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死是否能刻畫記憶,賈東旭不清楚,想來是不能的!


    如果可以,賈東旭也不會失去屬於陳凱之前的記憶!


    “病死?”


    應該也不能!


    不過,可以體驗一次!


    反正是實驗,又不會真的死亡!


    病死的過程沒有老死那麽緩慢。


    賈東旭嚐試了好多次,實驗持續時間有長有短,最長的9年!


    有腦癌,有心衰,有病毒性感冒,有白血病、狂犬病毒幹擾,隨機的!


    最快的是心肌梗塞,隻有9天!


    他從一個健康的人,緩慢產生冠狀動脈狀硬化,導致管腔嚴重的狹窄和心肌供血不足,最終又產生心肌嚴重而持久的急性缺血。


    一個小時後,心肌梗塞,3個小時後,他死亡了!


    有疼痛,卻並不十分劇烈,他很快就陷入了昏迷狀態。


    昏迷中,他仿佛開啟了另外一個視野,就這麽以第三者的角度觀察著自己死亡的過程!


    這過程,依然有疼痛,卻由於昏迷,而變得更加輕微!


    因為死亡而退出試驗,賈東旭看了眼頭頂的時鍾,實驗用時3秒鍾!


    意外死亡,也是隨機的。


    有高空墜落,有交通事故!


    慘死跟意外死亡差不多,隻是過程更加殘忍,更加痛苦,又或者是死狀更加恐怖!


    兩者區別不大!


    賈東旭有種感覺,慘死應該能刻畫下記憶!


    可這些無法驗證,他不敢賭!


    因為有極大可能,他將會失去記憶!


    忘記剛剛想到的,解決失憶的方法!


    不能賭!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種方式了!


    “自選死亡方式!”


    玩心大起,賈東旭首先想到的是,“在27層高樓發生交通事故,被車撞死!”


    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他從來就沒有見過的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有著高大落地窗,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巨大的窗戶!


    就如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高的樓房一樣!


    抬眼四顧,他看見客廳的角落裏,有著一個小小的汽車,隻有巴掌大!


    難道這就是要弄死自己的道具?


    被車撞死!


    歪著腦袋想了想,賈東旭拿起這個從未見過的小小的汽車,打開窗戶,扔了出去!


    那小小的汽車,就這麽一頭栽了下去,把樓下的草叢都砸出了一個籃球那麽大的深坑!


    他本來看不見的,樓層太高了,可他就是看見了!


    這是實驗,他能360度無死角地觀察到任何細致的物品!


    那小小的汽車四分五裂了,應該不能再度複原,從地麵一躍而起,飛躍數十米,撞碎已經關閉的落地窗,撞死自己吧?


    “嗡嗡嗡!”


    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聲音,好似是隔壁!


    不是汽車的聲音!


    “咚!”


    一聲巨響,門邊慘白的牆體被撞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一個小小的汽車高速衝了過來,撞在賈東旭的腳上!


    撞擊的力量出奇的大,賈東旭的整個右腿都被撞得四分五裂!


    在賈東旭不多的見識裏,永遠也想不通,撞擊腳麵居然會粉碎他整條腿!


    “嘎吱!”


    這小小的汽車飛馳到賈東旭的身後,立馬停了下來!


    本來應該被撞開的賈東旭,卻停留在原地,單腿站立著,如太極拳中的招式。


    金雞獨立!


    “噗通!”


    賈東旭摔倒在潔白的地板上。


    巨大的撞擊力,衝擊著賈東旭的腦海,他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在這撞擊的力量下,被攪碎成一團漿糊!


    他的大腿,正在噴濺著鮮血,他的大腦,也在逐漸失去意識!


    失血與顱腦損傷,如角鬥場上的兩個搏命的勇士,正在爭先恐後的搶奪著他的生機!


    9秒鍾之後,他死亡了!


    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腦傷!


    想來還是腦傷吧!


    很奇怪,也很很詭異的一次死亡體驗!


    由於時間短暫,他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疼痛,應該是由腦下垂體和丘腦下部分泌的內啡肽起了作用吧?


    是它淡化了疼痛!


    內啡肽?


    一個奇怪的名字,它是如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的?


    賈東旭陷入了沉思!


    想不通,應該是實驗的原因吧?


    實驗會讓我掌握在這些實驗中出現的新知識!


    “在幹燥無水的房間中淹死!”


    “死了再死!”


    “永生不死!”


    賈東旭的大腦,從來沒有這麽活躍過,一個個奇怪的死亡方式,被他創造了出來!


    不可能死亡的場景,最終迎來的,還是死亡!


    “永遠不死!”


    在實驗中,賈東旭獲得了某種神力,刀劈斧鑿、火燒水淹,比孫悟空還難殺死!


    他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種死法,依然無法死去!


    這個過程摒棄了疼痛這種感知,應該無法刻畫下永恆的記憶!


    但是,在這無所不能的實驗台上,他最終還是死去了!


    在無盡的時間裏,他無數次殺死了自己的妻子秦淮茹,自己的孩子,棒梗、小當、槐花!


    他無數次殺死了賈張氏、賈中元。


    那是他的父親!


    這過程讓他一次次地承受著無盡的痛苦,卻不是疼痛!


    卻依然沒有殺死他!


    接著,他又將這些屍體斬成碎塊,丟進鍋裏熬煮,大快朵頤!


    又生吃這些血肉!


    讓他的心都在滴血!


    最後,他還是麻木了!


    再後來,他又開始啃食自己的手掌、胳膊,抽出自己的腸子生吃!


    可惜,依然沒有疼痛,這嚇不到他!


    然後,他又開始吞噬自己的便液!


    他能聞到那惡心的氣味,也能嚐到那苦苦的,澀澀的味道!


    一邊大口大口的吞吃著,一邊排泄著!


    他又抓起地上的排泄物,塞進自己的嘴巴裏!


    他又大口的嘔吐著,又掬起地上的嘔吐物,混合著排泄物,吞進肚子裏!


    他不知道這過程持續了多長時間,也許幾年,也許幾千年!


    他嘴巴的肌肉都磨損腐爛了,卻又快速愈合,繼續吞噬著!


    他的膽汁都吐了個精光,卻又快速分泌出來!


    他很痛苦,他很痛恨自己!


    他想死,他卻死不了!


    在無盡的歲月裏,他的精神崩潰了,他失去了意識,他的身體卻依然保持著旺盛的生機!


    可他還是死了,在他失去意識的那一刻!


    他再也不想體驗這種死法,太肮髒了!


    但是,這次的死亡體驗,讓他又有了收獲!


    生命到底是來自機體的生機,還是意識?


    意識!


    這是他得到的結論!


    在殺戮世界,每次死亡,意識都被保留了下來,所以並非是真正的死亡!


    而喪失記憶的懲罰,也並非是失去了意識!


    意識還在!


    創造的世界、殺戮的世界,都無法真正地死亡!


    那麽,唯一可能會死亡的,隻剩下了現實的世界!


    【這一章,相信大家或許會有些不適!可是,正是這一章,才真正揭開本文詭異的一角!在我另外一本沒有發表的書中,有關於“永生不死”這種死亡方式的具體描述。那本書屬於本書的前傳,暫不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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