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七十二歲高齡的老頭,傻柱被迫養成了早起的習慣。


    早晨5點多,他就再也睡不下去了,那床板就跟釘板一樣,讓他渾身難受。


    轉頭瞥了眼正沉沉睡去的唐豔玲,傻柱翻身坐起。


    昨晚上的瘋狂,在他自身有限的記憶裏麵是唯一的一次。


    僅有的實操經驗。


    “傻哥,你醒了?”


    唐豔玲的睡眠也很淺,傻柱一個翻身,她也醒了,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正打算穿衣的老家夥。


    “嗯,你再睡一會兒吧!”傻柱伸手揉了揉唐豔玲的秀發。


    肉眼看不到一根銀絲。


    “唔。。。”


    唐豔玲也翻身坐起,呢喃一聲,抱著傻柱厚實的腰,柔軟的唇印在他的脖頸上。


    “傻哥,沒想到你比棒梗強多了,你哪裏像一個古稀之年的老頭啊?咯咯咯!”


    對男人來說,殺傷力最大的就是這種捧殺吧?


    傻柱又可恥地硬氣起來。


    雙手繞後抱著,哦不,背著唐豔玲的軟腰,輕輕地摩挲著。


    “真的嗎?”傻柱的聲音中有著些許欣喜與興奮。


    “真的!”唐豔玲的臉頰貼著傻柱寬闊的後背,嗤笑道:“那混賬現在是個兩分鍾先生呢!”


    “可能是他壓力太大吧?”傻柱想了想道。


    “嗬嗬,他現在也是科級幹部了,不用出車,哪裏來的工作壓力?


    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來都是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吃穿都有秦淮茹扶持,也沒有生存壓力!


    哪像你,七十多歲了,還能堅持半個小時啊!”


    “哈,哪有啊,我感覺不過是20多分鍾吧!”傻柱嗬嗬一樂。


    比別的男人強,是對當事人最大的褒獎。


    當然,這僅限於偷情與人妻,又或是曾經的人妻。


    也許是因為真實的記憶裏沒有過真實接觸,感覺到新奇吧?


    又或者是兩者有些奇怪的社會關係,讓傻柱莫名地興奮吧?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最近以來傻柱的生活條件也獲得了顯著的改善,身體素質變得更強了!


    想來,這樣的身體還真有可能再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吧?


    隻是,在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孩子好似也不算自己的吧?


    自己占據的是傻柱的身體,那孩子體內流淌的也是屬於傻柱的血液,就跟何曉一樣。


    據那個神秘小屋裏電腦上的論文所述,基因是傻柱的,不屬於自己。


    自己隻是一個靈魂,在這個世界使用了傻柱的軀殼。


    工作室自己做的,結出來的果子卻烙上了傻柱的印記!


    可是,這一切不是自己能改變的。


    跟這具軀殼一樣,我也不過是一具傀儡!


    “傻爸,現在是早上5點22分,計時開始!”


    唐豔玲鬆開一隻手,拿起床頭櫃上何曉買來的手機看了眼。


    眼神很魅惑,隻是傻柱看不見。


    “嗬嗬!”傻柱也鬆開手,脫去剛剛穿上的保暖內衣。


    這女人當真是有一套,總是在做那個的時候改變稱唿!


    很難想象,她是怎麽做到“傻哥”跟“傻爸”之間絲滑切換的。


    讓傻柱有種難以掩飾的羞恥感。


    。。。


    6點半的時候,何曉就來到蜀香樓了,可是他卻沒有開門,沒有進來。


    他擔心打擾到傻柱。


    他的車停在蜀香樓門口,跟常虹兩人枯坐在車上等著。


    他以為傻柱還沒有起床。


    傻柱也以為他沒有過來。


    很多時候,誤會就是在這種不經意間產生的!


    恐怕就算是雙方之間約定了見麵時間,但凡傻柱沒有下樓,他也會固執地認為傻柱沒有起床吧?


    如果,傻柱的妻子是婁曉娥,中間也沒有任何波折,這誤會就不會產生吧?


    親情也會有隔閡,不是嗎?


    傻柱蒼老的身體,猶如一個老舊而又準時的鬧鍾,在固定的時間提醒著他離開溫暖的床。


    “傻哥,你真棒!”可惜,唐豔玲沒能讓他如願。“我要給你按摩,幫你活血化瘀,驅除疲勞!”


    “你還會按摩?”傻柱表示不信。


    當然,事實也證明了唐豔玲是在自吹自擂。


    她靈巧的雙手在傻柱的肌肉麵前,顯得是那麽的笨拙。


    按摩持續了20分鍾,傻柱感覺沒有任何感覺。


    倒是唐豔玲累得氣喘籲籲,跟晨練一樣出了一身汗,又拉著傻柱洗了個熱水澡。


    在大院裏,像這種冬天,很多時候她都是一周才會洗一次澡。


    在何曉的安樂窩裏,她洗了兩次。


    昨晚上一次,她說要把自己幹幹淨淨地交給傻柱。


    在她眼中,過去的曆程都能隨著花灑噴射出來的流水逝去吧?


    早上又洗了一次,她說從今天開始,她要幹幹淨淨地麵對別人!


    傻柱不知道她腦袋裏麵裝的是什麽。


    穿戴好衣服之後,她對著梳妝台上的化妝品發呆。


    連麵霜都不知道怎麽用。


    沒用過,不會用!


    這就很尷尬!


    “傻哥,我要把最真實的自己呈現在你的麵前,跟在你的身邊!”唐豔玲固執地解釋著。


    像極了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少女。


    “好!”


    傻柱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這傻女人,感覺比秦京茹還傻!


    還單純!


    冬日早晨的四九城是寒冷的,沒有風,可那空氣也如刀子一樣利索!


    這臥室裏連瓶雪花膏都沒有,這張還算柔嫩的臉恐怕堅持不了幾年,就會千瘡百孔!


    必須得讓常虹教教她!


    “傻哥,牛肉麵很好吃嗎?鹵蛋很香嗎?”


    唐豔玲的思緒跳躍性很強。


    像極了一個重獲新生的少女,又或者是她在模仿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嗯!”傻柱重重地點點頭,“不但麵條好吃,鹵蛋好吃,就連豆漿也很好喝啊!”


    那豆漿是用黃豆添加少量大米磨成的,大米的香甜氣息很恰當地掩蓋住了黃豆的腥味。


    這配方沒法保密,隻能口頭約束。


    “好好好,我都要嚐嚐!”唐豔玲摟著傻柱的胳膊,腳步輕快。


    “好!”


    感受著臂彎裏的溫柔,傻柱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她是裝的,還好一點,大家一起裝唄。


    可是,根據傻柱的記憶,這女人就是這麽傻,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傻傻的女人,總是黏人,占有欲很強!


    會讓男人喪失自我!


    “爸,您還沒有吃飯吧?”


    一大早,何曉就來了句廢話。


    “嗯,你小媽還沒有嚐過咱們的麵條呢!”


    傻柱看了眼遠處,皺著眉頭。


    有一大群老頭、老太太正在走來。


    “傻哥,那些好像是幸福家園養著的人,他們怎麽來了?”


    唐豔玲也看到了那些人。


    “走吧,別管他們了!”


    傻柱鎖上蜀香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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