色焦急,連忙對著蛇爺問道:


    “蛇爺,彘罐內隻是年老二的一縷殘魂,蟲爺的蟲子能吃殘魂?”


    蛇爺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慌失措地大喊道:


    “不好,老蟲子,把食屍蟲撤下來,換噬魂蟲!”


    然而,蛇爺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彘罐內就發出了“咯嘣、咯嘣”的清脆響聲。


    就在此時,埕壇人那張血盆大口猛地張開,猶如一個無底的黑洞,喉嚨深處仿佛藏著無盡的旋渦。


    他深吸一口氣,那股強大的吸力瞬間爆發開來。


    成千上萬個原本在空中排隊飛舞的蟲子,頓時陷入了這股可怕的力量之中。隻見那些蟲子身不由己地朝著埕壇人的大口急速飛去,密密麻麻地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洪流。


    而在這之前,那些蟲子已經被彘罐人吃了不少。此刻,在埕壇人的這一吸之下,更多的蟲子無法掙脫這股恐怖的吸力。


    一時間,空中滿是蟲子絕望的鳴叫聲。等到吸力消散,能夠飛迴蟲爺身邊的蟲子,竟然不到起初的十分之一。它們稀稀拉拉地圍繞著蟲爺,顯得無比淒涼和悲慘。


    蟲爺的臉色此時已是一片灰白,毫無血色,每死一個蟲子,他的身體就劇烈顫抖一下,緊接著“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貪吃蛇,晚了!”


    片刻功夫,彘罐人的腦袋和四肢再次從彘罐內鑽了出來,他被切斷了手腿,吃了不少食屍蟲後,竟然又恢複了過來。


    “桀桀桀,八哥,這些臭蟲子的血香得很,還很補。”彘罐人怪笑著,那笑聲在這陰森的氛圍中顯得格外詭異。


    “你個沒見過世麵的東西,吃屎都覺得香。等宰了牛屠子、狗王和那倆老不死的,讓你吃個夠,是時候,出絕招了!”埕壇人吃了蟲子後,恢複了不少,笑罵了一句。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乞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牛不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牛不黃並收藏乞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