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罐術,一旦修煉至大成之境,其手腳可以通天。


    子輝目光凝重地看著對麵那十幾個彘罐人,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下頭頂,然而卻發現小黃皮子又不見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了心中的緊張與不安。隨後,子輝雙手擺開了鬼手起手勢,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那十幾個彘罐人,腦袋恰似孩童模樣,個個豎著俏皮的羊角辮,臉蛋上打著鮮豔的腮紅,撅著紅嘟嘟的小嘴,看似天真無邪,實則暗藏殺機。


    他們的兩隻手和兩隻腳皆是鮮血淋漓,那鮮血順著肢體流淌而下,觸目驚心。


    而那一雙雙血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把把鋒利的石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突然之間,那些彘罐人的頭和手腳猛地一縮,轉眼間再次變迴了巨大的罐子。


    這些罐子,風馳電掣般衝著子輝滾滾而來。


    子輝眼疾手快,再次施展出鬼手絕技,對著衝在前麵的幾個罐子使出了一招“撥亂反正”。


    刹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而出,那幾個罐子就像被施了魔法的陀螺一樣,在原地飛速地旋轉起來,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又有幾個罐子如幽靈般逼近眼前。


    子輝剛準備故技重施,再次使出“撥亂反正”這一招,卻沒想到變故突生。


    那罐子裏毫無征兆地突然伸出了兩隻抓著石刀的血手,那血手的動作快如閃電,差一點就把子輝的手指頭給齊刷刷地削了下來。


    子輝身形一閃,堪堪躲過那兩隻抓著石刀的血手。


    然而,還沒等他站穩腳跟,“轟”的一聲巨響在他身後驟然響起,緊接著一股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那股衝擊力足足有五牛之力,像一座小山撞在他後背上,整個人被撞了一個趔趄。


    子輝剛一迴頭,便看到不知何時黑狗已經悄然來到了他的身後。


    此時的黑狗正悠然地摸著自己的光頭,臉上掛著那副賤兮兮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說道:“輝少,你這本事不賴啊,能頂得住哥的鐵頭,賭桌上,你小子也算是有點本錢了!”


    “吃屎狗,你除了出千和偷襲,還能不能玩點新花樣來?”子輝怒目而視,大聲嗬斥道。


    “能啊!”黑狗說完,又是一聲清脆的響指。


    ……


    又是一股黑煙蕩起,刹那間,這股黑煙化作了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迅速彌漫開來。


    黑煙過後,黑狗的身影消失了,空中傳來了他的聲音:“嘿嘿,開始啦,輝少,賭你能不能找到哥在哪兒?否則,你就去死!”


    這時,那十幾個彘罐人,再次齊齊地伸出血淋淋的手腳,手中緊握著寒光閃爍的石刀。


    他們一開始在原地緩緩轉動,速度逐漸加快,越來越快,快到讓人的視線都難以跟上。


    到最後,他們竟然脫離了地麵,懸浮在空中,那急速旋轉的姿態酷似一個個高速運轉的電風扇。


    這要是不小心被那“電風扇”裏的石刀刮碰到了,恐怕連小命都得立刻交代在這裏。


    那十幾個化作“電風扇”的彘罐人,帶著淩厲的風聲和逼人的殺氣,朝著子輝猛撲而來,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子輝可不是個愚蠢的愣頭青,他心裏清楚得很,與這群“電風扇”硬碰硬,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在這危急關頭,子輝迫不得已,隻有在山洞中跳來跳去、左衝右突。


    他時而高高躍起,時而俯身急閃,像一隻敏捷的猴子上躥下跳,拚盡了全力躲避著這群彘罐人的攻擊。


    突然,在慌亂之中,他的目光瞥見了山洞角落裏堆積如山的那些壇壇罐罐,一個主意瞬間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隻見他腳下生風,迅速地移動身形,如鬼魅一般靠近了一個罐子。


    就在他剛準備伸手拿起這個罐子,打算用它去砸那些窮追不舍的彘罐人時,沒想到這個罐子裏同樣猛地伸出了一隻血手。


    那隻血手迅速抽出了一把石刀,朝著子輝砍去。


    好在子輝反應敏捷,側身躲了過去。


    這山洞裏的壇壇罐罐不會都是彘罐人吧?


    隨後,他心有餘悸地快速掃了一眼整個山洞,這時他才驚恐地發現,山洞裏所有的壇壇罐罐都在源源不斷地冒出滾滾黑煙。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整個山洞裏,大大小小的壇壇罐罐全都搖身一變,成了彘罐人。


    粗略一算,數量竟然足足有數百個之多。


    此時,那些新出現的彘罐人也紛紛效仿之前的十幾個同類,像一個個高速旋轉的“電風扇”一樣,開始了瘋狂的飛速旋轉。


    這恐怖的一幕,看得子輝隻覺得頭皮一陣陣地發麻。


    倘若這數百個“電風扇”從子輝的身上轉上一圈,就算他是九命貓,恐怕也是十死無生。


    ……


    麵對著數百個如“電風扇”般恐怖的彘罐人,僅僅是片刻的功夫,子輝就陷入了極度危險的境地。


    那群彘罐人高速旋轉著,手中的石刀一次次卷向子輝。


    子輝的身軀在這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中左支右絀,身上很快就被劃出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傷口。


    那傷口有的如細長的紅線,有的則是深深的溝壑,鮮血從這些傷口中不斷湧出,瞬間染紅了他的獸皮。


    子輝一邊拚盡全力左躲右閃,避開彘罐人的攻擊,一邊在腦海中仔細地迴想著自從進入山洞後所發生的一切。


    每一次,當黑狗打響那清脆的響指,這些彘罐人就仿佛收到了指令一般,瘋狂地朝著自己撲來,這一細節說明,黑狗能控製這些彘罐人。


    如今的局麵,與其和這數百個兇猛異常的彘罐人拚死搏鬥,倒不如想盡辦法找出黑狗的藏身之處,與黑狗賭一把命。


    想到這裏,子輝那滿是血汙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然,他再次審視著整個山洞。


    他的小眼神很急切,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黑狗的角落,試圖把那藏起來的黑狗給揪出來。


    可沒想到,在這一番尋找中,黑狗的影子沒見到,自己身上反倒又新增了數十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子輝的一條腿遭受了重創,鋒利的石刀幾乎就要將其生生割斷,他的步伐變得踉蹌起來。


    兩炷香後,他的肚子上被無情地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鮮血如泉湧般汩汩流淌,染紅了腳下的地麵。


    五炷香後,子輝已然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血人,他的兩隻鬼手被斷了手筋,已無力抬起,兩條腿的筋脈也被割斷了。


    然而,奇怪的是,腿都廢了,他竟然還能奔跑,仿佛身體已經超越了極限,不受傷痛的束縛。


    子輝心中清楚,就算是再有一棵鬼王草,自己也必定會死在這詭異的山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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